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大秦:献图监国,始皇求我继承大统 > 132章 科举肯定会触动贵族的利益

132章 科举肯定会触动贵族的利益


寝殿内的药味似乎都因那石破天惊的三个字——“科举制”——而变得稀薄了几分。

嬴政闭目养神,气息虽弱,但眉宇间那股久违的决断力却已然回归。

扶苏脸上的震惊还未完全褪去,他看着将闾,眼神复杂,既有对这颠覆性想法的惊叹,也有着深深的忧虑。

兄弟二人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寝殿,将空间留给需要静养的始皇帝。

宫道上,秋风带着凉意拂过,吹动了两人的衣袍下摆。

“九弟,”扶苏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叹息,“科举之法,确实……闻所未闻。父皇虽已应允,但此事牵连太广,推行起来,怕是阻力非比寻常啊。”

将闾脚步未停,目光望向远处宫墙的轮廓,语气平静:“长兄所虑,我岂会不知。千百年来的规矩,岂是说改就能改的?那些盘踞朝野、依靠门第荫庇的世家大族,视官位为私产,岂会甘心将权力拱手让给寒门子弟?”

他侧过头,看向扶苏,眼神锐利了几分:“但若不改,大秦如何能真正革除积弊?李斯之祸,难道还不足以让我们警醒吗?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今日能助李斯谋逆,明日就能扶持下一个野心家。不从根本上斩断他们的触手,大秦何谈长治久安?”

扶苏默然。李斯案的惨烈还历历在目,禁军中的背叛,朝臣的牵连,都让他心有余悸。

将闾的话,虽然激进,却也并非没有道理。

只是这科举真能如他所言,选拔出真正忠于大秦、忠于父皇的人才吗?

他心中仍有疑虑。

“路虽难,”将闾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方向对了,便值得一试。至于阻力……”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推不动,便用刀斧开路。”

扶苏闻言,心中一凛,看着九弟那平静却暗藏杀伐的侧脸,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这位九弟,行事总是这般出人意外,又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狠厉。

告别了扶苏,将闾回到了监国府的书房。

天色尚早,但他毫无睡意。

科举,这两个字说起来容易,真正要将其变为现实,却是一个浩瀚而复杂的工程。

他在书案前坐下,铺开一张空白的竹简,提笔沉思。

首先是考试科目。不能只考儒家经义,那与扶苏推崇的没什么两样,也未必能选出真正治国理政的干才。

律法、算学、策论、甚至格物……都应该纳入其中,分门别类,考察不同的能力。

其次是考试层级。扶苏的担忧是对的,不可能让天下学子都涌到咸阳。

郡县初试,选拔优异者,再赴咸阳参加京试,最后由父皇或自己亲自主持殿试,钦定名次。

这样层层筛选,既能保证覆盖面,也能体现朝廷的重视。

然后是时间,眼下的空缺等不了三年五载。

必须尽快举行第一次科举,名曰“恩科”,专门用来应急。

半年,最多一年,必须拿出第一批合格的人才来。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是确保公平。

考场纪律、试卷糊名、阅卷流程……每一个环节都必须严谨细致,杜绝舞弊。

否则,科举便会沦为笑柄,甚至引发更大的动荡。

将闾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千头万绪。

这事,光靠他一个人肯定不行,必须要有得力的助手。

“来人。”他对外吩咐道。

片刻后,新任治粟内史杜周快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崭新的官袍,脸上带着几分尚未褪去的激动和面对将闾时的拘谨。

“臣杜周,参见殿下。”

“杜卿免礼,坐。”将闾指了指旁边的席位。

待杜周小心翼翼坐下,将闾开门见山:“杜卿,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件关乎大秦国运的要事,想听听你的看法,也需要你治粟内史府的大力支持。”

杜周心中一凛,连忙正襟危坐:“殿下请讲,臣洗耳恭听。”

将闾便将科举取士的想法,简明扼要地向杜周解释了一遍。

杜周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茶盏差点没拿稳。

他那张平日里因为计算钱粮而显得精明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

“考……考试选官?不……不问出身?”杜周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句,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这简直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短暂的震惊之后,杜周那颗属于治粟内史的脑袋开始飞速运转。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什么打破门阀、巩固皇权,而是……

“殿下!”杜周猛地站起身,也顾不上失仪了,语气急促,“这……这若真要推行,得设多少考场?印制多少试卷?光是批阅卷宗,得用多少人手?还有,各地学子赴考,吃穿住行,路途遥远,若是朝廷资助部分盘缠……我的天,这……这得花多少钱啊!”

