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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商标之争与深夜守护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晚坐在工作台前,手中拿着那方新刻好的“苏陆记”木章,蘸了茜草汁,在一小块棉布上轻轻按下。红褐色的印记清晰地显现出来——相互缠绕的藤蔓勾勒出“苏”与“陆”的偏旁,线条流畅而古朴。

她满意地端详着这个标记,心里盘算着明天去交货时,就跟丽华师傅说明,以后所有出自她手的衣服都会印上这个标识。

“有了这个,就不怕别人再轻易仿冒了。”苏晚轻声自语,将印章小心收好。

傍晚时分,陆衍从地里回来,带回来一捆新削好的竹竿,准备加固大棚的支架。他洗去手上的泥土,走进堂屋,目光落在工作台上那方小小的印章上。

“刻好了?”他拿起印章,在掌心端详。

“嗯,”苏晚点头,递过那块印了标记的布片,“你看,清晰吗?”

陆衍的指尖拂过布片上尚未干透的印记,那相互依偎的藤蔓图案让他目光微凝。“很清晰。”他低声道,将印章放回原处,“有了这个,是好事。”

他的肯定让苏晚心中一定。她起身去灶房准备晚饭,陆衍则走到院角,开始修理那些竹竿。锯子拉扯竹节的声音与灶房里锅碗瓢盆的响动交织在一起,构成小院傍晚特有的安宁。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太久。

第二天一早,苏晚带着新做好的、印着“苏陆记”标记的五件冬衣,前往丽华裁缝铺交货。秋日的晨风已带寒意,她将衣服用干净的蓝布包袱仔细裹好,抱在怀中。

丽华师傅仔细检查了送来的衣服,对做工和版型依旧赞不绝口。当看到衣领内侧那个小小的红色标记时,她愣了一下,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看。

“苏晚,这个是?”

“丽华师傅,这是我自个儿刻的标记,‘苏陆记’。”苏晚解释道,“我想着,以后从我手里出去的衣服,都印上这个,也算是个凭证。”

丽华师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想法不错。有了这个标记,客人也能认准你的手艺。”她放下衣服,却又像是想起什么,语气略带凝重,“不过,有件事得跟你说说。前两天,我瞧见供销社那边也挂出了几件仿你那个翻领收腰款式的棉袄,做工粗糙,但样子学了个七八分,价钱便宜不少。”

苏晚的心微微一沉。果然,仿冒跟风还是来了。

“是哪家做的,您知道吗?”

丽华师傅摇了摇头:“没挂牌子,听口音像是外地来的。我估摸着,是有人看你这款式卖得好,找了便宜人手仿着做,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从裁缝铺出来,苏晚心情有些沉重。她抱着结算的工钱和新接的活儿料子,走在公社的街道上,下意识地朝供销社方向望去。

果然,在供销社门口的临时摊位上,挂着几件眼熟的藏蓝色翻领收腰棉袄。她走近些看,料子明显粗糙,针脚歪斜,腰身的收省也做得不到位,显得臃肿。但价格确实便宜,只要八块钱一件,比她通过丽华师傅出的货便宜了近一半。已有几个看着家境普通的妇女在摊前翻看、问价。

摊主是个陌生面孔的中年男人,穿着半旧的工装,眼神精明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苏晚默默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她知道,跟这种流动摊贩理论毫无意义,他们无根无萍,今天在这里,明天可能就去了别处。唯有不断提升自己产品的品质和独特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回到村里,已是晌午。苏晚远远看见自家院门口停着一辆半新的自行车,车把上挂着农技站的绿色帆布包。是李卫东又来了。

她微微蹙眉,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推开院门。

李卫东正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母亲李桂芹陪在一旁,脸上带着笑。陆衍则坐在门槛上,低头擦拭着锄头,神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晚晚回来了?”李桂芹见她进门,连忙起身,“你卫东哥等你好一会儿了,说是有事找你。”

李卫东放下茶杯,推了推眼镜,笑着站起身:“晚晚,回来了。我正好下来村里看看冬小麦的情况,顺路过来看看你。”他的目光落在苏晚抱着的布包上,“又去送活儿了?真是辛苦。”

“还好,习惯了。”苏晚将布包放进工作室,语气平静,“卫东哥找我有事?”

李卫东笑了笑,从随身带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是这样,公社妇联要组织个‘巧手致富’交流会,邀请各村有手艺的妇女参加,分享经验。我跟林杏同志提了你做衣服的手艺,她觉得很不错,特意给了个名额,这是邀请函。”

苏晚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看,确实是公社妇联的正式通知,时间定在下周三。

“这是个好机会啊,晚晚!”李桂芹在一旁喜形于色,“能去公社开会,露脸呢!”

