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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归来的让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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ღ(  ´・ᴗ・`  )比心!

在最初被俘的惊恐和混乱之后,让诺·杜邦在莱茵河东岸的战俘营里度过了一段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时光。

德军的战俘营里并非一个充斥着虐待和饥饿的监狱,而是一个组织严密、纪律严明,甚至带有些许“改造”色彩的特殊环境。

战俘们被按照国籍和技能进行了编组。

让诺因为有些文化,能读写,被管理员分配去协助管理战俘营的物资登记和分发工作。

这让让诺有机会接触到战俘营运作的内部情况。

让诺在日常生活里惊讶地发现,德方的配给食物,虽然朴素,但足以维持战俘们的基本生存,而且战俘的伙食与看守他们的德军士兵并无显著差别。

让诺亲眼看到,也亲身参与过:

一些有技术的法国战俘被组织起来,在德军士兵的监督下,修复被战争破坏的附近道路、桥梁,甚至参与修建新的营房。

每天劳动结束后,他们会获得一种可以在战俘营内部小卖部兑换香烟、肥皂、信纸等少量生活必需品的“劳动券”。

这种“按劳取酬”的方式,与法军宣传中“赤色分子强迫劳动”的说法大相径庭。

此外,战俘营还定期组织“学习会”。

起初让诺和许多法国战俘一样充满戒心,认为这是德国人对他们的洗脑。

但学习的内容并非全是枯燥的政治宣传,也包括文化知识、简单的德语教学,甚至有时会讨论欧洲工人运动的历史和现状。

正是在这些学习会上,让诺第一次从德军的教员那里系统地听说了“八小时工作制”、“工会权利”、“社会保障”等概念,也第一次从另一个视角了解了导致这场战争爆发的深层原因——

帝国主义列强对市场和资源的争夺。

让诺与那位名年轻医护兵和格哈特政治委员的深入交谈,也大多发生在这段时期。

他们并非总是进行严肃的政治辩论,有时只是聊聊各自家乡的生活,抱怨一下长官,分享对家人的思念。

正是在这种日常的、看似平凡的接触中,让诺逐渐意识到,河对岸的这些“敌人”,在作为普通人的层面上,与他们这些法国士兵并无本质区别。

他们同样渴望和平,同样厌恶无意义的厮杀,同样被一个远超出他们控制的庞大体系所裹挟。

这段被俘的经历,对让诺而言,更像是一所特殊的学校。

它没有用铁丝网和刺刀强行灌输什么,而是通过一种迥异于法国国内的社会组织和价值理念的日常呈现,潜移默化地动摇了让诺固有的认知,在让诺的心中埋下了怀疑和思考的种子。

所以,在这个交换战俘的前夜,让诺的心情才如此复杂,既有归家的渴望,也夹杂着对这片改变了他思想之地的一丝奇异留恋,以及对国内未知现实的担忧。

明天就到了交换战俘的日子,整个营地里面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即将归家的期盼,也有对未来的茫然,甚至还有一丝……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这片河东岸土地的奇异留恋。

那个来自鲁尔区一个矿工家庭的年轻的德军医护兵像往常一样来进行最后一次巡诊和分发药品。

年轻的医护兵福格尔走到让诺身边,检查了一下让诺手臂上一道早已愈合的浅疤,然后顺势坐在了让诺旁边的空地上。

“明天就要回去了,杜邦同志。”

福格尔用还不太纯熟的法语说道,他的语气之中带着的是同志之间的平和之色。

“是啊,明天就要回去了。”

让诺望着西方,那里是他的故乡,但让诺此刻能想起的却只是军官的呵斥、后方官僚的冷漠和家书中描述的飞涨的物价。

福格尔沉默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半包德国香烟,递给让诺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

烟雾在微凉的夜空中袅袅升起。

“你知道吗,让诺,”

福格尔的声音很轻,对让诺倾诉道,

“我的父亲在矿下干了一辈子,肺里全是煤灰,咳嗽得整夜睡不着。

以前,我们只能认命,觉得这就是工人的命。但现在……不一样了。”

福格尔转过头,看着让诺,让诺看着福格尔的眼睛,他的眼睛仿佛在夜色中闪着光:

“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情——修路、建厂、建立新的秩序——不仅仅是为了这些。

韦格纳主席说过,这是为了证明,我们工人、农民,不是天生就该被剥削、被送上战场当炮灰的!

