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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当堂对峙


“下官见过大人!”武安君翻身下马,身上的铠甲在动作间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甲片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衙门口格外清晰。​

“大郎,你从何处得了一支如此雄壮的骑兵?”辛表程看着那队列整齐、气势非凡的骑兵队伍,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武安君这支骑兵的规模,竟已跟他麾下的襄阳军不相上下——要知道,骑兵可是极难供养的,光是战马的草料和甲胄的维护,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哪里知道,这五百骑兵不过是武安君麾下骑兵的冰山一角,其实际规模是眼前所见的三倍以上。​

“大人,下官之前与草原人作战,屡战屡捷,擒获了不少俘虏和战马,便想着训练一支骑兵。”武安君笑着解释,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若想在野外与骑兵抗衡,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打造一支精锐骑兵。”​

辛表程的目光扫过骑兵队伍,果然看到其中夹杂着不少高鼻深目的草原人,这才相信武安君所言非虚。襄阳军虽然连续攻克湖阳和比阳,却没能打几场歼灭战,缴获的战马不过百余匹,与武安君的规模根本没法比。​

当然,若是能把蒲仙敖烈围困住,缴获的战马定然可观,可辛表程不敢冒险,只能选择稳扎稳打。他心中虽有羡慕,却并无贪念——这些骑兵留在武安君手中,比交给襄阳军更稳妥。武安君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亲信,地位仅次于郭进的近卫营,用着放心。​

“快,随我进去,咱们好好聊聊!”辛表程拉着武安君就往州府衙门里走,有这样一支精锐骑兵坐镇,他总算能高枕无忧了。​

武安君示意骑兵原地待命,自己则随着辛表程步入衙门——具体的行动安排,还得听辛表程的意思。​

“大郎,此来比阳城,可有什么发现?”如今武安君带着精锐赶到,辛表程反倒不急了,还卖起了关子。​

“不复昔日繁华,令人唏嘘。”武安君斟酌着措辞,暂时没摸准辛表程的意图,不好说得太过直白,“只盼战争能早早过去才好。”​

“比阳乃是大城,连续多日征战,士兵早已疲敝。”辛表程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起来,“朝廷的赏赐多有延误,本官为了提振士气,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本官的预料。”他算是直接表明了态度——对士兵劫掠的事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先前无力约束。​

“方才入城时,恰好碰到一队乱兵,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意图抢劫财物,凌辱有孕在身的妇人。”武安君见辛表程亮明态度,便顺势将刚才的事说出,“下官实在看不下去,便出手阻拦。那些乱兵甚为骄纵,不得已只能将其拿下,交由大人发落。”他就是要把这队乱兵送给辛表程当“鸡”来杀,借此立威。​

“甚好!大郎真乃本官福将!”辛表程大喜过望,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人,去请冷碑、贺宽、徐修远三位将军前来!”​

不到半个时辰,三大将便陆续赶到州府衙门。最先到的是贺宽,却不急着进去,反而在门口等候另外两人。他望着那规模庞大的骑兵队伍,心里暗暗嘀咕——这武安君好大的本事,竟能拉起这么一支精锐。​

作为襄阳军三大将军之一,贺宽在武安君入城时就已得到消息,可当亲眼看到这五百精锐铁骑时,依旧忍不住心头发颤。若是在野外遭遇,这五百铁骑完全可以吊打一支两三千人的步兵精锐。​

“冷兄、徐兄,你们可算来了。”贺宽见冷碑和徐修远走来,连忙迎上去,“不知大人突然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多半是为了立威。”冷碑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看来这武安君才是大人的心头好,刚一进城,就迫不及待要来打压我们了。”​

“哎,我早就说过,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徐修远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真要惹急了大人,我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嘿,老徐,你也没少拿好处吧?”冷碑撇撇嘴,语气讥讽,“别在这里装清高了。”​

“多说无益!”徐修远冷哼一声,心里却清楚——大家都在抢,若是自己禁止麾下动手,怕是立马就会失去人心。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只能尽量约束手下别闹出人命。​

“走吧,咱们三个得共同进退才行。”贺宽打的是法不责众的主意,只要三人拧成一股绳,辛表程也不好太过为难他们。​

“就怕有些人起了别的心思。”冷碑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随即大踏步朝着衙门里走去。​