苏晚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心里却并无多少喜悦。她看向李卫东:“卫东哥,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手头活儿紧,丽华师傅那边催得急,恐怕抽不出空去开会。”

李卫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晚晚,这可是个好机会。去交流会上露个面,让公社领导看看你的手艺,说不定以后还能接到公社的订单。再说,”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门外陆衍的背影,“多认识些人,总没坏处。”

苏晚听出了他话里的暗示,心里那股憋闷又涌了上来。她将邀请函塞回信封,递还给李卫东,语气坚定:“卫东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确实忙,抽不开身。而且,我觉得靠手艺吃饭,踏实。认识多少人,不如把活儿做好更重要。”

李卫东看着递回来的信封,脸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勉强笑了笑,接过信封:“那……行吧,既然你没空,我回去跟林干事说一声。”他又坐了片刻,便借口还有工作,推着自行车走了。

李桂芹送他出门,回来时脸上带着惋惜:“晚晚,你卫东哥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

“妈,”苏晚打断母亲的话,语气疲惫,“我知道他是好心。但我的路,我想自己走。”

一直沉默地坐在门槛上的陆衍,此时抬起头,目光落在苏晚脸上,深邃难辨。

傍晚,苏晚在工作室里裁剪新接的衣料,心思却有些纷乱。仿冒品的出现,李卫东看似好意实则掺杂算计的“帮助”,都像无形的丝线缠绕着她,让人透不过气。

油灯的光芒跳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苏晚放下剪刀,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倦意。

脚步声轻轻响起,陆衍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走进来,放在工作台角落。

“趁热喝。”他的声音低沉。

苏晚端起碗,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暖了微凉的手脚,也稍稍驱散了心头的烦闷。

“今天,”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供销社门口有人摆摊,卖仿我那个款式的棉袄,便宜很多。”

陆衍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拿起那块印着“苏陆记”标记的布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料子、做工,一样吗?”他问。

“差远了。”苏晚摇头,“但价钱便宜一半。”

“图便宜的人,本就不是你的客人。”陆衍的语气平静无波,“你的衣服,是卖给识货的人。”

他的话简单直接,却一下子点醒了苏晚。是啊,她追求的是品质和口碑,而非低价竞争。那些因为便宜去买劣质仿冒品的人,即便没有仿品,也未必会花更高的价钱买她的衣服。

“而且,”陆衍继续道,目光落在那个印章上,“有了这个,不一样。”

苏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红褐色的藤蔓标记在灯下泛着微光,仿佛带着某种坚定的力量。是啊,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标识,这是那些仿冒者没有的。她要做的,是让“苏陆记”这个名字,成为品质的保证。

心里豁然开朗,苏晚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你说得对。”

见她眉头舒展,陆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站起身:“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做。”

“嗯,我把这块料子裁完就睡。”苏晚重新拿起剪刀,手下利落了许多。

陆衍没再催促,却也没有离开。他走到墙边,拿起靠在墙角的猎枪,就着灯光,开始例行检查和擦拭。这是他退伍后养成的习惯,即使如今很少上山打猎,也依旧保持着。

苏晚专注地裁剪着,偶尔抬眼,能看到陆衍在灯下擦拭枪管的侧影。他的动作一丝不苟,神情专注,冷硬的线条在跳动的光晕中显得异常沉稳。布料裁剪的“嘶啦”声与枪械部件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奇异地和谐。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苏晚终于将最后一块衣料裁剪完毕,整齐地码放好。她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腰背,才发现陆衍不知何时已经擦拭完了猎枪,正静静地看着她。

“好了?”他问。

“好了。”苏晚点头,吹熄了工作台的油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工作室。秋夜的庭院,月光如水,清辉满地,寒意比傍晚更重了些。一阵冷风吹来,苏晚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

肩上忽然一沉,带着体温的军大衣披在了她身上,隔绝了寒意。陆衍只穿着单薄的衬衣,走在前面,高大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你不冷吗?”苏晚忍不住问。

“不冷。”他的回答简短,脚步未停。

苏晚拢紧了带着他气息和体温的大衣,跟着他走进堂屋。灶上温着的水还冒着热气,陆衍舀了一瓢,递给她。

“泡泡脚。”他说完,自己则转身去了院子,大概是去做睡前的最后巡查。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那处柔软的地方又被触动了。他总是这样,做得永远比说得多。无论是面对外界的风雨,还是日常的琐碎,他都像一座沉默的山,为她挡去寒意,给她最坚实的依靠。

她低头看着盆中氤氲的热气,心中一片宁静。仿冒品又如何?他人的算计又如何?只要他们夫妻同心,彼此扶持,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夜深人静,苏晚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隐约的风声和隔壁房间陆衍沉稳的呼吸声,很快沉入梦乡。而此刻,公社某间宿舍里,李卫东却对着那份被退回的邀请函,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

夜还长,暗流仍在涌动。但小院里的温暖与坚定,足以抵御外界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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