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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我在,疯狂拐人


双月挂在头顶。

“……”伊内丝夹在赫德雷跟W中间,但吵醒她的并不是W贴在她耳朵上的呼吸声;

从门缝里灌入的冷意不会叫醒左右两只萨卡兹,但却会让卡普里尼发亮的十字纹黄瞳泛红:“苏星岚…”她的声音很轻,就像猫着腰开门的苏星岚一般;他们没有吵醒任何人,包括那大大咧咧的,打鼾的血魔小姐。

她挺起脖子,

透过自己靴子中间,他看到了那双曳在西服裤的腿在门缝前被她叫住了。

“没事,伊内丝…”苏星岚本就没觉得自己这“悄咪咪”的动作能绕过她:

“跟你想的一样,我去找跟了咱们一路的‘保镖’。”

“…不如说是监听员。”伊内丝白了他一眼,说实话,她也是在今晚才发现身后挂着的尾巴的,但既然连苏星岚都知道,那“尾巴”定是巴别塔那边来的。

“阿斯卡纶?”

伊内丝似是说给自己听。“唔…”将手搭在她上腹的W发出梦呓,W似是本能地讨厌那个能融入烟里的刺客;伊内丝见苏星岚点了点头,便轻叹一声躺了回去。

‘怎么做到的?’

伊内丝好奇阿斯卡纶是怎么在她眼皮底下跟了一路的,更好奇她是怎么追上开着车的他们的,‘难道纯靠跑?’伊内丝下意识弯了弯裹在皮靴里发酸的脚趾,若是真跑过来,先不说会不会累死…估计靴子里的汗都能淹死源石虫幼虫了吧?‘真是…萨卡兹都是疯子。’

‘算了,有这种家伙在我也可以安心睡觉了。’

伊内丝将法杖从W怀里拔出来放到头顶,眨了眨眼睛后回忆起刚才的困意,‘说不定苏星岚会把阿斯卡纶也骗到这个被窝里?到时候再问问她吧…能逃过我眼睛的刺客…’



枯树之树影张牙舞爪,

待苏星岚靴下的雪停止咯吱作响,平行的影子间正在移动的唯有两道不同频率复现的白雾;苏星岚的那道粗重且夹着颤音,阿斯卡纶的却像是幻觉。

“殿下没告诉我,你可以向别人介绍我的信息。”

冰冷的声音随着她稍稍抬头而显出的橙红色眸子持续:“…解释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她靠回身后的树,但只有腿粗的树上没有一片雪花坠落。

阿斯卡纶指的,自然是“玫瑰河畔”的事情。

“…哼。”她并没有等到苏星岚的声音,也没有拒绝他取而代之,递过来的面包和饮品,“这种带有目的性的‘关怀’可不会改变什么。”

“阿斯卡纶,你是怎么跟上来的?”

“这不关你事,现在回答我,或者我亲自去问殿下。”阿斯卡纶扭了扭脚腕,身上的铁甲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苏星岚只是颔首再抬头,她那铁爪上的、足有小臂长的面包就消失了,标志着它曾存在的痕迹,就只有阿斯卡纶轻轻画着圈的、显出咀嚼动作的红唇。

“你刚才是把面包拍扁了?”

“这不关你事。”阿斯卡纶的声音有些发沉,苏星岚不知道那是面包的作用,还是她生气了。

“…明年,阿斯卡纶,1092年…就是你离开特雷西斯,站在特蕾西娅身边的第20年了。”

“我不喜欢历史,”阿斯卡纶喉咙滚动,咽下一口饮料后打断了苏醒的话:“没有萨卡兹喜欢历史,也不要幻想跟我拉近关系,你知道我是谁的刀,也该知道我只会挥刀。”

“可你选择特蕾西娅,是凭借自己的意志。”苏星岚手里再唤出一个面包,可它在下次眨眼时便消失了;“但你选择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脚下的路。”他说出特雷西斯曾讲给徒弟背影的话。

“…你知道的很多。”阿斯卡纶仰起头来,

这是苏星岚第二次看到她瞪大的橙红眼睛,它们挂在冰冷的脸上,被紫红色的头发捧起,可那双眼里纯粹的没有目的,也没有对未来的幻想,“你在老师…在特雷西斯身边待过?”眼睛的主人问着。

“没有。”

苏星岚拿出一罐罐头,并在那罐头被眼前的少女洞开后说道:“你听说过独眼巨人吗?”他明知故问。

“并不喜欢。”阿斯卡纶脑中闪过疤痕商场的“当家”,那令她讨厌的疤眼。

“他们预言着特蕾西娅和特雷西斯的死。”苏星岚说道:“独眼巨人的预言,在我看来更像是集群意识的高度链接,根据既有的历史总结,对未来进行科学的推测,他们的大脑就像机器,并将名为‘灾厄’的预警报给魔王。”

“殿下从来不相信预言。”阿斯卡纶脑袋侧仰:“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苏星岚。”

“我是在跟你说话,而不是问特蕾西娅信不信预言。”苏星岚裹紧胳膊,刚刚吹来的冷风擦拭着阿斯卡纶的嘴角,却差点将他半条命也给擦掉:“你看我想在冰天雪地里跟你聊天吗?”

