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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进士出身


谁知道武安君还未出门,就迎头碰上郭进,郭进几步上前,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意,当即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拥抱,双手用力拍得他后背咚咚作响,那股子热情几乎要将人融化。​

“兄弟,你可太厉害了!”郭进松开手,依旧紧紧攥着拳头,竖着大拇指,眼底的佩服如同实质一般,几乎要溢出来。

武安君这次在大盘山击杀了那么多北元士兵,若是搁在两国正式交战的战场上,这军功都足够让整个丐帮脱籍,从此摆脱贱籍身份了。​

“侥幸而已,麾下弟兄也是被逼到了绝境,无路可走,只能背水一战,拼死一搏罢了!”武安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谦虚。

心里却暗自思忖,得低调些,可不能把自己的真实实力都暴露出来,否则难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辛大人如今对你可是赞不绝口,逢人便夸,兄弟你这是要发达了!”郭进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羡慕,现在的武安君,早已不是当初辛表程随意布下的一颗无足轻重的闲棋。

整个北元,像京西军这样的精锐部队也就三十支左右,武安君却能直接干废其中一支,这份功绩放在大乾军中,那也是响当当、足以让人刮目相看的存在。​

“不敢当,不敢当,我正要去辛大人那里走一趟,好好汇报此次大盘山战事的详细情况!”武安君笑着摆手,心里却早有预料,只要辛表程不傻,自然会看清形势,大力栽培自己,毕竟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同去!同去!”郭进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他从怀里掏出几张折叠整齐的银票,小心翼翼地展开递给武安君,

“这是咱们酒楼这段时间的分红,你可得收好了。”如今他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每月酒楼都有数百两银子进账,这一切可都是托了武安君的福,他打心底里感激。​

武安君也不客套,他眼下正穷得慌,大盘山中的银钱都快见底了,接过银票直接塞进怀里,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纸张的粗糙质感和上面印着的花纹,心里踏实了不少。​

如今武安君名声在外,行事需得谨慎,为了避嫌,郭进先跟苗正雨打了声招呼,简单说明了情况,然后便直接带着武安君往后院走去。

二人刚进后院,还没等喘口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辛表程就从衙门公房匆匆赶了回来,搁在以前,怎么也得等上小半个时辰,显然这次是特意为了武安君赶回来的。​

“学生见过大人!”武安君见状,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襟,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腰弯得极低,姿态放得十分端正。虽然自己立了些微功绩,但毕竟还是个没有任何官职的白身,而辛表程可是一方大佬,在大乾朝堂上也是排得上号的实权人物,不得不恭敬对待。​

“快请起,快请起!”辛表程上前几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目光在武安君身上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笑着说道,“倒是黑了些,也瞧着壮实了不少!快给我好好说说,那大盘山的战事到底是如何打的?”​

武安君当即清了清嗓子,将战争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详细说来,当然,他特意把己方的战损夸大了些,同时把战绩巧妙地缩小了些——原本战损四百多人,直接涨到八百;击杀和俘获的敌军四千余人,变成了两千。

在山中占据地利的情况下,这样的战绩倒也不算离谱,容易让人信服。至于烈焰虎,他只轻描淡写地说是对方练功出了岔子,暴毙而亡,自己只是顺势吞并了其部下,绝口不提其中的波折。​

辛表程坐在一旁,手里端着茶杯,听得连连点头,时不时还轻轻“嗯”一声,显然对武安君的“实诚”很是满意。他最讨厌那些喜欢夸大战绩的将领,那样很容易给上位者带来误判,做出错误的决策。​

“以你所见,这京西军精锐的战斗力到底如何?跟我大乾的精锐部队比起来,孰强孰弱呢?”辛表程放下茶杯,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最关心的,还是北元军队的真实实力,这关系到后续的战略部署。​

“京西军披甲率超过五成,队伍里还有数百名重甲步兵,装备精良,据学生来看,比光州防御使严焕大人麾下的精锐部队还要略胜一筹!”武安君语气肯定地说道。

他对襄阳城防军和城外谭良弼的兴化军不太了解,反倒是那两天在光州军中,仔细观察过,瞧出了些门道。他特意提到严焕,也是想试探一下辛表程对自己和李采薇之事是否知情。​

“严焕此人,虽平日里勤于商道,忙着赚钱,但却也没荒废练兵,麾下部队确实有些战斗力。”辛表程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此说来,这京西军的战斗力,应该与我大乾禁军不相上下。北元向来擅长骑兵作战,步兵稍逊一筹,若是在开阔之地交战,他们的实力恐怕犹在禁军之上。”

他作为务实派,一直在暗中揣摩北元军队的实力,这次大盘山之战,正好给了他一个直接参考的机会。​

关于李氏商行,辛表程作为襄阳府的大佬,消息灵通,自然知晓武安君与李采薇的往来,但在他看来,生意上的正常往来很正常,没必要过多干涉。而且李氏商行能在襄阳做这么大的营生,彼此之间早有默契,互不打扰。​

