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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暖意融融


秋日的晨光,金灿灿地洒满了小院。苏晚醒来时,枕边那把崭新的剪刀在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光线中,闪着细碎的光芒。她伸手拿起它,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彻底清醒,昨夜陆衍递给她剪刀时那笨拙却真挚的神情,又浮现在眼前,心里顿时像被温水泡过一般,软融融的。

她小心地将剪刀收进一个干净的布套里,放在工作台最顺手的位置。有了称手的工具,仿佛连带着做活的心情都轻快明亮了几分。

堂屋里,陆衍已经起来了,灶上的铁锅里咕嘟咕嘟地熬着小米粥,香气四溢。他正蹲在门口,检查昨天带回来的工具,听见苏晚的脚步声,抬起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只低声道:“粥快好了。”

“嗯。”苏晚应着,走过去拿起水瓢舀水洗漱。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气氛,比以往更亲近,却又因那层未曾彻底捅破的窗户纸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吃过简单的早饭,陆衍照例去地里忙活。苏晚则坐在工作台前,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那些红色的丝线和那块贵重的墨绿色羊绒料子。指尖拂过料子细腻的纹理,她想起母亲昨日的指点,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她不再急于求成,而是静下心来,一遍遍练习着盘扣的编织技巧。母亲说得对,手艺活急不得,需要慢工出细活。渐渐地,她的手指似乎找到了感觉,丝线在指尖缠绕、穿梭,变得听话起来。一个、两个……虽然速度不快,但做出的盘扣一个比一个规整,渐渐有了丽华师傅样品上的那种神韵。

晌午时分,李桂芹又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小陶罐。“炖了点鸡汤,给你和衍子补补。你爹那边我留了。”她说着,目光扫过苏晚工作台上那几个明显进步巨大的盘扣,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哎呦!这扣子盘得可真像样了!我就说咱晚晚聪明,一学就会!”

苏晚被母亲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放下手里的活计,接过还温热的陶罐:“妈,您别老往这儿跑,家里也一堆事呢。”

“没事儿,你爹现在能自己慢慢走动了,用不着我时时盯着。”李桂芹摆摆手,凑近了看那羊绒料子,啧啧称赞,“这料子可真好啊,摸着就软和。晚晚,这活儿要紧,你专心做,家里的事有妈呢。”

母亲的转变和支持,让苏晚心里暖洋洋的。她留母亲吃了午饭,李桂芹却不肯,只说家里饭都做好了,催着她趁热喝鸡汤。

下午,苏晚开始正式裁剪旗袍的料子。她用新剪刀小心翼翼地沿着画好的粉线裁下,锋利的刀口划过料子,顺畅无比,发出轻微的“嘶啦”声,断面整齐利落,再不像以前那样容易起毛边。这让她对接下来的缝制工作更有信心。

陆衍傍晚回来时,带回来一捆新砍的柴火,整齐地码放在院角。他洗了手,走进堂屋,见苏晚还在灯下忙碌,旗袍的雏形已经显现,墨绿色的料子在她手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走到灶房,看了看锅里温着的饭菜,又添了把柴火,让灶膛里的余烬保持着温度。然后,他拿起靠在墙角的锄头,检查着木柄是否有松动,用砂纸细细打磨掉上面的毛刺。

苏晚专注于手下的针线,偶尔抬眼,能看到陆衍在堂屋另一角安静劳作的身影。他打磨工具的动作认真而专注,侧脸在跳动的油灯光晕下显得格外柔和。两人各忙各的,几乎没有交谈,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与和谐,仿佛他们本就该如此相伴,度过每一个平凡而充实的夜晚。

直到月上中天,苏晚才将旗袍的主体部分缝合完毕。她轻轻舒了口气,揉了揉酸胀的脖颈,一抬头,发现陆衍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手里的活,正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深沉,里面翻涌着一种她近来愈发熟悉的、复杂而温暖的情愫。见她抬头,他也没有移开视线,反而低声问道:“做好了?”

“还没,只缝了大身,盘扣和刺绣还没开始。”苏晚摇摇头,指了指旁边一堆红色的丝线,“这个最费时间。”

陆衍的视线落在她依旧有些红肿的指尖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起身,去灶房端了一盆温热的水进来,放在她脚边的地上。

“泡泡手。”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苏晚愣了一下,看着那盆冒着袅袅热气的水,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又被触动了。她顺从地脱下鞋子,将冰冷的双足和酸痛的手指一起浸入温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上来,瞬间驱散了疲惫和寒意,舒服得让她几乎喟叹出声。

陆衍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儿般的表情,冷硬的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这剪刀,很好用。”苏晚仰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谢谢你,陆衍。”

“顺手就好。”他应道,目光落在她被热水熏得微微泛红的脸颊上,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又开口,“别太累。日子长着。”

简单的话语,却蕴含着深切的关心和对未来的笃定。苏晚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知道的。日子还长,他们可以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去。