“阿斯卡纶,你的刀该为自己而挥,找不到你的路,只会被人当成刀子,刺向自己在乎的人。”苏星岚低声说着。

在原作里,

特蕾西娅于1094年“遇刺”的原因之一便是阿斯卡纶被博士调走了,只会服从命令的阿斯卡纶到事发前几乎都毫无疑虑,她只觉得听特蕾西娅他们的就会胜利,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

苏星岚向前一步:

“1072年,你凭自己的意识离开了特雷西斯;而如今,你凭自己的想法向我问询,而不是直接找特蕾西娅汇报,这说明你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所以我问你,阿斯卡纶,我是在问你。”

“如果特蕾西娅要你做的事会导致她自己受伤,你还会去做吗?”

“她是个善良的人,是你们眼中的希望,你知道她总会委曲求全。”

“…你在拉拢我。”阿斯卡纶露出鄙夷,但这并不影响高冷的杀手花上几秒来沉思。

1072年…

那是一个阿斯卡纶在师徒对练中第一次“伤”到了特雷西斯的秋日黄昏,哪怕战利品只是特雷西斯胸前的一块绑带;

那也是一个她发出质问的日子。

她质问自己的老师,军事委员会的摄政王,质问他为什么特蕾西娅殿下在为孩童包扎的时候被醉酒佣兵用装着活性化的原始粉尘袭击,质问他的军事委员会是否默许了此事。

她得到了沉默,不是关于这件小事,而是关于另一个问题——[如果所有人都架着你向特蕾西娅殿下出手,你会出手吗?]

唯有沉默,

那便是她离去的理由,她带走的唯有自己的战利品,那块绑带。

“你不希望特雷西斯和特蕾西娅刀剑相向。”苏星岚的声音将她微沉的眸子勾起,“回答你的问题,阿斯卡纶,我就是在拉拢你,我提‘玫瑰河畔’的原因也是拉拢你。”虽然苏星岚说的不全是实话。

“那么我拒绝。”阿斯卡纶十分坚定。

“哪怕我的目标是为了实现特蕾西娅的愿景?”苏星岚发问,让阿斯卡纶身后的树落下雪花。

“……”阿斯卡纶并未应答。

如果说她期望未来怎样,不如说她期盼过去回来;回到那个特雷西斯指导她们武艺,特蕾西娅向她们描绘未来的日子,双王就像是他们的父母,也是他们的老师。

阿斯卡纶更多的,是想让这个破碎的家粘合起来。

特雷西斯说让她找到自己的路,但她觉得只要保护好特蕾西娅便足够了,她只是在天灾中被双王捡回来的孩子,是个在荒野里会被沙地兽咬伤脚趾的孩子,她不该有自己不成熟的叛逆;如果特蕾西娅逝去了?阿斯卡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要她还活着,她便不允许特蕾西娅受到伤害,至少如今的她如此笃定。

“阿斯卡纶。”

苏星岚将她的视线拽起:“你现在不在巴别塔,如果有谁去伤害特蕾西娅了,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到。”

“…通讯信号良好,本部没有求援。”阿斯卡纶连忙从腰间掏出通讯器,随后鄙夷地盯着苏星岚。

“……”

这回轮到苏星岚无语了。

真的,要是早个二十年,苏星岚感觉自己能把阿斯卡纶骗成死士,只要几根面包。“倔”似乎是写在她骨子里的,哪怕之后她跟罗德岛一起践行特蕾西娅留下的路,她也还是那个拼命往前冲的存在,只不过到那时,守护变成了拯救,变成了不愿牺牲任何人,她也更乐于分享自己…可到那时,特蕾西娅已经逝去了。

所以要抓紧当下;

苏星岚瞪向阿斯卡纶。

“…你说的有道理,我没有否认。”憋了半天,阿斯卡纶只说出这句,就当是回报味蕾的残余。

“独眼巨人预言的向来是灾厄,万年来从没失误;”苏星岚把话绕回来:

“所以,阿斯卡纶,我现在问你,问的是你…是否要在我帮助特蕾西娅的计划里掺和一下?”

