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捧杀榜一，我真没想赢！
第56章 捧杀榜一，我真没想赢！
次日清晨，这场比赛的余波，如一场认知病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卷了整座江城。
“陈凡效应”成了街头巷尾最炙手可热的话题，甚至衍生出无数令人啼笑皆非的段子。
“上班前一定要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今天肯定要被老板开除’，结果你猜怎么着？老板当场给我升了职加了薪！”“我儿子考试前一天晚上，我逼着他把‘我这次必考第一’的座右铭换成了‘我就是个学渣，一道题都不会’，今天成绩出来，全校第三！”
更夸张的是，城东一家新开的武道私教馆，竟连夜打出了“凡式晨祷班”的招牌，广告语耸人听闻——“每天一句‘我弱爆了’，助你突破瓶颈期！”。
开班第一天，数十名学员如疯如魔，集体面朝东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我就是个废物！我连淬体境都打不过！”，然后冲向力量测试器，打出了一个个远超自身极限的数值。
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种诡异而狂热的自我否定浪潮中。
江城武校，第二食堂。
陈凡正心力交瘁地啃着一个肉包子，试图用碳水化合物来抚慰自己那颗备受惊吓的小心脏。
一道清冷的影子笼罩下来，他一抬头，便对上了林清雪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
“吃得下？”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
陈凡含糊不清地嘟囔：“人是铁饭是钢，再怕也得干饭……”
林清雪没理会他的贫嘴，直接将一张虚拟光幕投射在他面前，压低声音：“市政厅刚发了紧急通告，全市范围内，禁止在公共场合模仿你的‘失败宣言’，尤其是武道修行者。违者，将以‘扰乱社会公共秩序’及‘传播危险性认知模因’论处。”
“噗——”
陈凡一口包子馅喷了出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是吧？这也能怪我？他们怎么不说让萧临渊管好他那块破玉佩？要不是他自己先拉胯，哪有后面这些事！”
他嘴上抱怨，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他知道，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他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失控了。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云雾缭绕的天穹学院秘殿。
青铜铸就的八卦阵图上，玉真人盘膝而坐，神情肃穆。
他身前，那枚从萧临渊手中回收的残破玉佩正缓缓悬浮，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蕴含着古老的法则之力。
随着咒文的吟诵，那块破碎的玉佩竟开始轻微震颤，另一块虚幻的残片凭空浮现，两者缓缓靠拢、拼合！
玉佩合拢的瞬间，一道光幕在两人之间展开，映出的正是赛场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画面中，当陈凡跪倒在地，用尽全力嘶吼出“我不行了”的瞬间，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漆黑螺旋猛然从他口中蔓延而出，如同一条无形的灵蛇，瞬间缠绕了现场十万观众的意识海！
所有人的信念在这一刻被强行扭曲、同调，最终，这股庞大的负面信念洪流倒灌回陈凡体内，在他灵魂深处，凝聚成了一枚散发着幽光的、诡异的倒悬符印！
“逆言道种！”
玉真人猛然睁开双眼，精光爆射，身下的青铜卦阵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他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竟“轰”的一声当场炸裂成无数碎片！
他死死盯着那枚符印的虚影，呼吸急促，眼中是难以遏制的贪婪与狂热：“原来如此……此子并非侥幸取胜的伪胜者，他根本就是‘天命之逆’的天然载体！那不是异能，那是道！是与我派‘真言法则’截然相反的至高道途！”
他霍然起身，对着殿外厉声喝道：“速报宗门！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将此子掌握在手中！若能夺其道种，融入我派功法，我天穹学院，或可重塑‘真言法则’，执掌天地言灵！”
江城，地下情报黑市。
奢华的房间内，风无痕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面前光幕上显示的“十亿灵币”转账凭证。
这份凭证，是他昨天赛后第一时间，果断全仓押注“陈凡言论影响力指数”暴涨后的收益。
一名戴着鬼脸面具的蒙面人悄无声息地出现，递上一枚经过多重加密的晶卡。
“老板，天穹学院的人通过中间人联系我们，愿出五倍的价钱，买你手中那份独家的‘陈凡全息语录’，包括他所有比赛和采访的原始音轨。”
风无痕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五倍？他们是想用他的声音去制作什么言灵武器吗？天真。”
他拿起那枚晶卡，在指尖把玩着，眼神锐利如鹰：“去告诉他们，陈凡的话，只有在他自己‘真心相信’的时候才具备扭转因果的力量。录音带？那是比废铁还不值钱的垃圾。”
他缓缓站起身，戴上兜帽，身影融入阴影之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
“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财富，从来都不是可以复制的工具。而是创造一个环境，让所有人，都‘自发地相信他不行’——这，才是足以垄断未来的战略级资源。”
江城武校，校长办公室。
气氛凝重如铁。
校长将三封闪烁着不同校徽光芒的特招函推到陈凡面前，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昆仑武大、玄机武大、紫霄武大。国内最顶尖的三所学府，同时给你发来了特招函。开出的条件都一样，资源倾斜，独立导师，并且都明确表示，允许你‘自由研修自身异能’。”
陈凡看着那三封足以让任何武道学子疯狂的信函，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悦。
“但是，”校长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他们都附加了一条近乎苛刻的共同条款——在校期间，不得以任何形式接受任何宗门势力的附属或资助。”
一直站在旁边的林清雪发出一声冷笑：“说得真好听。翻译过来就是，在他们研究明白之前，都想把他牢牢关进自己的实验室里，不让别人染指。”
陈凡捏着那三封沉甸甸的信，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会走路的禁忌兵器库，谁都想要，但谁都不想我落在别人手里，更怕我在自己家里炸了。”
校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与沉重：“所以，你需要做出选择。选一个……既能护住你，也能让你在规则之内，继续‘说骚话’的地方。”
当晚，陈—凡独自一人登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夜风猎猎，吹动着他单薄的衣角。
他俯瞰着下方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城市，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抛向空中，又接住，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望着远处璀璨的城市夜景，用一种近乎自嘲的语气，轻声自语：
“我说……我不配当什么英雄，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这种话，现在应该没人会信了吧？”
话音未落。
远在十几公里外的一栋摩天大楼中段，猛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一名正在执行任务、身受重伤的军方武者从破裂的窗户坠落，他在自由落体的失重感中，本能地绝望嘶吼：“我完了！这次死定了！”
下一秒，他体内本已枯竭的灵气竟如火山喷发般狂涌而出，硬生生在半空中逆转身形，体表灵气化作护盾，在一连串撞击声后，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面上！
军方秘密监控室内，赵无极死死盯着屏幕上飙升的能量读数，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报告总部！观测到第三次‘自发性反信跃迁’事件！目标的无意识言语，正在固化为这个世界的潜规则！”
他身后的巨型屏幕上，数据流疯狂滚动，最终定格在一张醒目的词语关联分析图谱上，图谱中央，一行猩红的数据触目惊心：
【关键词：“不行”、“完了”、“死定了”……关联“胜利/生还”概率：98.7%】
赵无极缓缓闭上眼这不再是一个学生如何使用异能的问题，而是这个世界该如何适应一个“活着的法则”的问题。
而始作俑者，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在为自己的未来而迷茫。
这才是最可怕的。
良久，他拿起桌上的加密电话，声音嘶哑地发出了一道指令：“启动‘蜂巢’预案。既然无法阻止，那就只能……加以引导。”
这通电话，直接促使江城武校的高层们，在第二天凌晨，下定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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