北元地方守备军队的实力容易打探,可精锐部队的真实情况却难摸清,如今有了武安君提供的这些信息,总算能窥得一二。如此看来,大乾若要北伐,必须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否则在同等兵力下,过了淮水怕是很难占到便宜。​

“大人明鉴,学生只是侥幸取胜,千万不可因此低估了北元军队的战斗力!”武安君松了口气,赶忙补充道,语气带着几分郑重。

此番在大盘山能取胜,全靠占据地利优势,加上对方轻敌。仆散怀恩作为北元名将,一开始就没把大盘山义军放在眼里,以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后来却又骑虎难下,抹不开面子再去征调人手,急于求成之下才给了自己可乘之机。

而且仆散怀恩麾下部队战损超过三成,在连续作战的情况下,依然能保持阵型丝毫不乱,若非自己成功夜袭,打乱了他们的部署,恐怕战败的就是自己了。​

“嗯,我听说,你在战场上用了一种火器,威力堪比投石机?”辛表程眼中流露出一丝浓厚的兴趣,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哒哒的轻响。​

武安君心中早有准备,火炮这种东西,一旦在战场上拿出来用,就不可能藏得住。但火炮威力的关键在于火药,他手中的颗粒黑火药已是黑火药中的巅峰之作,这足以让他在火器方面占据独占鳌头的优势。

火炮的造型就在那里,只要有心人瞧上一眼,就可以进行仿制,当然,肯定要经过漫长时间的摸索,期间炸膛之类的事故也不会少,但终究是能弄出来的,藏也没用。​

“大人请看,这是山中工匠绘就的火炮图纸,学生特意带来献给大人!”武安君从怀中掏出一张精心折叠好的图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双手捧着递到辛表程眼前。

他心里清楚,若想被这些大人物器重,光会办事还不行,还得表现出足够的忠诚才行。若是没有忠诚,能力越大,潜在的危害就越大,反而会引来猜忌。​

“你还真舍得!”辛表程接过图纸,缓缓打开,见那火炮的造型像个粗竹筒,不由挑了挑眉,带着几分诧异问道,“给本官说说,这东西是怎么操作的?”​

“大人且看,从这炮口装填火药,然后再以铁弹紧紧塞入其间,这里有个专门的小孔,可以放入火绳点燃。待火绳燃烧至炮筒之中,火药被点燃,会产生巨大的推力,将铁弹猛地推出洞口,以造成杀伤。”武安君没有丝毫保留,详细地解释着,在他看来,比起辛表程的信任,这些技术根本不值一提。

这种简单的火炮,并不能完全决定战场的走向,明朝那会,火器可比他这个先进多了。明初火器部队打得四方臣服,明末火器更加犀利,那又如何?终究要看是谁在使用,以及如何使用。​

“有几分道理,只是这威力比起投石机,到底如何?”辛表程点点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却觉得也就那么回事,没想象中那么神奇。​

“呃,论威力,与投石机伯仲之间,只是操作上,要简易便捷些。”武安君实话实说,“投石机的缺点,是太过笨拙,需要现场搭建,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时间。

这个火炮虽然沉重,搬运不易,但是可以直接投入使用。不过火炮的缺点也很明显,一旦没了火药,或者火药受潮失效,就成了一堆没用的铁疙瘩。”​

辛表程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感觉还是投石机更耐用些。投石机虽然对人力要求很高,但他麾下有的是人,不缺这点人力;而火药这东西,简直跟烧钱没什么区别,长期使用根本负担不起。但他还是决定先铸造一门出来试试,看看实际威力究竟如何,再做权衡。​

“你做得很好,本官已经为你向朝廷请功。只是你身份特殊,一直身在北元境内,封赏之事有些难办。”辛表程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武安君,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若是朝廷当真决定北伐,武安君这一仗,几乎可以算是首战告捷,意义重大,以后必然要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学生自幼读圣贤书,深受忠君爱国思想熏陶,自当报效家国,为朝廷分忧,并非为了贪图荣华富贵!”武安君语气诚恳地说道,心底却暗暗激动——咱确实不是贪图富贵,可朝廷要是真的给了封赏,那也不好拒绝是不是?​

“不错,有这份心意就好!”辛表程赞许地点点头,从怀中郑重地摸出一份盖着朝廷大印的文书,递到武安君面前,“考虑到你当年被意外耽误了科举,错失良机,兼且如今才华出众,立下大功,朝廷特赐你进士出身,这是你的身份凭证!”​

武安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份文书,要知道大乾朝堂的进士出身很难搞到,通常立功受赏也就是个同进士出身,这里面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按照大乾科举惯例,一甲进士及第,直接进入翰林院;二甲进士出身,可以在京为官,也可外放成为有实权的官员;三甲就是同进士出身,只能等着有空缺了候补为官,地位天差地别。​

大乾因为有特奏名制度,导致同进士出身泛滥,在文官体系中处于边缘化角色,很难有出头之日。而他拿到的是进士出身,这可是大乾官场的硬通货,按照大乾规矩,那是必须授予正经官职的,是入流的那种,最低从七品起步。​

