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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谋定,同施三计


半小时后。

没人掐着表计算华法琳到底是什么时候停止抱头转圈、抻着食指说胡话的;

倒是她自己忽然跺了跺脚,

将众人“请”到了她在这卡兹戴尔边境的“研究室”。

伊内丝不知道她是怎么止住发颤的嘴唇,褪下血魔那发白的面皮上异常羞红的,若是让她遇到这事,估计会求着赫德雷帮忙把全场都给杀一遍;

可她的眸光在赫德雷、苏星岚和W的眼球里晃了又晃,却只看到了理所应当。

‘呵…苏星岚怕不是个变种萨卡兹。’她在这狭小到床只有一米宽的屋子里别过头去。

“呼……”

简易源石灯照亮了半个房间,以及面色稍红的华法琳,“所以…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将赫德雷的目光从那铺满半面墙的书架上移开,也让伊内丝将警戒门外时不时晃悠出来的萨卡兹的精力短暂回收几分。

“啊,小恶魔…能不能请你不要捣弄我的药剂…”

华法琳借着小方桌撑起身子,朝苏星岚身后的、对着这村子里格格不入的白色铁皮试验台旁边举着试管眯眼的W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现在的华法琳就像拉肚子直到虚脱一般,

稍偏灰暗的细眉像是平整的斜线,在眉心形成对称的“八”字,嘴角跟血魔的尖牙保持着朝下的姿势,那粉唇只有被源石灯照亮时才能看到些许血色,就连双腿也只得摆成内八来方便借力。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这些药剂里都没有源石成分?你不会是庸医吧?”用源石技艺“检测”过的W将试管胡乱插回架子,她还以为能顺走几个给苏星岚用。

“喂,哪有人会用源石做药剂?”

“用那种临时劣质品到底是治病还是找死?”华法琳拍在小桌上的细手上,手背的屈肌腱和手腕的尺骨茎突皆是棱骨分明,

可就是这个瘦削的血魔,在某些大国以“血先生”的落款发布、刊登了数篇影响广泛的医学论文。

“算了…随你怎样。”

华法琳将捶到眼角的刘海捋开,随后对着苏星岚说道:“没必要警惕外面的萨卡兹,只不过是我之前的病人罢了…我需要血液,他们需要治疗,就是这么简单。”

“…先说好,如果你每个月都可以给我至少100毫升血液的话,我可以跟你走…去哪里都行。”她别过头去,盯着伊内丝的肩膀,但确是跟苏星岚说的。

拒绝那种血液,

她便不是个血魔…这是对于生理需求的反驳;

那血,是让她感到“之前喝的血都是瘤兽尿”的东西,“我…可以保证不用这血做别的事,或者研究什么的…”她抬头补充道,生怕与其失之交臂。

“我得先知道你能提供我想要的。”

苏星岚双手合十,手肘杵在桌上,交汇的手掌正好托住视线,这审视的目光竟令活了数百年的血魔小姐看的后脖颈闪过凉意。

“…你先说。”

华法琳脸上闪过犹豫,却还是咬着牙将这三个字说了出来;

她并不是担心这个男人贪图自己的身体…就算在萨卡兹里,也没有人想要亲近白花花的血魔,更何况她对自己的身板有着“安全感”的自信,虽然这令她自己恼羞。

“但,你最好知道,有些事我不会做,那还不如死了。”华法琳缀了一句;

她曾是血魔王庭的战士,如她所述…“嗜血”与“好战”是血魔的习俗,而这习俗走了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时光,就变成了“社会性”,她可以反抗,但无法驳倒自己的社会本能,但她亦厌倦了无用、麻木的战斗;

逃离血魔的社会性…

是她花了两百年才做到的事情,她几乎不再好战,虽然有时候会忍不住去令某些人“难受”,但至少不是毫无意义的索取对方的生命。

在寻找克服本能的过程中,她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研究生物的学者,也是这片大地上的一名…医生。

“别想让我再变成弯着腰、咧着嘴冲锋的血魔战士。”华法琳坚定的摇头。

“嗯…”苏星岚颔首,

“华法琳,我要你加入巴别塔,直接对我和特蕾西娅负责,这是从魔王那里用情报换的‘任务’,若你接受这点,我再说后续。”

“你也在巴别塔?”华法琳反问。

“…这是我的身份牌。”苏星岚并未直说,而是把腰间的身份牌拿了出来:

[B0204,苏星岚。]

他现在可不打算告诉华法琳后面他会去乌萨斯之类的事情。

“好…然后呢,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华法琳攥紧了拳头,数百年的经验让她无需过多的犹豫,“对了…我的论文和研究…”

“发表论文的流畅性,以及研究资源,会远超你现在所‘享受’的。”苏星岚摊手:“据我所知,凯尔希医生也在进行矿石病相关的研究,你会感兴趣的,对吧?”

