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恢复通讯 撤离
冰冷的水珠顺着黎明额前碎发滑落，混合着血水在脚下积成淡红色的水洼。通道内弥漫着硝烟和烧灼皮肉的气味，德穆兰和疾风扛着典狱长的身影已消失在应急通道门的另一端。
黎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高度紧张的搏杀状态切换到冷静的战术评估。
他快速在几具哈夫克士兵尸体旁蹲下，熟练地搜刮可用物资。几个步枪弹匣、两枚破片手雷、一枚烟幕弹、一支还能使用的战术手电，但足以支撑接下来的行动。
“顶楼东侧通讯阵列主波导管接口……动态口令‘夜莺归巢’……” 黎明在心中默念着德穆兰和疾风留下的关键信息。
这是通往自由的钥匙，也是她们冒着巨大风险传递出的希望。他没有时间深思她们为何相助，当务之急是利用这宝贵的情报突围。
他起身，目光扫过通道顶部角落的热成像感应器和广角监控探头。
巴别塔的自动防御系统绝非摆设，尤其是热成像，对于任何活体目标都极其敏感。黎明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开始有意识地调控自身新陈代谢。
这是一种近乎残酷的生理控制技巧，源于自己在塔科夫森林注射的激素。他的心跳速度逐渐减缓，体表温度随着血液循环的刻意放缓而迅速降低，皮肤触感变得冰凉甚至有些僵硬。
几秒钟内，在热成像感应器的扫描图谱上，他的信号特征变得微弱而模糊，几乎与环境背景融为一体。
同时，他抬起缴获的步枪，枪口安装了简易的消音器。
噗！噗！
两声轻微的枪响，通道前后两个最关键的监控探头应声碎裂，火花一闪即逝。他没有破坏所有探头，那样会立刻触发系统警报。选择性地点掉关键节点，能最大程度延缓被发现的时机。
行动开始。
黎明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沿着疾风提示的维修通道向上层移动。
他的脚步轻盈无声，每一次呼吸都绵长而轻微，最大限度地降低一切可能被探测到的迹象。巴别塔的内部结构复杂得像一座钢铁迷宫，但骇爪之前发送的全息地图和疾风提供的路径此刻成了他的导航明灯。
他避开主通道，专走通风管道、电缆井和狭窄的维修夹层，这些地方通常是自动化防御的盲区，但同样可能遭遇巡逻队。
通道内相对安静，只有远处传来隐约的警报声。黎明如法炮制，降低体温，点掉转角处的监控，顺利通过。
前往顶楼的一个通道内他遭遇了一小队正在检查设备的哈夫克技术兵。没有犹豫，黎明如同猎豹般从阴影中扑出，匕首在近距离格斗中迅速而无声地解决了威胁，将尸体拖入旁边的设备间，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越往上，戒备越森严。 的通道入口加装了激光绊雷。黎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激光线的布局，然后以一个近乎超越人体柔韧极限的姿势，从缝隙中钻过，期间体温始终维持低温状态。
通往六十层的楼梯间，被一道厚重的安全闸门封锁。这正是疾风提到的需要动态口令的门禁。闸门两侧各有一台自动机枪塔，闪着红光的扫描器不断巡视前方区域。黎明屏住呼吸，贴在门侧的视觉死角，等待时机。就在扫描器转向另一侧的瞬间，他迅速贴近门禁识别区，压低声音：
“夜莺归巢。”
嘀—— 一声轻响，闸门绿灯亮起，缓缓滑开。机枪塔的扫描光束也同步移开。黎明闪身而入，闸门在身后关闭。他终于抵达了目标楼层——，六十层通讯中心层。
与下面几层不同，这一层灯火通明，几乎没有任何遮蔽物，宽阔的大厅中央就是庞大的通讯阵列服务器群，发出低沉的嗡鸣。
而服务器前方，严阵以待的是一支精锐的哈夫克守卫小队，人数不多，约八人，但装备精良，其中还包括两名身穿厚重装甲、手持火焰喷射器的喷火兵——在这种充满精密设备和线缆的环境下使用喷火器，哈夫克的决心可见一斑，他们宁肯造成巨大破坏也要阻止入侵者。
“入侵者！自由开火！”小队指挥官一声令下。
哒哒哒哒！ 突击步枪的火力瞬间覆盖了黎明可能的突进路线。两名喷火兵则稳步向前，喷口开始预燃，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黎明没有退路，必须速战速决！他猛地将刚才搜刮的烟幕弹掷出，浓密的灰色烟雾迅速弥漫开来，一定程度上阻隔了视线。
他利用烟雾掩护，快速横向移动，同时步枪点射，精准击倒了一名位于侧翼的普通士兵。
轰——！ 一条火龙咆哮着穿透烟雾，擦着黎明的身体掠过，将他刚才藏身的控制台烧熔。高温让黎明的低温伪装效果大打折扣。另一名喷火兵也朝着他的大致方向持续喷射，形成一片火海。