当初蔡桧的儿子,也就是如今的大乾礼部尚书蔡正阳,那也是经过正规科考才拿到进士出身,当然,这其中有没有暗箱操作,武安君就不得而知了。这也说明,想要不经过科考拿到进士出身的难度极大,大乾朝开国到现在,能有此殊荣的,还不满一手之数。​

“学生谢过大人,谢过朝廷恩典!”武安君双手捧着文书,激动得指尖微微颤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心中感慨万千,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这可不单单是功名那么简单,更是大乾的官场免死金牌,只要不是犯了弑君谋反这种十恶不赦之罪,基本就可以横着走,最多也就是流放,性命无忧。​

“倒也是你自己争气,特别是你那首《青玉案》,据说太子殿下极为喜爱,时常吟诵。”辛表程笑着说道,“朝会之上,太子还特意把你当初解试的卷子拿到朝堂上,供诸位大人查看,夸赞你的才学,这才得到了陛下的首肯,赐下这进士出身。我大乾官场虽然有些弊端,但对于有功之臣,还是不吝赏赐的。”​

太子之所以为此事出力,何尝不是看中了武安君麾下的这支义军,想要将其收为己用,这才是武安君真正的立身之本。

最合适的安排,当然是给武安君在唐州封个官职,名正言顺地统领义军,可唐州如今还在北元手中,这样任命太不体面,只能暂时搁置。​

郭进跟苗正雨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可是进士出身啊,那是能立牌坊光宗耀祖的天大荣耀,比给个杂牌将军强多了——大乾向来文贵武贱,这两者根本没法比。​

“大人,按大乾惯例,有了进士出身,是不是该授予相应的官职了?”武安君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一想到自己即将当官,心里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咳,这个嘛……”辛表程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轻咳一声说道,“你如今身在北元境内,情况特殊,授官之事不太方便操作,只能先这样了。”他心里清楚,武安君绝对不能离开大盘山,不然那支义军岂不是要易主,自己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哦,那俸禄呢?”武安君一想也对,只要有了这进士功名,当官是迟早的事,先问问俸禄也好,多少能补贴些家用。​

“咳,这个倒有,文书上面写了,授你宣德郎,正七品待遇,每月俸禄二十五两银子!”辛表程对大乾官场的规矩门儿清。

大乾朝堂上文武官员的待遇都是根据散官来定的,散官代表品级待遇,具体负责的事务则是职官。比如他自己,散官就是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职官是京西南路安抚使,兼知襄阳府事,提督京西南路军事。如今武安君的散官品级有了,也算是大乾的正式官员了,只是暂时没有具体职事可做。​

“那这俸禄在哪领呢?”武安君觉得这也不错,光拿钱不用干活,一个月二十五两,省着点花,贴补家用也足够了,甚至还能有结余。​

“照例,是在户部领取。”辛表程耐心解释道,“但凡有具体职官的,俸禄都是发到所在衙门的账上;那些因故没有职官的,基本都是在京城等待朝廷新的任命,按期去户部领取即可。”​

“大人,为了这二十五两银子,我还得特意跑一趟临安?”武安君一听,顿时感觉有些头痛,这来回折腾,时间和路费都不划算啊。​

“你又不缺这点钱,何必在意这点俸禄。回头什么时候去了临安,一次性领取就是了。”辛表程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在他看来,武安君那江南优品商铺就是个日进斗金的买卖,这点俸禄他根本看不上眼,自己都有些眼红呢。​

可他哪里知道,如今大盘山中寨民已经突破一万五千人,每天的吃穿用度都是巨大的开销,武安君正压力山大,愁着钱的事情呢。​

“大人有所不知,此番大战,山寨损失极大,伤亡惨重……”武安君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开始哭诉起来,说自己麾下死了那么多人,还耽误了耕种,粮食收成肯定受影响,搞不好今年冬天就要饿死人了。​

“而且北元朝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秋收之后,必然会再次派大军来攻打……”他的意思很明显,义军虽然打赢了这一仗,却也元气大伤,如今危机四伏,急需支援,不然随时可能覆灭。​

辛表程是官场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武安君的诉求,可那义军毕竟没有正式编制,朝廷拢共就拨付了一千两银子,简直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他麾下的军队开支都有定例,若是私自拨付一笔钱给武安君,其他人必然会有意见,自己麾下的部队就不好管理了,这里面的得失必须仔细权衡。​

“钱跟粮食是真的没有,朝廷有规定,我也不能私自挪用。其他的物资,你想要什么?”辛表程思量了片刻,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两项物资是绝对不能动的,不然会出大乱子。​

“硫磺、牛角、牛筋、药材这些,我都需要,越多越好!”武安君知道钱和粮食肯定没戏,自己山寨的粮食也勉强够吃,铁料靠着铁矿也能自给自足。

他最缺的就是硫磺,没有硫磺,那些火炮就成了废材,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至于牛角、牛筋这些,武安君是为了大规模装备弓箭,火铳短时间内没指望大规模制造,那就只能继续以弓弩取胜了。铁胎弓的力道太大,军中能用的人不多,牛角弓力道稍弱一些,但是耐用性更高,更适合大规模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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