他几乎是哀嚎出声,仿佛已经看到了国库里成堆的钱粮流水般地往外淌。

看着杜周那一副心疼钱的样子,将闾反倒笑了出来:“看来你这个治粟内史,当真是称职得很呐。”

杜周老脸一红,讷讷道:“臣……臣失态了。只是这科举耗费,恐怕……”

“耗费自然巨大。”将闾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但眼光要放长远些。

想想南疆大捷,格物院那些新式兵甲耗费多少?

可换来的是什么?是十五万敌军的覆灭,是南疆的彻底平定!”

他站起身,走到杜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科举也是一样。前期投入巨大,但只要能选拔出真正的人才,充实到大秦的各个角落,他们将来能为大秦创造的价值,能节省下来的因为庸官蠢吏造成的损失,又岂是十倍百倍可以衡量的?”

“钱粮之事,你这位治粟内史得多费心了。”将闾看着他,“我需要你尽快拿出一个详细的方案,估算出在各郡县推行初试所需的场地、人员、物资以及大致的预算。记住,要精打细算,但该花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杜周被将闾这番话说得热血沸腾,又有些头皮发麻。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躬身行礼:“殿下放心!臣……臣这就回去算!挖空心思也得把这笔账算清楚,拿出一个最稳妥、最省钱……呃不,是最合理的章程来!”

看着杜周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离开书房,将闾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杜周虽然有时过于计较钱财,但办事认真踏实,交给他自己放心。

接下来,还需要一个人来负责制定考试的规章制度,确保公平公正。

这个人选,非御史大夫冯劫莫属。

将闾再次传令,召冯劫前来。

冯劫很快便到了。这位老臣经历了李斯案的风波,显得更加沉稳持重。

听完将闾关于科举的设想后,他的反应比杜周要平静得多,但眉头却皱得更紧。

“殿下,”冯劫沉吟片刻,拱手道,“此法……确实石破天惊,意在打破门阀,广纳贤才,用心良苦。然,以试卷定前程,是否过于偏颇?老臣窃以为,文章写得花团锦簇,未必懂得如何治理一方;

策论谈得头头是道,未必能应对复杂政务。况且,寒门子弟骤登高位,不习礼仪,不谙官场规矩,恐难担当重任啊。”

冯劫的话,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传统官僚的心声。

他们并非完全反对纳贤,但对于这种完全颠覆旧有规则的选拔方式,充满了疑虑和不信任。

将闾耐心地听完,才缓缓开口:“冯大人所虑,不无道理。所以科举考试,并非只看文章。律法、算学、格物,考的便是实务能力。至于礼仪规矩,难道如今靠门第举荐上来的,就个个生而知之?还不是要在任上学习磨练?”

他加重了语气:“科举取士,取的是可塑之才,看的是潜力德行。更重要的是,此乃父皇钦定之策,旨在为国选贤,为大秦注入新的活力,打破沉疴旧弊。”

将嬴政抬出来,果然效果显著。冯劫的眉头虽然没有完全舒展,但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

“既然是陛下旨意,臣自当遵从。”冯劫躬身道,“只是这考试规章的制定,事关重大,需得仔细斟酌,务求公平公正,堵绝舞弊之可能。”

“这正是我召冯大人前来的用意。”将闾点头道,“我需要你联合廷尉府,尽快拟定出一套详细的考试规章,从报名资格、考场纪律、试卷评阅到录取程序,每一个环节都要反复推敲,力求万无一失。此事,便拜托冯大人了。”

“臣,领命。”冯劫再次躬身,领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送走冯劫,将闾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渐渐西斜的日头。

科举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杜周负责钱粮后勤,冯劫负责规章制度。

接下来便是挑选合适的考官,以及如何将这个消息逐步扩散出去,引导舆论,减少阻力。

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那些习惯了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世家大族,绝不会轻易接受这种改变。

一场无声的较量,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将闾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波澜壮阔的景象。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自语道:“要让这死水微澜的大秦,彻底活过来,就得先投下这颗巨石,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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