我们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可以建立一个没有压迫和饥饿的世界。

这个道理,在莱茵河东岸适用,在西岸,在全世界,都一样适用!”

让诺深深吸了一口烟,弗里茨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击着他的内心。

让诺想起了战俘营里按劳取酬的规矩,想起了和德国士兵一起修缮营房时听到的关于土地改革和工厂委员会的故事,这些都和弗里茨的话相互印证。

这时,战俘营的政治委员,那位戴眼镜的知识分子格哈特同志,也缓步走了过来。

格哈特似乎看出了让诺内心的波澜。

“杜邦同志,”

格哈特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理性,

“明天你就要回到法国。

你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可能会和你在国内被灌输的截然不同。

他们会说我们是‘野蛮人’,是‘赤匪’。”

格哈特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真诚的对让诺说道:

“但我们希望你,以及所有像你一样在这里生活过的法国兄弟,能成为活的见证。

用你们的眼睛去看,用你们的头脑去思考。

巴黎那些操纵国家命运的资本家,和柏林以前那些容克地主、军火大王,本质上是一类人——他们靠我们的血汗和生命发财。

而莱茵河两岸的工人、农民,我们才是真正的兄弟。”

格哈特拍了拍让诺的肩膀:

“我们送你回去,希望你能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把阶级团结和国际主义的种子,带回到你的祖国,带回到法国的工人兄弟中间去。

反抗压迫的斗争没有国界。

法国的资本家政府害怕我们,不是害怕德国的军队,而是害怕我们代表的这种思想——害怕他们的工人也会觉醒,也会要求像人一样地生活和劳动。”

让诺听着两人的话,只感觉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福格尔朴素的阶级情感和格哈特清晰的政治分析,共同在让诺的心中描绘出了一幅全新的世界图景。

第二天清晨,交换战俘的行动在莱茵河上那座临时木桥进行。

两边的气氛冰冷而程序化。

法军军官用挑剔、冷漠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归来的士兵,仿佛在清点受损的货物。

当让诺踏上木桥,走向西岸时,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福格尔和格哈特站在东岸的人群中,平静地注视着他。他们的眼神仿佛在说:

“记住你所看到的。

记住你所理解的。

道路漫长,同志珍重。”

踏上西岸的土地,熟悉的法语口令和军官傲慢的腔调瞬间将他包围。

“快点!磨蹭什么!”

“列队!接受检查!”

这种熟悉的、充满等级压迫感的气氛,与在东岸感受到的那种基于某种“同志”关系的相对平等,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让诺感到一阵强烈的恍惚和不适。

他们被粗暴地塞进了闷罐车厢。

车厢里,一名随行的法军宣传部门官员开始喋喋不休:

“士兵们,你们受苦了!

但你们是从红色野蛮人的魔爪中逃出来的英雄!

法兰西为你们的归来感到骄傲!”

“忘掉他们在你们脑子里塞的那些有毒的谎言!

他们是文明的敌人,是想要摧毁我们伟大法兰西的恶魔!”

“回去后,谨言慎行,好好休养,重新成为共和国的忠诚卫士!”

让诺和身边许多一同被释放的战俘一样,低着头,沉默地听着。

然而,在这片沉默之下,他们的心中却翻腾着与官方说辞截然不同的念头。

让诺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让诺的脑海里回响着弗里茨和格哈特的声音,回响着《国际歌》的旋律,回响着对家人处境的担忧和对国内权贵的愤怒。

“谎言……”

让诺在心中默念,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你们掩盖不了真相。革命的种子已经播下,它会在法兰西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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