“…请继续。”华法琳不置可否。

如果可能,她并不想卷入战争…卡兹戴尔被毁灭了三千次,重建了三千次,战争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至少她这样认为;死在战争里,或者作为医生救了谁,令他在战争里朝别人挥刀,那都是值得唾弃的事情。

她适当向苏星岚释放着自己的情绪——通过皱起的眉头。

而她得到的回复,却令整个屋子里除了W外的人都坐直了身子:

“我要把你们老大干掉。”苏星岚如是说着;以她对华法琳的理解,单刀直入绝对可行。

“啊?谁?你他妈要对特蕾西娅殿下干什么?不对…你不会…血魔的老大?”W后知后觉的跑回苏星岚身后,但却想通了什么,“嗨欸?我们去把血魔大君炸上天?”

“你就这么执着于把人炸上天吗?天上有什么?”伊内丝无语的捂着额头,她瞥了眼赫德雷,却发现后者脸上没有明显的抗拒,“又要集中犯疯病了…”

“你…”

华法琳举起的小手放下又抬起,她扭头朝外面看去,又被双月的光晃了眼,随即泄气般地垂下头去:“你清醒吗?对着一个血魔说,要去杀死她的王?”

“王?”苏星岚轻哼:“血魔大君只是血魔王庭的王,又不是萨卡兹的共主,怎么…你还珍惜着在他手底下战斗的时光?200年前的卡兹戴尔保卫战仍让你手痒?”

“…不会,但…”华法琳咽了口唾沫,

她是在王庭待过,且近百年来每逢战争,王庭总会喊自己回去,但自己都坚持下来了,已经“割裂”了;

她也不想回去见那个手刃自己亲兄的杜卡雷,‘就因为不去为萨卡兹们向泰拉大地复仇,而被他这个亲弟弟杀死?’回忆到这的华法琳摇头,‘黑王冠没有落在你的头上,但你也没有醒悟。’她在心里对着杜卡雷说道,但这不代表华法琳放弃对杜卡雷这个存在的本身表以非认同性的敬意。

而且…要去打血魔大君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又不是战斗精英…‘难道这小子知道我有某些底牌没用?但那都是血魔的把戏啊…’

血魔的技艺,恒被血魔大君支配着,萨卡兹体内的每一滴血亦是如此。

想到这的华法琳干脆问了出来:

“你…看出来我刚才没用全力?但就算我用全力能怎样,我可打不过杜卡雷。”华法琳的腰弯了下去,

“也是够奇怪的,为什么要盯上血魔大君?”

“不是盯上他,而是他拦着我们,”苏星岚辩驳道:“我们要阻止这片大地上的新生儿亲眼见到萨卡兹引发的、新的战争,避免那些关于萨卡兹是恶魔的‘传说’在他们眼中变成事实。”

“…那跟杜卡雷大君有什么关系?”

华法琳挤出力气拧紧黛眉:“我是知道特雷西斯要去维多利亚,鲜血王庭也像我发来了召令,但萨卡兹里领着军团的,不只有那位战争之神、食腐者之王‘孽茨雷’吗?你去打他啊,再说了杜卡雷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卡雷的跟他的目的不同。”苏星岚一字一句的说道:

“孽茨雷是为了生存…食腐者从死亡中诞生,而必须在战争中获得养分,再以自身反哺死亡,华法琳,别告诉我,你这活过几百年的血魔未曾听说过放弃战争远遁而走的食腐者集群。”

“啊,我知道,”华法琳有些沮丧:

“不去征战,就没有力量,没有腐败与死亡的食腐者在短时间内变得羸弱不堪,任人宰割,很快就被屠戮殆尽了。”

“所以呢?”她又抬起头来:

“巴别塔是研究出来了什么‘食腐者的代餐’?还是许诺给战争之神孽茨雷其他的战争?”

“我们的话题跑偏了,情报也有价值。”苏星岚敲了敲桌子: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会解决食腐者的问题,而我们缺了你就解决不了杜卡雷的问题。”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华法琳嘴角一抽:

“我不否认,我既不想见到战争,也不希望萨卡兹绝种,现在又多了一条,希望你能活得久点,让我多尝尝那些…液体;那…真的是血吗?”

“或许我心情好了,会让你研究研究。”

“…油嘴滑舌。”华法琳别过头去,小心翼翼地将躁动舌头压下:“…你要是有把握说服孽茨雷,就没办法给杜卡雷换个脑子?萨卡兹要是缺了这个战力,可就挡不住下一次的侵略了。”

“人要往前看,华法琳。”

苏星岚直视前方:“杜卡雷难道不是从孩子开始长大的吗?新生的萨卡兹里总会站起英雄,二百年前的战争里,又有谁会知道一位普通到没有王庭,甚至没有名字的‘歌利亚’会成为六英雄之一?”

