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443章
他轻轻将面纱交还给月神。月神重新戴上面纱,刹那间恢复了月宫仙子的清冷姿态:"阴阳家高位女子,不得动情......"嬴子钺静默无言。"何况在这乱世,美貌亦是祸端。"月神继续道。嬴子钺略一颔首。这纷争年代,确实有君王会为美人倾覆江山。月神垂首轻语:"你既已见过我真容,那赌约......""赌约自当履行。"嬴子钺浅笑,"见你容貌又如何?莫非月神立过誓言,凡见你真容者必死?"面纱下,月神眸光如水,却微微颔首:"公子猜得不错。"嬴子钺笑意更深:"那是否还有誓言,若杀不死见你真容的男子,便需嫁他为妻?""月神此生,不会与男子相伴。"她的声音透着决然。这是她的宿命!阁楼上,焱妃与娥皇未料照见斋竟如此轻易覆灭。昔年第二剑圣,就此陨落。连累月神至此。望着月神与嬴子钺,焱妃忽然问道:"你觉得他们相配吗?"娥皇身形一颤。这话实在大胆!月神乃阴阳家象征,东皇太一不出,她便是代表。月神与嬴子钺?这怎么可能?"而且......"娥皇迟疑道,"他们年岁......""有时男子偏爱年长成熟的女子。"焱妃的话让娥皇无言以对。"赌约必须履行。"嬴子钺坚定道。月神:"......"她与这少年的关系,似乎变得微妙。毕竟她年长许多。"容我回禀东皇太一阁下。"月神道。
她在拖延。或许东皇太一会取消这赌约?嬴子钺点头:"好!"拜月教主想要之物,谁能阻拦?东皇太一?又算得了什么?月神回到阴阳家。立即将赌约之事禀告东皇太一。东皇太一虽对照见斋败于拜月教感到意外,却觉得此事愈发有趣。"东皇太一阁下,关于这赌约......"月神话未说完。"应下他!"东皇太一打断道。月神瞳孔骤缩。"加入拜月教有何不可?"黑袍下的东皇太一背身而立,"至今无人知晓拜月教底细,唯有教内之人才知。"月神会意:"阁下是要我潜入拜月教探查?""正是。""但公子籍孺已在秦十三载,公子钺未必能继位。届时王室必乱,此时加入拜月教是否妥当?"月神此问暗藏试探,她想知晓东皇太一对阿房夫人有何布局,奇货可居又是何用意。月神调查发现,阿房夫人之事与东皇太一无关。 "不必担忧,籍孺与王位无缘。" 东皇太一背对月神,语气笃定,如同宣判。 月神心生疑惑,却未追问。她明白东皇太一不会多言。 "告退。" 身为阴阳家高层,月神仍感身不由己。 "且慢。" 东皇太一突然唤住她。 "阁下还有何吩咐?"月神垂首询问。 "可知妲己?" 月神身形微颤,不敢深思其中深意。
"可知妹喜?" 东皇太一继续追问,月神沉默以对。 "可知褒姒?" 威压骤临,月神呼吸一滞。 "知道。"她冷淡回应。 "去吧,你将成为阴阳家的功臣。" 面具下,东皇太一双目泛起奇异波动。月神瞳孔微缩,最终退下。 空荡的大殿只剩东皇太一的声音回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照见斋愚钝,反入他人局中。" "这场博弈,阴阳家终将得胜。" …… 章邯暗中追踪公孙大娘与闳孺,潜入公孙家族。 他听见闳孺质问:"娘,为何不带上哥哥?" 公孙大娘摇头:"籍孺已是秦国公子,不可同行。" 闳孺震惊不已。自幼饱受冷落的他,难以接受兄长竟是王室子弟。 "莫要争夺你兄长的身份。"公孙大娘告诫道。 "争夺?"闳孺茫然,"这从何说起?" 暗处的章邯屏息凝神,真相近在眼前。 "因为这身份本该属于你。" 闳孺浑身剧震:"难道我才是……" "错了。"公孙大娘冷声打断,"他始终是我的孩子。" 闳孺如遭雷击,颤声道:"所以……我才是那位姐姐的儿子?" 每月与神秘女子相会的籍孺,竟与自己命运交错。在贫苦中长大的闳孺,此刻方知残酷真相。他洞悉一切,却不愿表露,只因不屑争辩。然而此刻——“为何……为何你要如此?”阴影中的章邯呼吸一滞,未曾想公孙大娘竟布下如此棋局。“为何?”公孙大娘轻抚衣袖:“我虽出身公孙家,却不及堂妹公孙玲珑的天资,继承人之位与她无缘。我不甘心,定要世人知晓,公孙家的荣光系于我身。当年偷天换日,便是要让我儿主宰大秦。
