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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暗流糖渍


日子仿佛真的就这么安稳了下来。边关的军报依旧每日呈送,但内容不再是紧急的冲突,更多的是双方军队隔着边境线的对峙与零星摩擦,以及凤随歌在夙砂朝堂上,利用夏静炎“泄露”过去的证据,一步步扳回劣势、清算庄相羽翼的消息。夏静炎每日按时上朝,处理政务,态度虽依旧强硬,却少了些刻意的“昏聩”,多了几分沉静的掌控。他不再拒见朝臣,反而时常召见心腹将领和官员于紫宸殿密议,至于议些什么,外人无从得知,只感觉皇帝似乎比受伤前更加深沉难测。

这股暗流,自然也涌到了慈宁宫。

景太后捻着佛珠,听着心腹嬷嬷禀报近日朝堂动向和皇帝的行踪,脸色平静,眼神却幽深难辨。

“皇帝近日,倒是勤勉。”她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嬷嬷小心翼翼地道:“是,陛下每日批阅奏折至深夜,还时常召见几位将军和户部、兵部的官员。听说……是为了北境军需和边境布防之事。”

景太后轻哼一声,将那串小叶紫檀的佛珠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他倒是知道上进了。”这话里,听不出是欣慰还是嘲讽。她沉默片刻,又问:“栖凰宫那边呢?”

“皇后娘娘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去御花园散步,便是待在宫中,或是看书,或是调香,有时……陛下也会将一些不甚紧要的奏折带回去,似乎会与皇后娘娘商讨。”嬷嬷斟酌着用词。

“商讨?”景太后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一个夙砂公主,懂得什么锦绣朝政?不过是仗着几分颜色,蛊惑君心罢了!”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分走她掌控儿子的权力,尤其这个人,还是她无法完全掌控的凤戏阳。

嬷嬷垂首不敢接话。殿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良久,景太后才重新拿起佛珠,慢慢拨动,眼中神色变幻。她并非不心疼夏静炎,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只是这个儿子,自幼便与她不算亲近,性情又偏执阴郁,远不如夏静石那般温润得体,懂得揣摩她的心意,让她顺心。先帝在时,便更偏爱夏静石,是她费尽心机,甚至不惜……才将夏静炎扶上了帝位。

可她渐渐发现,这个儿子并非她想象中的傀儡。他暴戾,却也精明;他依赖她,却也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甚至一次次为了那个凤戏阳忤逆于她!这让她感到失控,感到权力正在从指缝中流失。

而夏静石……她不得不用。有能力,有军权,在朝中亦有根基,是牵制夏静炎最好的人选。只有让他们兄弟相争,她这个太后,才能稳坐钓鱼台,掌控全局。她不愿意放权,哪怕对方是她的亲生儿子。这锦绣的江山,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她紧握了这么多年,早已成了她生命的支柱,如何能松手?

“听说,振南王前几日递了折子,想回京述职?”景太后忽然问道。

“是,王爷说边关暂时无事,想回京向太后和陛下禀报军务,也……顺便探望太后凤体。”

景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准了。让他回来吧。皇帝如今‘勤勉政事’,身边也该有个得力的兄弟帮衬才是。”她需要夏静石回来,搅动这一池看似平静的春水。

与此同时,栖凰宫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秋日午后,阳光正好,透过明净的窗纸,在临窗的软榻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夏静炎难得偷得半日闲,没有处理政务,也没有召见臣子,只穿着一身宽松的墨色常服,斜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卷闲书,却没什么心思看。他的目光,大多落在不远处正在小茶桌前忙碌的凤戏阳身上。

她今日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家常衣裙,未施粉黛,墨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着,正低着头,神情专注地捣鼓着一些瓶瓶罐罐和晒干的香草。她在试着调配一种新的安神香,说是近日看他睡得不安稳,想换个方子。

阳光勾勒着她纤细的脖颈和专注的侧脸,肌肤细腻得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夏静炎看着看着,便觉得心头那股因朝事而起的烦躁渐渐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融融的、近乎慵懒的满足感。

他放下书,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伸出手臂,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瘦削的肩上。

“弄什么呢?这么认真。”他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沙哑,热气拂过她耳畔。

凤戏阳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打翻一个小瓷瓶。她侧过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吓死我了。在给你调新香,别捣乱。”

夏静炎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鼻尖蹭了蹭她颈间细腻的皮肤,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清香和正在调配的、略显清苦的香气,嘟囔道:“朕看你比什么香都安神。”

这近乎撒娇的情话,让凤戏阳耳根微热,心里却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丝丝甜意。她放下手中的药杵,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油嘴滑舌。快松开,药材比例错了,这香可就白调了。”

“错了就错了,”夏静炎浑不在意,反而得寸进尺地在她脸颊上偷了一个香,“朕就喜欢这个味道,有你在的味道。”

凤戏阳拿他这副无赖样子没办法,只好由他抱着,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速度慢了许多。夏静炎也不再多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她,看着她纤长的手指灵活地称量、研磨、混合,仿佛欣赏什么绝美的风景。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变得缓慢而黏稠。殿内只有药杵与瓷臼轻轻碰撞的细微声响,以及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阿炎,”凤戏阳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宁静,“你小时候……也这般黏人吗?”

夏静炎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哼道:“朕何时黏人了?”语气硬邦邦的,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晕。

凤戏阳低低地笑了起来,没有戳穿他。她想起之前调查到的一些关于他幼年的事情,景太后对他要求严苛,先帝又更偏爱夏静石,他的童年,想必是在孤独与压抑中度过的。或许,正是这份缺失,才造就了他如今这般别扭又极度渴望温暖与依赖的性子。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面对着他,抬手轻轻抚平他微蹙的眉头,眼神温柔:“没关系,我喜欢阿炎黏着我。”

夏静炎看着她清澈眼眸中毫无保留的包容与爱意,心头那点因提及过往而产生的不自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情感。他猛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不再带着掠夺与不安,而是充满了珍视与缠绵。

一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微促,哑声道:“凤戏阳,你给朕下了什么蛊?朕觉得,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凤戏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唇角弯起甜蜜的弧度:“那就不离开。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阳光暖暖地照着,将相拥的两人身影融在一起。香案上,未完成的安神香散发着清苦的气息,与这满室的温情交织,仿佛将日子也浸染上了一层甜腻的糖渍。

然而,在这看似安稳甜蜜的表象之下,夏静石即将回京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又一颗石子,注定要打破这短暂的平静。暗流,从未真正停止涌动。只是这一次,相拥的两人,都已做好了迎接风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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