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贾张氏东直门挨抽

另一边，四合院后罩房这里。

贾张氏好不容易从易中海那儿抠出了十块钱，出门前还不忘狠狠擦了擦嘴，仿佛刚完成一桩肮脏的交易。

里头的易中海呢？

瘫在炕上直喘粗气，本就受伤的身体又被这老虔婆吸走不少阳气，

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心里暗骂这骚货真是要钱不要命。

但是，却爽了一下！

没办法，高翠芬可不像贾张氏这么会。

从来就不愿意张嘴。

别人是狡兔三窟。

贾张氏呢？

那是五湖四海。

贾张氏才不管易中海死活，攥着那十块钱，像是攥着通往好日子的门票。

她叫上还一瘸一拐的贾东旭，又喊来傻柱帮忙，总算把聋老太那僵硬的尸体弄上板车，吱呀吱呀地往东郊火葬场拉。

到了地儿，贾张氏立马变脸，挥苍蝇似的打发傻柱：“行了傻柱，这儿没你事儿了，赶紧回去吧！”

连句谢谢都欠奉。

傻柱倒也乐得清闲，出力的活儿他干了，出钱？

门儿都没有！

扭头就走，毫不留恋。

毕竟，他也没钱。

贾张氏捏着鼻子，交了五块钱火化费，看着聋老太被推进去，心里盘算的净是能落下多少。

等那炉子一停，她随便找来个破瓦罐，胡乱扒拉了点骨灰进去，就算完事儿。

这一转手，净赚五块，真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母子俩拖着板车，找了个荒僻没人的土坡。

贾东旭看着那黑乎乎的瓦罐，心里直发毛，小声嘟囔：“妈……咱……咱得给买个墓地吧？就这么随便埋了，我怕晚上……她来找咱们晦气……”

“呸！晦气什么晦气！”贾张氏三角眼一瞪，满脸不屑，

“买墓地不用钱啊？这老绝户，死了活该！瞧你这点出息！”

她指着那瓦罐，压低声音，带着精明的算计，

“咱们先胡乱应付过去，过段时间等你师父能下炕，让他想办法运作，把那房子弄到手才是正经！等着享福吧你！”

贾东旭到底胆小，远远看着老娘撅着屁股，在冻土上刨了个浅坑，把瓦罐往里一塞，胡乱踢了些土盖上，连个标记都没有。

他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后脖颈发凉。

回去的路上，贾张氏摸着怀里剩下的五块钱，心里美滋滋。

娘俩从东直门往回走，远远就看见了那熟悉的屠宰场大院。

一股浓烈的血腥和牲畜臊气混在寒风里扑面而来。

贾东旭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院里瞟。

这一瞟，正看见胡什锦！

她穿着一件沾满油污的深色棉袄，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正和一个同样膀大腰圆的汉子合力，将半扇冻得硬邦邦的猪肉从板车上卸下来，“嘭”地一声重重摔在肉案上。

那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说句心里话，贾东旭并不真的嫌弃胡什锦的模样，甚至偶尔还会想起她身上那股热乎劲儿。

可他实在忍不了她那要强的性格，事事压他一头，让他在院里抬不起头。

如今家里的锅被砸了，名声也臭遍了南锣鼓巷，往后……这媳妇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一想到往后的漫漫长夜，贾东旭心里就跟这冬天的风一样，凉飕飕的。

就在这时，胡什锦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刀子般扫了过来，正好对上贾东旭躲闪的眼神。

她眉头瞬间拧起，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厌恶和鄙夷的神色，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然后转过身，抡起砍刀，对着案板上的猪骨狠狠剁了下去！

“咚！”

一声闷响，仿佛砸在贾东旭的心尖上，吓得他浑身一哆嗦，赶紧低下头，拽着贾张氏的袖子，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胡什锦的大嫂是个心细的，自打小姑子回了娘家，就一直留意着她的情绪。

今早见胡什锦虽照常干活，但眉宇间总笼着层郁气，心里正担忧呢。

这会儿眼瞅着贾家母子鬼鬼祟祟在屠宰场外探头探脑，

尤其是那贾东旭还敢往院里瞟，大嫂的火“噌”就上来了！

“当家的！老二老三！你们快看！贾家那俩丧门星！还敢来？！”大嫂扯着嗓子朝院里就是一吼，声音又急又亮。

这一嗓子如同在滚油里泼了瓢冷水！

胡山正叼着烟检查刚送来的生猪，闻言把烟头往地上一摔，牛眼一瞪，果然看见贾东旭拽着贾张氏想溜！

“妈了个巴子的！给脸不要脸！还敢往老子眼皮子底下凑？！老二老三！抄家伙！跟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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