“嘁,别说的就像你也是萨卡兹一样。”华法琳侧过头去:

“说回你的目标本身…哪怕魔王兄妹联手,我也不觉得杜卡雷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倒是白可惜了你血管里流淌的赤金。”

华法琳说的不错。

血魔大君杜卡雷就是有这种实力,哪怕列兵百万在他面前,他也可以操控敌人的鲜血勒住他们的心脏,而每死去一个敌人,就会站起一只浑身缠绕着猩红触手的血嗣。‘清杂能力优越,但单体实力也极强。’苏星岚在体验原作的时候就给出过这样的评价。

源石灯闪过恍惚,

将苏星岚的思维重新绑在华法琳那盯在自己胳膊早已干涸的血线的红瞳上。

“我有我的办法,也有必胜的把握。”

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苏星岚现在讲出来,只会被众人挑出毛病,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将磨刀石从储存室里清出来,将生锈的铁片塑成让杜卡雷发怵的利刃。”为此,情报、资源、人手、时机缺一不可。

打败杜卡雷的方法,他有不下三个,但他必须考虑到后续的影响,从而选出最利于特蕾西娅接管卡兹戴尔移动城市的那条路。

“呵…难道用你的血去诱惑他吗?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变成我那副样子,但他肯定会在你死之前暂且放下‘萨卡兹的血脉纯净才是最重要的’之类的唠叨。”华法琳将手背贴在脸上,手肘杵着桌子露出疲态:

“话说回来,”

“你到底要让我干什么?如果是喊我一起去对付杜卡雷,但凡事态不妙我就抱着你脖子把你吸干可以吗?”华法琳忽地露出一副病娇的样子,摆成八字的眉头下眼角微扬,但更弯的弧度生于嘴角。

这才是她的本性,难得正经。

苏星岚没发现,在他身后的W正用嫌恶的目光瞪着华法琳。

望着华法琳这副样子,苏星岚回想起原作里她甚至偷偷拉了几个沉迷研究的医疗干员秘密开会,打算用200份的安眠药迷倒一位从海里走来的特殊干员,只为了研究她的血液。

“不,华法琳,你绝对不能出现在杜卡雷面前,不然谁都保不住你。”

苏星岚连忙摇头,

他可是知道杜卡雷“弑兄”时,彼时身为魔王的兄长给他投射的影像——那仁慈的兄长向杜卡雷展示着一位在山谷里行医的血魔,血魔正为打猎的萨卡兹治疗,并叮嘱他不要太鲁莽;而萨卡兹则回以微笑,因为那萨卡兹相信着血魔医生,他心里的希望正如那院子里挂满的兽肉般充盈、丰满。

杜卡雷抱着自己将死的魔王、兄长,他看清了兄长为他投去的“幻境”中那血魔的样子,那是他自己。

兄长到死也在担心杜卡雷被怒火控制,想借此让他获得宁静;但这也是…让杜卡雷怒骂将死之兄长的理由。

盲目的希望、可笑的逃避、无能的安于现状——这是杜卡雷的评价,也是他至今行事的缘由;

苏星岚不知道在这已经发生的故事中,杜卡雷是真的厌倦“唾手可得的宁静”,还是“觉得仍不是时候”,总之,他不能拿华法琳在杜卡雷面前晃悠,有概率会被杜卡雷直接打死。

话说回来,

强大的力量会导致更倔强的性格,他们心中名为愤怒的火便烧的更旺,抵着他们朝前冲锋;正如杜卡雷纯粹的目标——

他要萨卡兹们回想起“萨卡兹”这个屈辱的符号是萨卡兹们对自己的诅咒,他要让全部的萨卡兹认识到自己血脉本应如何伟大,用W的话来说,那便是:

[萨卡兹跟泰拉众生相比,那就是人跟虫子,现在你们这些小子竟然觉得能活下去就高兴了?能复仇就高兴了?踩死虫子他妈的有什么意思?你们种族傲气去哪里了?就只甘心待在卡兹戴尔那么个小破地?我们就该把全大陆的虫子都碾死!而你们这些接受了“萨卡兹就要背负痛苦”定义的小子们,跟废物没什么区别!我们要的是做回提卡兹,不论是血脉还是灵魂!只有变回提卡兹,我们他妈的才不是营养不良的虚脱货!]

