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守护者的试炼
“净化程序？什么意思！”林枫瞬间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高能脉冲步枪，对准了那台巨大的机甲。
“别开火！”我立刻按住了他的枪。
开什么玩笑，对着这种级别的战争机器开火，跟拿牙签去戳坦克没什么区别，只会激怒它。
“赫淮斯托斯-07！等一下！”娜塔莎也急忙喊道，“什么叫生物特征不完整？基因序列缺陷？请给出详细解释！”
“解释无用。”赫淮斯托斯-07的红色双眼毫无感情波动，“传承者必须是完美的。任何瑕疵，都可能在未来导致对终极武器的误用，从而引发宇宙级的灾难。‘纯净法典’的唯一目的，就是杜绝这种可能性。净化，是唯一的选择。”
它那些黑洞洞的炮口开始聚集起耀眼的能量光芒，恐怖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我毫不怀疑，这一炮下来，别说我们三个人，整艘传承号都得跟着一起蒸发。
我脑子飞速转动。不完整？基因缺陷？人类的基因对比先驱者，当然是“不完整”的。难道这个AI是个死脑筋，非要完美的先驱者才能继承武器？那阿特拉斯-001让我们来干什么？送死吗？
“阿特拉斯-001！回答我！”我立刻在脑海中启动了紧急通讯。
金色的身影几乎是立刻出现在我的意识中，但他的表情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奈？
“萧钰总督，看来你遇到了赫淮斯托斯。”
“废话！它要‘净化’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我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是的。”阿特拉斯-001的回答很直接，“赫淮斯토스-07是武库的‘锁’，而我，是‘钥匙’的引导者。我只能带你到门口，但开锁，需要你自己来。”
“怎么开？它马上就要开炮了！”
“所谓的‘净化程序’，其实就是最终的试炼。”阿特拉斯-001解释道，“先驱者文明末期，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虚无吞噬者，而是我们自身的僵化和绝望。我们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失去了使用力量的创造力和勇气。所以，武库的继承者，绝不能是一个只会依赖强大武器的莽夫。他必须证明，他拥有超越我们旧有模式的思维。赫淮斯托斯-07的程序，就是为了筛选出这样的人。”
我瞬间明白了。这他妈就是一场考试！一场不及格就会死的期末考试！
“怎么考？”
“赫淮斯托斯-07的战斗逻辑是基于先驱者数万年战争经验总结出的最优解，是纯粹的逻辑和效率的体现。你要做的，不是战胜它，而是用一种它无法理解、不合逻辑、但又确实有效的方式，通过它的考验。”
“不合逻辑但有效……”我咀嚼着这句话，看着眼前已经蓄能完毕的巨型机甲。
就在这时，赫淮斯托斯-07动了。
但它并没有直接开炮。它背后的机械臂一甩，上百个篮球大小的、银色的金属球体被甩了出来。这些球体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迅速散开，将我们和传承号团团包围。
“第一阶段试炼：战术适应性评估。启动‘相位幽灵’防御矩阵。”
话音刚落，那些银色球体突然变得半透明，然后……消失了。
“小心！”林枫大喊一声，举枪警戒。
下一秒，其中一个球体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林枫的背后，一道红色的激光束射向他的后心！
“砰！”
林枫身上穿着的能量护盾瞬间爆出一团火花，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向前一个趔趄。护盾的能量值瞬间掉了一大截。
“它们能瞬移！”娜塔莎惊呼道。
“不是瞬移，是相位跃迁！”我立刻看出了门道，“它们可以在实体和虚体之间切换，我们的眼睛和大部分传感器都无法在它们虚体化的时候捕捉到它们！”
话音刚落，又有十几架“相位幽灵”同时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出现，射出密集的激光网，封锁了我们所有的退路。
“开火！自由还击！”林枫大吼着，手中的步枪喷出蓝色的能量束，但那些幽灵一击得手后，立刻再次虚化，能量束只是穿过了它们留下的残影，打在空处。
传承号上的自动防御炮塔也启动了，密集的火神炮弹幕和脉冲激光交织成一张火力网，但效果甚微。这些相位幽灵的行动模式完全没有规律，它们就像一群真正的鬼魂，在现实和虚幻之间穿梭，每一次出现，都能精准地命中我们的护盾。
林枫的护盾能量很快就见底了，他不得不躲到传承号的起落架后面，狼狈不堪。
“不行！这么下去我们会被活活耗死！”林枫咬牙切齿地喊道，“它们的攻击模式无法预测！”
无法预测？
我开启了宇宙感知。
在我的感知世界里，这些相位幽灵的运动轨迹不再是杂乱无章的。我能“看”到它们在虚化状态下的能量流动。它们并非真的消失了，只是进入了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夹层空间”。而且，它们每次发动攻击前，其能量核心都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零点零几秒的功率提升。
这个提升，就是它们即将从虚转实的“前摇”！
“娜塔莎，把你的分析仪和我的感官同步！”我大喊。
“同步什么？”
“别问了，快！”
娜塔莎立刻操作手腕上的微型电脑，一道数据线连接到我的防护服上。
瞬间，我感知到的那些能量流动和攻击前摇，全部转化成了清晰的数据和三维坐标，显示在了娜塔莎的平板上。
“这……这是……”娜塔莎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的、预示着下一次攻击的坐标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预知未来？”
“不，这是计算未来。”我纠正道，“林枫！”
“在！”
“别再瞄准那些鬼东西了！听我报坐标，我让你打哪，你就打哪！”
林枫虽然一头雾水，但出于对我的绝对信任，他立刻大声回应：“明白！”
“传承号！所有炮塔！停止自由射击，改为手动模式，听我指令！”我通过通讯器对战舰下令。
“方位角7-5，俯仰角负10，提前量3个单位！开火！”我喊出了第一个坐标。
林枫和传承号的炮塔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着我说的那个空无一物的方向集火射击。
就在能量束和炮弹飞到那个坐标点的瞬间，一个相位幽灵刚好在那里完成了实体化！它仿佛是自己主动撞到了枪口上，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密集的火力打成了碎片！
“有效！”林枫惊喜地大喊。
“下一个！方位角18-2，俯仰角30！开火！”
又一个相位幽灵应声爆裂。
“方位角33-9，俯仰角0！开火！”
“方位角2-1，俯仰角负45！开火！”
接下来的几十秒，舰桥里变成了我一个人的报靶场。我飞快地报出一个又一个坐标，林枫和传承号的炮火就像是长了眼睛的手术刀，精准地在那些幽灵实体化的前一刻，将火力投送到位。
战场上的形势瞬间逆转。刚才还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的相位幽灵，现在变成了一个个活靶子，被我们用一种堪称“神棍”的方式挨个点名。
很快，上百个相位幽灵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整个大厅再次恢复了寂静。
赫淮斯토스-07那巨大的机甲，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它那红色的双眼闪烁了几下，似乎在分析刚才发生的一切。
几秒钟后，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战术创造力已评估。绕过常规索敌逻辑，采用基于高维感知的预测性打击……判定有效。”
“第一阶段试炼……通过。”
随着它的话音，大厅中央的地面缓缓裂开，一个散发着蓝色幽光的传送门，从地底升起。
“第二阶段试炼：因果迷宫。传承者，你必须独自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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