暗处的章邯心头剧震,这妇人竟凭名家手段取代阿房夫人,行此李代桃僵之计?章邯骇然,闳孺亦惊。闳孺素知母亲待己严苛,反将养子视若珍宝。他始终默默承受,任劳任怨。却未料真相竟如此不堪。闳孺五指深深掐入掌心,这般身世任谁知晓都要怒火中烧。最后那点孺慕之情彻底湮灭,颤抖着指向公孙大娘:“为遂私欲,你竟行此逆天之事!若籍孺真是王上骨血倒也罢了,可他分明是个心胸狭隘之徒,这般人物若掌大秦,必毁江山社稷!”公孙大娘神色淡漠:“成败荣辱与我何干?只要我儿登上王位,便足矣。”她步步逼近,闳孺连连后退。一介文弱书生,若面对生母尚存生机,可眼前之人——会否痛下杀手?寒光乍现,章邯倏然而动。既知闳孺才是真正的公子,影密卫统领岂能坐视?他闪身挡在闳孺前方,剑指公孙大娘。“你是——”“影密卫章邯。”此言一出,公孙大娘瞳孔骤缩,秘密曝露的惊惶尽显无遗。“谋篡王位,其罪当诛!”章邯语带霜刃。对大秦的赤诚,此刻化作凛然杀意。公孙大娘眼睑微垂。闳孺长舒一气,性命当可无虞。他望着章邯挺拔背影,颔首致谢。章邯余光瞥见此景,暗赞此子温厚仁善,举止间自带贵气,与籍孺天壤之别,心中更添笃定。“尔等以为能活着离开?”公孙大娘厉声长啸,“知晓秘密者,皆需灭口!”黑影幢幢,数十名刺客自四方涌出,将二人围得水泄不通。章邯眉峰紧蹙。闳孺黯然叹息:“将军不必管我,速走为妙。”章邯岿然不动。霎时间,空气凝滞如铁。“杀!”随着公孙大娘令下,刀光剑影骤起。章邯修为已至先天巅峰,军中罕有敌手。若得机缘,宗师之境亦非遥不可及。然则这群黑衣人,皆非庸手。
……咸阳宫阙深处。嬴政刚离开阿房宫。他多想再陪爱妃片刻,可案头奏章堆积如山。阿房亦知轻重,从不相扰。但今日朱笔御批时,帝王的心思却飘向了远方。嬴政始终记得阿房的话,她对嬴子钺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思索良久,却未能参透,只隐隐觉得此事或许至关重要。 同时,他与阿房的孩子如今身在何处? 还有章邯,他的调查进展如何? 嬴政闭目凝神,压下纷乱的思绪。今日的政务堆积如山,不容他再分心。 …… 嬴子钺的王府内。 月神终究还是来了。嬴子钺神色淡然,世间诸事皆有万千可能,以拜月教主的智慧,早已推演过无数未来。 月神此番前来履行赌约,亦在他的预料之中。嬴子钺抬眸望去,只见月神一袭蓝裙,身姿曼妙,面纱下的双眸如星辰般璀璨,即便轻纱掩面,仍难掩其绝代风华。 然而,嬴子钺敏锐地察觉到,月神的眼神有异。 人心变幻,眼神亦随之流转。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一点,拜月教主再清楚不过。 月神究竟意欲何为? 她缓步走近嬴子钺,伸手摘下月冠,蓝紫色的长发如瀑倾泻。随后,她竟俯身抱住了嬴子钺。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嬴子钺的面颊,凝视着他俊逸的容颜,柔声道:“你是不是很想要我?” 嬴子钺依旧波澜不惊:“看来,你中了算计。” 月神褪去往日的清冷,妩媚一笑:“不,是我真心倾慕公子。公子的从容与自信,令人心动。” 嬴子钺眸光一沉:“散!” 刹那间,月神脑海中的东皇太一之术消散,她的眼神再度恢复清明。 她迅速退开,可方才的举动仍历历在目,令她的目光复杂难明。 她强自压抑心绪,面容依旧如霜雪般冷傲,不露半分羞赧之色。 身为月神,她绝不容许自己如此失态。 “东皇太一,果然不择手段。”嬴子钺淡淡道,“现在你该明白,拜月教才是你的归处。”
月神微微颔首。 然而,她心中忽生疑问,想要询问嬴子钺,却一时无言。 二人静默相对。 …… 公孙家族内。 杀! 章邯已斩杀十余人,自身亦是伤痕累累。 他心中渐生惶恐,难道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自己生死无惧,可…… 他尚不知,王翦与嬴政已有七分把握,认定籍孺并非阿房之子。 章邯真正担忧的,是秦王被蒙在鼓里,让籍孺成为继承者。 大秦江山,绝不能就此倾覆! 就在刺客伺机偷袭之际,一柄剑骤然出现。 剑光闪过,章邯得以脱险。 他定睛一看,不由瞳孔骤缩——此剑竟是传说中的胜邪剑! 相传此剑乃欧冶子所铸,为吴王所有。铸剑之时,剑身邪气渐生,每铸一寸,凶戾更甚,故而得名。 当年吴王持此剑祭祀,却因剑中邪气,致使吴国覆灭。吴国灭亡后,胜邪剑便销声匿迹。 谁能想到,它竟会在此重现! 随后,一名冷若冰霜的女子缓步走出,寒声道:“我与公孙家族有血海深仇,你们要做的事,我必阻之。”公孙大娘见那女子,神色陡变:“竟是你。我公孙家与你虽有旧怨,但此事可另寻时机了结,今日莫要阻我。”“此人我必救。”善柔手中胜邪剑寒光乍现,剑招凌厉逼人,章邯只觉剑气森然,竟与罗网惊鲵不相上下。转瞬间,四周敌手尽数伏诛。“速离!”她欲带章邯脱身,章邯却心系闳孺:“须带他同走。”“来不及了!”善柔急道:“追兵将至,仅能救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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