苏星岚甩了甩脑袋,将“教官W”的形象从构想里抿掉。

“这片大地施加在萨卡兹身上的,本就是暴行与战争,而杜卡雷则是深陷最深者,在悲伤中继承了愤怒,在苦厄里拾起了暴行。”

苏星岚的话让华法琳愣了愣,

她略带疑惑的眉头一滚,脑袋里就浮现出了个令她讨厌却又好奇的绿毛菲林。

“啊啊,又来了。”W将自己挂在苏星岚后背,

“不就是被打生气了想打回去,谁不赞同他就骂谁吗?”W撑着苏星岚的肩头慢慢站起:“没能力乱叫罢了,”

“我都能想象到他每天在特雷西斯耳朵边汪汪吼的样子。”

“…血魔王庭的总部并不在卡兹戴尔的移动城市上驻扎。”华法琳否定了杜卡雷会每天跟在特雷西斯身后的可能:“而且,历任血魔王庭之主可并非漫无目的的‘净化’、‘提纯’自己的血,可不要忽略了‘血魔老大’的‘洁癖’。”华法琳摆出一副严肃的架子:

“你许诺给我你的血,现在还向我构思着一个实现特蕾西娅理想的、不用被战争锁住的卡兹戴尔…我姑且不去评价你的妄想,毕竟特蕾西娅曾在200年前创造过奇迹。”

“好好记住我的话,苏星岚,别到最后阴沟里翻船。”

“我知道。”苏星岚点头。

“你…”差点被气笑的华法琳刚想反驳,又泄气下去,她自己都不确定历代鲜血王庭的主人无限“提纯”自己的血的真实目的…‘气死我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怎回事!’她“哼”地一声抱着不存在的胸脯别过头去:

“快说,要我干什么?”

“没什么大事,”苏星岚呼出浊气,眼睛对上华法琳泡在白发里的红瞳:

“就是明天陪我们打打源石虫啊,顺便再给我说说血魔王庭的情况啊,以及把你们血魔姐妹组建的‘玫瑰河畔’的‘航船’介绍个给我认识一下,最好是好看点…”

“啊?!”华法琳蹭地站起身来,

绝大部分时候,血魔是不会出汗的,但这并不代表她后颈的凉意于此时仍是虚幻,“玫瑰河畔…特蕾西娅连她们的存在都跟你说了?你到底是巴别塔的什么…又是特蕾西娅的什么?”

眼睛止不住的左右瞥去,

华法琳知道“玫瑰河畔”意味着什么,当然…也听说过这个间谍组织当今的元老之一,她那不熟悉的血魔姐妹在这几年的“内战”里有投向特蕾西娅的倾向;

‘站队问题,还是站队问题…’

华法琳咽下一口冷飕飕的唾沫,玫瑰河畔可是血魔发起的,那里面可是些在杜卡雷眼皮子底下做一些不受他掌控之事的人,她们的间谍行为不止可以改写内战,甚至也渗透于周边邻国;‘他们要利用玫瑰河畔做什么?这不是特蕾西娅的风格吧?!’华法琳瞥了苏星岚一眼,‘算了…得想办法先多骗些血来,顺便去巴别塔看看凯尔希有没有复制血液的科技,趁早跑路才是对的。’

“这种事情…你直接让特蕾西娅做不就行了。”缓过神来的华法琳瞥眼说着。

“特蕾西娅并不知晓玫瑰河畔的航船也在我的眸子里划过,这才是我找你的真正目的,华法琳…我需要你帮我瞒过特蕾西娅。”苏星岚的解释让华法琳再次愣住,但随即她便听到了这沉稳的男人赘了句急促的话:

“啊!W别闹!我这是怕特蕾西娅心软,我这是对她好!”

“唉…”

华法琳听到那红发的、健硕的雇佣兵和身旁的卡普里尼同时叹气,而当她再扭过头去的时候,本来在掐着苏星岚脖子的小恶魔已经转身抱胸仰首…华法琳朝自己身下望去,顺着抱着胸的胳膊缝隙里,她还能看到自己的腿,

“啧…”她挠了挠头发,将柔顺的白发如坨掉的面般挂在长耳耳尖,“你真觉得,你的血值得我卖命?”

“真觉得。”苏星岚立刻回道。

“啊啊啊!不管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自诩活了几百年的前辈、血魔里的传奇、伟大的“血先生”华法琳直接“砰”的一声趴在了桌上。

苏星岚一一扫过伊内丝等人不解或焦虑的眼睛,为后者送去了笃定的信念;

随即,他瞥向了窗外那双月下的枯枝,‘那会是阿斯卡纶吗?真希望那是阿斯卡纶。’他扬起嘴角,将双手交叉架在桌上。

‘我做的事,绝对不会只为了一个目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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