泡完脚,苏晚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疲惫也消散了大半。她擦干手脚,看着陆衍默默地将水端出去倒掉,心里充满了踏实的感觉。

第二天,苏晚开始着手制作盘扣和刺绣。有了之前的练习,盘扣做得顺利了许多。倒是那简单的缠枝花刺绣,让她费了些功夫。她先用废布练习,熟悉针法,把握疏密,直到觉得有把握了,才敢在旗袍的衣襟和下摆处落针。

一针,一线,墨绿色的料子上,红色的丝线渐渐勾勒出蜿蜒的枝蔓和细小的花苞,虽然比不上专业绣娘的精巧,却也别有一番质朴生动的韵味。

期间,李桂芹又来了两次,一次是送些新鲜蔬菜,一次是帮苏晚纫那些特别细的绣花针。母女俩一边做活,一边聊些家常,气氛是前所未有的融洽。苏晚能感觉到,母亲是真切地为她现在的日子感到高兴,那份发自内心的关怀,做不得假。

苏富贵虽然依旧话少,但苏晚回家送东西时,能感觉到他停留在她和陆衍身上的目光,不再是以往的审视和冷漠,而是多了些复杂的、类似于认可的东西。有一次,她甚至听到父亲对母亲嘀咕:“衍子……是个实在人。”

这话由苏富贵说出来,几乎等同于最高褒奖。苏晚知道,她和陆衍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和担当,终于慢慢焐热了父亲那颗因循守旧又固执的心。

时间在指尖的飞针走线中悄然流逝。转眼七八天过去,那件墨绿色的旗袍终于在苏晚手中完美成型。挺括的版型,细腻的针脚,精巧的盘扣,还有那虽不华丽却恰到好处的刺绣,整体看起来端庄大方,又不失柔美。

苏晚仔细地将旗袍熨烫平整,用干净的牛皮纸包好,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这天,陆衍特意空出时间,陪她一起去县城交货。

再来到“丽华裁缝铺”,苏晚的心境与上次已大不相同,少了几分忐忑,多了几分从容。

丽华师傅接过包裹,打开一看,眼中瞬间闪过惊艳。她将旗袍拿起,对着光仔细查看针脚和衬里,又摩挲着那些盘扣和刺绣,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好!做得真好!”丽华师傅连连点头,看向苏晚的目光充满了肯定,“苏晚,你这手艺进步神速啊!这盘扣盘得规整,刺绣也灵秀,最重要的是这版型,完全贴合了客人的身材数据,一分不差!这件衣服,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苏晚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脸上绽开欣喜的笑容:“是丽华师傅您要求得严格,我才能做得仔细。”

“是你自己有悟性,肯下苦功。”丽华师傅笑着,爽快地结算了工钱,比约定的还多给了两块,“这是奖金,你应得的。以后有好的活儿,我都优先找你。”

拿着沉甸甸的工钱,走出裁缝铺,秋日明亮的阳光照在身上,苏晚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这笔收入,不仅让她还清了最后一点欠款,还有了不小的结余。

“陆衍,我们有钱了!”她忍不住拉住陆衍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欠的钱都还清了!”

陆衍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如同秋日最明媚的阳光,冷硬的眉眼也彻底柔和下来,反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臂,低声道:“嗯,太好了。”

他的喜悦是内敛的,却同样真切。苏晚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

两人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县里的百货大楼。苏晚用赚来的钱,扯了几尺厚实耐磨的深蓝色卡其布,准备给陆衍做一身新衣服。他整天在地里忙活,衣服磨损得最快。

陆衍本想阻止,但看着苏晚认真挑选布料的侧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将她看中的那匹布从货架上取下来。

回去的路上,苏晚抱着新买的布料,坐在自行车后座,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对未来的憧憬填得满满的。债务还清,事业有了起色,家庭关系缓和,而身边……有这样一个沉默却无比可靠的人。

她看着陆衍奋力蹬车的宽阔背影,秋风拂起他略显凌乱的发梢,阳光在他肩头跳跃。一种冲动涌上心头,她悄悄地、极轻地将侧脸靠在了他的后背上。

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和温热的体温,还有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陆衍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蹬车的动作有瞬间的凝滞。但他没有躲开,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更加用力地蹬起了自行车。

风在耳边呼啸,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苏晚闭上眼睛,嘴角弯起甜蜜的弧度。

她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风雨,但她知道,只要他们携手同行,便无所畏惧。

这份在困境中萌芽,在相依相伴中茁壮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回到村里,已是夕阳西下。晚霞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锦缎,炊烟袅袅升起,鸡鸣犬吠之声此起彼伏,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温暖。

苏晚和陆衍推着自行车,并肩走在回家的土路上。落日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密地交融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开彼此。

小院就在前方,那里有他们共同经营的生活,有他们刚刚清偿债务的轻松,有他们对未来无限的希望,还有那份……无需言说,却早已心照不宣的深情。

暖意融融,不仅在这秋日的傍晚,更在两人的心底,缓缓流淌,绵长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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