必须优先解决喷火兵！黎明冒险从烟雾边缘冲出，吸引火力。子弹在他身旁呼啸而过，打在服务器机柜上溅起阵阵火花。他看准机会，将一枚破片手雷精准地滚到第一名喷火兵的脚下。
轰隆！ 爆炸声响起，喷火兵厚重的防护甲也抵挡不住如此近距离的冲击，应声倒地，其背后的燃料罐所幸没有爆炸，但已构成严重威胁。几乎同时，黎明调转枪口，对准第二名喷火兵的燃料罐连接处连续射击！
噗！嗤—— 高压燃料瞬间泄漏并被火星引燃，那名喷火兵顿时被包裹在自己制造的火焰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解决掉最大的威胁，剩下的士兵在黎明的精准射击和灵活走位下逐渐被清除。
战斗激烈而短暂，黎明的大腿被一颗流弹擦过，留下火辣辣的伤口，但他强忍疼痛，最终将最后一名守卫击倒在服务器机柜旁。
大厅内暂时恢复了寂静，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服务器运行的嗡鸣。
黎明迅速检查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威胁后，走到了主控台前。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通讯链路图，其中一个标着
“主波导管接口” 的节点在不断闪烁。
接入端口需要权限认证。黎明想起麦晓雯（骇爪）曾给过他一个自制程序的U盘，并半开玩笑地说：“麦晓雯的小程序碰上哈夫克的铁乌龟系统，说不定能撬开条缝。”他立刻将U盘插入控制台。
屏幕闪烁，命令行界面快速滚动，复杂的破解代码开始自动运行。麦晓雯的黑客技术果然高超，几分钟后，屏幕上弹出“权限绕过成功”的提示。
黎明迅速操作，切断了巴别塔对外的信号干扰和屏蔽，并尝试连接GTI的加密频道。
随着加密频道接通，通讯器里传来了红狼急切的声音“黎明？！是你吗？信号源显示你在巴别塔顶楼！你怎么样了？”
黎明深吸一口气，尽管全身伤痕累累，但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是我。我很好。通讯已恢复。任务完成，我现在在顶楼，准备滑翔撤离。你们在郊外接应就行。”
“我们监测到巴别塔顶楼有停机坪！” 红狼的声音带着坚持，“GTI的隐形运输机可以冒险突破防空网，十分钟内就能抵达接应！”
“不值得冒险。” 黎明斩钉截铁地否决，
“哈夫克的防空系统不是摆设，我不能让整个机组为我一个人冒险。按原计划，郊外接应。”
通讯那端沉默片刻，传来红狼妥协的声音“明白。但露娜有话要说。”
频道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接着是露娜带着担忧却故作镇定的声音“黎明...克莱尔她...”
“她活着，而且看起来比你描述的还要精神。”黎明打断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让我转告你，她很好。虽然场合不太合适，但她确实...揍了我几下。”
露娜在通讯那头似乎松了口气，声音轻快了些“这很像她的风格。你...小心点。”
“红狼，” 黎明切换回频道，“告诉骇爪，我给她带了份‘伴手礼’——一块标着‘绝密’的服务器储存模块，希望她能从中找到哈夫克的小秘密。”
“她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红狼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们已经定位你的坐标，接应小组已出发。黎明，干得漂亮。”
通讯结束。黎明拔出U盘，走向通往楼顶天台的安全门。
炸开门锁，他迈入夜空之下。
高处的强风瞬间吹拂着他的脸庞，脚下是整个巴克什城市。
他卸下沉重的背包，取出红狼留下的“飞鼠”滑翔翼套装，迅速穿戴整齐
检查了一下装备和伤口，黎明回头看了一眼巴别塔内部闪烁的警报灯光，没有丝毫犹豫，向前助跑几步，纵身跃下天台。
黑色的滑翔翼如同夜鹰的翅膀，融入天空，向着和接应的方向滑翔而去
与此同时，在巴别塔顶层的某间安全屋内，德穆兰看着监控屏幕上黎明成功撤离的信号，轻轻关闭了显示。
她转身看向正在接受治疗的疾风，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德穆兰轻声说“但至少今晚，我们做了正确的事。”
疾风摸了摸依旧疼痛的鼻梁，苦笑一下“那家伙的头槌...可真够劲。”然后往自己鼻子上贴了一个粉红色小熊创口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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