“徐兄,别跟冷兄一般见识。”贺宽拉着徐修远的手臂,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走进衙门正堂,只见堂下跪着十来个士兵,旁边还站着一对年轻夫妻,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抓了现行。​

“末将见过大人!”冷碑朝着辛表程拱了拱手,对于站在辛表程身侧的武安君,直接选择了无视。​

徐修远和贺宽除了向辛表程行礼,还微微朝武安君点头示意,武安君也微笑着还礼,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冷将军,这些士兵都是你的麾下吧?”辛表程拿起案上的卷宗,语气冰冷,“本官已经查明,他们私闯民宅、打砸抢劫,甚至意图凌辱有孕在身的妇人!若非武安君恰好经过,后果不堪设想!”他说完,目光锐利地看向冷碑,显然是要他给个说法。​

“大人,士兵入城后寻些财物,也是惯例。”冷碑毫不在意地说道,“至于凌辱有孕妇人一事,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还未可知吧?”他心里本就不舒服——攻城时他麾下伤亡最大,如今不过寻些财物,又没闹出人命,算什么大事?​

之前他就跟麾下交代过,只要不闹出人命,一切都由他兜着。如今既没人命官司,他自然要护着手下。​

“将军,没有啊!”那断了手的小头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喊道,“小的带着兄弟去寻些钱财,他们说没有,我们就进去搜查了一番。谁知道这妇人极为刁蛮,一直殴打我等,撕扯间才扯坏了些衣衫。小的保证,绝对没有凌辱一事!”他反应极快——反正没真的得手,完全可以推脱不认。​

“混账!这里有你签字画押的供词,还敢狡辩!”辛表程一拍桌案,没想到此人竟在大堂上明目张胆地撒谎。​

“大人,不如请稳婆过来验看,便知真假。”冷碑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只要没真的出事,他就有底气。​

“冷将军,本官亲眼所见!若不是本官及时出手,他岂会轻易放手?”武安君向前一步,直视着冷碑,这种时候,必须压下对方的嚣张气焰。​

“武大人,襄阳军中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冷碑一脸不爽地看向武安君,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本官忝为唐州团练使,在辛大人麾下听令。”武安君毫不退让,四目相对,火药味十足,“如今正值战时,本官遵从的是大人的军令,有何不妥?”​

“哎,大敌当前,我等当同心协力才是。”贺宽和徐修远赶紧上前,将二人分开——这要是在大堂上打起来,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辛表程也怒上心头,冷碑的态度已经让他极为忌惮。若不是武安君在此,他还真压不住这股气焰。​

“大人,这些兵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严重败坏我军名声!”武安君转向辛表程,躬身请命,“请大人重罚,给城中百姓一个交代!”​

跪在一旁的余云舒和姚奇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事竟会牵扯出这么多大人物。还好武安君足够强势,不然他们的下场真不堪设想。​

“大人,不可仅听一家之言,误杀有功之人!”冷碑针锋相对,语气激动,“这些士兵都是在攻城时卖过命的,没死在城头,岂能现在被轻易斩杀?”在他看来,这两个布衣百姓的性命,根本比不上他麾下的士卒。​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辛表程拿起令牌,猛地往地上一丢,“他们的赏赐,一文都不会少。但按照大乾律法,他们的所作所为,必须斩立决!”​

“大人,不可!”冷碑满脸不可置信,没想到辛表程竟如此狠心,要将这十几人全部斩杀,“这样会寒了将士们的心啊!”这要是传出去,简直是在抽他冷碑的脸,他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还愣着干什么?大人的军令,你们也敢违抗?”武安君看向迟疑的卫兵,一声怒喝。​

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就要把那些士兵拉出去砍头。​

“大人,他们都是卖过命的!”冷碑急得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哀求,“没死在城头,反而要冤死在这里?你让弟兄们怎么想?”​

“冷将军,大人是依照大乾律法审理,有何问题?”武安君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将军若是认为大人审理不公,不妨去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上告便是。”这分明是在挑衅辛表程的权威。​

