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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啃噬


夏静炎给的令牌和毒粉,像两块烧红的烙铁,藏在凤戏阳的袖中深处,日夜灼烫着她的皮肤,也灼烫着她的心。他这近乎自毁的信任交付,没有让她感到丝毫轻松,反而像一根无形的绞索,缓缓勒紧了她的脖颈。

他正在把她拖进他那泥沼般黑暗的世界核心,而她,甘之如饴。

栖凰宫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某种诡异的平静。但凤戏阳知道,这平静之下,是夏静炎日益焦躁、濒临失控的灵魂。他来她这里的频率越来越高,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但状态却愈发阴晴不定。

有时,他会在深夜带着一身露水闯入,什么也不说,只是像一头困兽般在殿内踱步,玄色的衣摆扫过地面,带起森冷的风。他会突然停下,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头里。那目光滚烫、偏执,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占有欲,让凤戏阳脊背发凉,却又奇异地兴奋。

有时,他又会变得异常“温顺”。他会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看她刺绣,一看就是半个时辰。他会在她递过茶水时,指尖“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腕,留下一片战栗的灼热。他会在她专注于棋局时,突然伸手,拂开她颊边并不存在的碎发,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与他平日的暴戾判若两人。

但这种“温顺”往往持续不了多久。任何一点细微的刺激——或许是窗外一声突兀的鸟鸣,或许是宫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可能瞬间点燃他压抑的狂躁。

这夜,他又来了。带着浓重的酒气,眼底猩红,像是刚从某个血腥的宴席上脱身。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靠近,而是远远地站在殿门阴影处,倚着门框,目光阴鸷地锁着正在灯下看信的凤戏阳。

“看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磨过喉咙。

凤戏阳平静地将信纸折好,放入袖中。那是凤随歌暗中送来的,关于慕容家在夙砂边境异动的进一步消息。“家书。”她淡淡回道。

“家书?”夏静炎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走近,浓烈的酒气几乎将凤戏阳包裹,“是凤随歌?还是……夏静石?”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根挤出来的,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嫉恨与戾气。

凤戏阳抬起眼,迎上他充满血丝的眸子:“陛下以为是谁?”

她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她座椅的扶手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俊美却扭曲的脸逼近她,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朕在问你!”

“是臣妾的皇兄,夙砂大皇子,凤随歌。”凤戏阳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目光没有丝毫闪躲,“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或者,陛下更希望是振南王写来的?”

她在挑衅他。明知他此刻理智濒临崩溃,她却在火上浇油。

夏静炎瞳孔骤缩,掐住她下巴的手猛地用力,力道大得让她瞬间尝到了唇齿间的血腥味。“你找死!”他低吼,眼底翻涌着毁天灭地的疯狂,“你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陛下当然舍得。”凤戏阳忍着下颌的剧痛,甚至微微扯出一个带着血色的笑,“只是杀了臣妾,谁来陪陛下玩这局棋?谁来……看陛下演戏?”

她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他最隐秘的痛处。他演戏演得太久,久到几乎忘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只有在她面前,那层面具才会出现裂痕,才会让他如此狼狈,如此失控,又如此……渴望靠近。

“演戏?”夏静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松开她,发出一阵低沉而瘆人的笑声,“对,朕就是在演戏!朕就是个疯子!是个暴君!”他后退几步,指着她,眼神癫狂,“可你呢?凤戏阳!你这个清醒的疯子!你看透了一切,冷眼旁观朕像个跳梁小丑!你很得意是不是?!”

他忽然冲过来,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狠狠掼在旁边的软榻上。凤戏阳的后背撞上榻沿,闷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他沉重的身躯已经覆了上来,将她死死压住。

“说!你看不起朕!你觉得朕可怜!是不是?!”他掐着她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挣扎是无用的,只会激起他更强烈的施虐欲。凤戏阳放弃了抵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被痛苦和愤怒吞噬的男人,看着他在爱与恨、靠近与摧毁之间剧烈撕扯的灵魂。

她的沉默和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像是最残忍的凌迟。夏静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那上面还沾着一点方才被他掐出的血痕,殷红刺目。一股混杂着暴戾、占有和某种扭曲爱意的冲动,猛地冲上了他的头顶。

他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那不是吻,是啃咬,是掠夺,是惩罚。他粗暴地撬开她的齿关,带着酒气的舌蛮横地侵入,席卷一切,不容拒绝。他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确认她的归属,将她彻底打上自己的烙印。

凤戏阳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她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唇舌间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感受到他近乎绝望的力度。

良久,直到两人都几乎窒息,夏静炎才猛地放开她。他撑起身子,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身下微微喘息、唇瓣红肿带着血痕的她,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和……恐慌。

他做了什么?

他差点……伤害了她。

不,他已经在伤害她了。

“滚……”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从她身上弹开,背对着她,声音嘶哑破碎,“给朕滚出去!”

凤戏阳慢慢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她没有离开,只是走到他身后,抬起手,轻轻放在了他紧绷的脊背上。

夏静炎浑身剧震,如同被雷电击中。

“陛下,”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刚被肆虐过的沙哑,却异常清晰,“臣妾就在这里。”

哪里也不去。

她的话像是一道咒语,瞬间抽走了夏静炎所有的力气。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肩膀难以抑制地开始颤抖。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推开她的手。

寂静的殿内,只剩下他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和她掌心下,那具冰冷躯壳下传来的、细微却清晰的战栗。

他在崩溃的边缘,而她,是唯一能拉住他,也可能是唯一能将他推入深渊的人。

这种互相折磨、互相啃噬的关系,危险而致命,却带着一种令人上瘾的魔力。他们都清楚,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

凤戏阳的手指,缓缓滑过他背部紧绷的肌肉,感受着那潜藏在暴戾之下的、深不见底的痛苦与孤独。

她知道,她也在被这份偏执疯狂的爱意,一点点地啃噬,同化。

她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自己手腕上被他刚才攥出的青紫指痕。

那就一起沉沦吧。

直到彼此的血肉骨骼都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救赎,谁又是谁的劫难。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扭曲,放大,如同地狱里相互撕咬的兽。

而这无声的啃噬,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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