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师祖啊！我的师祖！
这一切落在李沐阳眼中，只觉异样。
他皱起眉头，目光落在竹林核心。
“怎么回事？”他喃喃，“连个像样的挣扎都没有？”
按理说，即便他这一剑再强，以七名洞虚的联手布防，怎么也该撑个几息时间才对。
可现在——
只过了两息，他们的领域、法器、护身小世界全部坍塌，一如纸糊。
“是诈降？还是毒计？不对，他们……根本不是装的。”
他警惕地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原地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竹林动向。
很快，系统提示音浮现：
【击杀瑶池洞虚境强者·玉竹真人，获得正道修士碎片×1200，由于特殊原因，未获得其他战利品。】
【击杀瑶池洞虚境强者·玉壶真人，获得正道修士碎片×800，由于特殊原因，未获得其他战利品。】
……
一连七条击杀信息，密密麻麻刷满整个视野。
李沐阳神情骤凝。
他收回剑意，苍白的月光如潮水般褪去，天地重新陷入黑暗，只留下竹林断壁残垣，七具倒毙的尸体静静横陈于地。
无声。
寂静。
如末日之后的废墟。
“不是我杀的。”他低声道，“至少，不全是。”
他收剑入鞘，脸色却没有一丝得意。
这一战看似赢得轻松，但他知道，真正的问题并未结束。
那颗青色种子……究竟是什么？
瑶池圣地，到底在准备什么？
真武圣地山门前，竹林已成焦土，七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面容狰狞，体内气息一片空洞，如同被某种力量彻底抽干了魂魄与生命。
哪怕已经死去，那些尸体周围依旧隐隐弥漫着一股不祥气息，像是冤魂未散，又像是有什么禁忌的魔念残存其中，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开。
张孟平负手立于尸前，脸色沉沉。他没有像其他长老那样上前怒骂或是拳脚相加，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尸体胸口的经络焦黑纹路、指节中青筋炸裂的形态，一寸寸地观察，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不是单纯的剑伤，也不是灵器反噬……”他喃喃低语，抬手捻起一撮尸体上的血渍，拇指轻搓，指尖立刻感到一阵冰冷刺骨，像是沾上了毒雾，“不像是中了外敌的攻击，更像是……一种来自体内的逆噬。”
“魔功走火入魔？”一名灰袍长老皱着眉道，“哼！瑶池圣地这群妖人，炼的什么功我早就看不惯了，心术不正，早晚自食其果！只是可惜了王长老……”
听到“王长老”三个字，众人脸色都沉了几分。
那是一名在真武圣地中以正直、忠诚著称的长者，在危急时刻第一个祭出护宗剑阵，用命为众人争得一线生机。
哪怕这群老家伙都活了三四百年，此刻提起王长老，也不免目光低垂。
只是，与弟子们沉浸在哀思不同，他们这些人，早就将生死看得淡了些。比起情绪，他们更在意的是——瑶池圣地的目的，以及，这七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真武圣地不是最后一站，”
张孟平转头望向远处，眼底划过一抹忧色，“他们死得太快，太突然了，这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出剑的节奏……”
话音未落，李沐阳已经抬手打开了系统界面。
他懒得推理，也不打算浪费脑细胞。
“客服，来一发天机推演——查一下这七位到底怎么死的。”
【本次推演为当日首次，免费进行。】
几乎在那行字出现的同时，天象骤变。
一阵无形之风从李沐阳身上爆散开来，裹挟着诡异的天道波动朝四面八方震荡出去。天空如镜破碎，云层翻卷，如有神秘之眼睁开，俯视众生。
呼——
飞沙走石，百鸟惊飞。
山门前大片区域气流鼓荡，仿佛有人将整片天地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真武长老皆变了脸色。
一名老者瞪大了眼睛，“居然能引动天机？”
“引动天机，必遭天道反噬……他是在用自己的命换答案吗？”
“这分明是舍命替我等断因果……”另一位长老哽咽道。
李沐阳：“？”
他只觉得脑壳上多了一顶“义士之魂”的帽子，沉得有点想翻白眼。
【天机推演完毕。】
【七名瑶池洞虚长老，死于——玉罗真人。】
【因果交错，天机晦涩，当前宿主境界不足，无法进一步解析。建议修炼至金丹中期后重新推演。】
系统提示音一落，李沐阳瞳孔微缩。
“玉罗真人……？”
他怔了一瞬，旋即喃喃：“还真是你？”
他不是没怀疑过瑶池圣地有内斗，甚至想过一业和尚搞黑手，但唯独没料到这幕后黑手会是玉罗真人本人。
她居然反手就把自己的人杀了？
“呵……这女人果然疯得不讲逻辑。”他捏了捏眉心，眼神变得冷冽。
七个洞虚，说杀就杀，不留半分余地。
这不是简单的失败惩罚，而更像是一种……祭品，或者是铺垫。
她在下一步什么大棋？
山风穿堂，拂动残枝与袍角，血与剑气尚未散尽，空气中仍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
一片沉默的山门前，众长老围在一起，看着地上七具尸体——原本以为这就是今日的终局。
却没想到，李沐阳忽然开口：“诸位，实不相瞒——本尊找到了张真人的剑魂。”
话音落地，全场寂静了一瞬。
下一秒，炸了。
“什么？！”
“你说……你找到了张师祖？”
“张远山真人？！”
几名长老瞬间眼眶发红，哪怕其中不乏声如洪钟、背如铁塔的老汉子，此刻却像一群听说老师还活着的小学生，一股脑围了上来，全神贯注地盯着李沐阳手中的那柄——青锋剑。
他们看得极认真，认真到神魂都要钻进剑身里去。
李沐阳心中暗笑，这帮老头儿可真是一点不设防。
“师祖……您真的在里面吗？”有长老伸手轻触剑身，声音带着颤。
另一人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泪眼婆娑：“师祖啊，我就知道您没死！弟子……弟子没白修这几百年啊……”
“师祖——！”
青锋剑被团团围住，哭声一时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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