辛表程面色冰冷地看着冷碑,他今天主要敲打的就是这个人,若是对方再不识趣,他不介意下狠手。​

“武安君,你非要跟我过不去吗?”冷碑再也按捺不住,提着拳头就往武安君轰去。​

武安君丝毫不让,空明拳猛地迎上。两拳相交,“砰”的一声闷响,二人俱是忍不住往后连退两步,竟是平分秋色。​

武安君心中暗惊——冷碑的实力竟如此强劲。他如今最强的是身法和刀法,若是真刀真枪地对战,他有把握取胜,但拳脚功夫上,对方确实不容小觑。​

“武大人好强的拳法,本将佩服!”冷碑也被震得气血翻涌,这一拳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有了武安君和郭进的支持,辛表程麾下亲信的战斗力,早已不是他能抗衡的。​

“彼此彼此。”武安君见好就收,冷碑毕竟不是寻常角色,能不撕破脸最好。​

“大人,末将御下不严,还请大人治罪!”冷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直接单膝跪地请罪。​

“罚银二百两,回去好生约束手下!”辛表程见冷碑识趣,便借坡下驴,“若是再犯,决不轻饶!贺将军、徐将军,回去之后务必跟将士们交代清楚,这几日,武安君麾下会在城中维持秩序,若是有人犯在他手里,就自求多福吧!”​

三人齐声领命而去。辛表程已经动了杀心,再有敢作死的,只能让他们自寻死路了。​

很快,十几颗首级被高悬在城门之上,血腥气在寒风中弥漫。武安君亲自带着骑兵在城中巡查,那些原本还在劫掠的士兵见状,吓得赶紧收敛,混乱的比阳城总算恢复了宁静。只是城中百姓所受的创伤,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抚平。​

几日后,一场大雪如约而至,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将城池中所有的不堪都掩盖在一片洁白之下。郭进和谢永思顶着风雪回到比阳城,他们顺利拿下了桐柏县。​

借着收复桐柏县的功劳,辛表程正式上报朝廷,为丐帮精锐脱籍,让他们成为正规军。同时,他将大量新兵编入郭进和谢永思麾下,让他们的实力能与冷碑等人齐平。原本辛表程麾下的精锐一分为三,三大将手握重兵,如今则一分为五,再加上武安君这股力量,他对军队的掌控力变得更强了。​

这日,辛表程特意在衙门中宴请谢永思,武安君和郭进作陪。​

“谢校尉,令尊可有来信?”辛表程与谢永思的父亲谢必究有过一些交集,想借此机会拉拢一下谢家。​

“在铜柏时,家父令人传话,让我务必听从大人号令,不可擅自做主。”谢永思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如今他也算是出人头地了——跟着郭进拿下桐柏县,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

“战事吃紧,你也不必急着回去。”辛表程点点头,语气温和,“来年开春之后,本官就要兵发许州,正是用人之际。”既然谢必究都这么说了,他不介意让谢永思多捞些军功,相信谢家会领这份情。​

“大人,据说北元的援兵已经南下,只是被风雪所困,恐怕来年的战事会艰难一些。”谢永思的消息颇为灵通——谢家在北元有不少生意,那些商队其实都算是他们的眼线。​

“无妨。”辛表程眼中闪烁着光芒,充满了自信,“来年开春,我大乾各地也会抽调兵马北上。只要拿下许州,距离叶帅打下的朱仙镇就不过一步之遥了。”​

朱仙镇再过去,便是汴京——大乾曾经的都城。若是能拿下汴京,他辛表程必将千古留名,成为一代名臣。​

“大人,来年下官是跟随大军行动,还是继续充作偏师?”武安君带着一丝期待问道。比起跟北元精锐死磕,显然是当偏师更能捞到好处。​

“嗯,依本官所料,北元会在郾城囤积重兵。”辛表程思索片刻,说道,“你不妨充作偏师,先攻打舞阳,拿下舞阳之后,率部继续北上北舞镇,与大军互为犄角。”他需要一支军队在外围策应,武安君之前做得很好,自然没必要换人。​

“谨遵大人吩咐!”武安君心中大喜,离舞阳不远还有个叶县,隶属于汝州,颇为富裕。若是能连下舞阳和叶县,截取的财富足够他进一步扩充军队了。​

不久后,唐州大捷、全境光复的消息传到朝廷,整个朝堂为之振奋——原来北元的军队也并非不可战胜。​

作为中路军统帅,辛表程被加太子少保衔,再进一步,成为从二品的大佬。冷碑、贺宽、徐修远三人也各升一级,成为正五品的定远将军。郭进得辛表程保举,因功授正六品昭武校尉,正式踏入大乾武将的行列。谢永思也从校尉升为从五品的游击将军,此番北伐,他算是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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