“……”阿斯卡纶沉默。

她觉得苏星岚说的有道理,毕竟特蕾西娅殿下就是个“会踩到裙子摔倒,会故意忘记开会,会忽然给她一个拥抱”的,真实且善良的人,特雷西斯给她说的“道路”她不懂,但她知道特蕾西娅总会做些事情伤害自己,

就像特蕾西娅殿下自己说的,她最开始做衣匠的时候,还总会扎破自己的指头…她就是这么一个对自己大大咧咧,对别人却细腻紧致的人。

“打打源石虫什么的,我可以帮忙。”阿斯卡纶瞥过头去:

“玫瑰河畔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如果哪天我把你扛绑来了,或者杀了,那就是我收到了命令。”她说的很模糊,似是不会立即向特蕾西娅汇报此事,“我需要看到你做出什么…至少不是利用某些奇怪的特性来控制活了数百年的血魔。”

“好,进屋睡觉。”苏星岚摆手,扭头朝后走去。

踩雪的杂音变成了双声道,属于少女的呼吸声也越发明显。

“阿斯卡纶,”苏星岚忽地停在门口,“不担心我给你的食物有毒?”

“肚子疼的瞬间,我就会拧掉你的头,跟你们一起休息时也一样。”阿斯卡纶抓住苏星岚身前的门框,却没发出一丝声响,她侧过头来,橙红色的目光照在苏星岚脸上:

“殿下…描述你的时候,眼里有光…我把那个叫,希望。”

“呵…”苏星岚轻轻摇头:

“替我谢谢特蕾西娅,但你要知道她不是神,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魔王,如果真的在乎她,那就分担一些她所忧虑的,而不只是屈才去当一把冰冷的刀。”

不尽人意,

这是苏星岚对今晚谈话的结论。

他本寻思着能用言语促进阿斯卡纶的完全转型,成为那个凭自己意志行动的人,但很可惜,她仍然裹着那紧厚的、名为“特蕾西娅”的衣服,吮吸着其中温暖,哪怕她自己打心底里是一个在十年后见到沙地兽都会稍稍发怵的少女。

‘要不让特蕾西娅拍个假死电影给她看?’

苏星岚甩了甩脑袋,将这个可笑的想法消灭;眼前,阿斯卡纶静悄悄地拾了几本书当做枕头,就这样侧躺着闭上了眼睛。



冷风催着那窗上破洞的油纸唱出安眠曲,几点零星的雪花在不规则的洞口闪烁着,让刚才那棵枯树化做朦胧;

苏星岚不知是何时睡在了何处,但无梦的安眠终是被“哇”的一声打断。

“怎…怎么又来一个?”

华法琳裹着薄薄的被子靠在墙角,她雪白的手指正审问着摆出鸭子坐的姿势为自己梳着头发的阿斯卡纶。

“该出发了,医生,需要带走什么吗?”赫德雷揉了揉眼睛,

他手边工工整整的躺着四本医学杂志,以及伊内丝放在他盘腿而坐的膝盖上的角部护理包。

“啊…我赞同早点回去…”W抻完懒腰后搓了搓脖子,“死了吗?没死快点给我起来!”W抬起左腿,腿弯在苏星岚的额头上压出黑色丝袜的纹路红印,虽然是她自己不老实转了半圈导致的,但W可不想跟谁道歉。

“脖子好痛…”

苏星岚被W一把拽起,他这才发现原本垫在头下的毯子早就位移了,自己给W当了半宿的“腿垫”;这因着凉而落枕的脖子让他巴不得从伊内丝包里再拿个“劣质药品”来“暖暖身子”。

白烟被半掩的门扉摄去,

但今天翻腾的不再是破旧的陶罐或者医用器皿,苏星岚提供的罐头和“谢拉格”牌纯净水正在不同的容器中跃动。

“这个,这个…好,那些都不需要了吗?”赫德雷在华法琳的“指挥”下将部分资料堆到四轮车的座位底下:“W,过来帮我一把。”他往前走着,脚后跟则朝着身后残余的资料点了点。

“嘁,怎么不见你喊伊内丝帮忙?”W嘴上不愿,

但为了早点做完任务早点回去罗德岛号,抱起材料的她先一步在华法琳惊怒的目光里把它们均匀洒满了后座。

宽敞的后排霎时被四个屁股挤满,

W瞥了眼朝侧边望去的、原本在她位置的阿斯卡纶,那副厌烦的眼神似是在质问阿斯卡纶的身体为什么不能像右手边的华法琳般不浪费空间。

她侧身靠在苏星岚肩上,

手里不停组装着过会儿即将“大显神威”的土质源石炸弹;这一幕看得华法琳绷直了后背,血魔那本就狭长的竖纹瞳孔又抿成了线;巴别塔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知道,但她清楚,如今她正被一车疯子环绕。

‘测试装备、清理完源石虫之后…’苏星岚往左挪了挪,W后腰上的背包随着颠簸戳地他难受,‘玫瑰河畔的间谍、卡兹戴尔移动城市的消息、骑着小方块赶来的埃芒加德…呵,要做的事情扎堆了,’

‘河谷最年轻的男性报丧女妖,我们的逼王逻各斯是否会主动找我?’

苏星岚努力回想起“龙王咧嘴”的表情,生涩的拽起嘴角,‘…再等等,血魔大君杜卡雷,我就快到了。’

‘我正在造一副,上好的血魔温床,一副舒适的棺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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