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陈雪茹挨抽

胡河、胡无正磨刀呢，听到大哥招呼，想都没想，顺手抄起墙根立着的胳膊粗的枣木棍和赶猪用的长竹条，如同两头被激怒的豹子，跟着胡山就冲出了院门！

贾张氏本就走得慢，贾东旭更是吓得腿软，没跑出几十步，就被胡家三兄弟带着一股腥风追上了！

“跑？！我让你跑！！”胡山一声暴喝，声若炸雷。

他这人讲究，说不打女人就不打女人，但有的是法子整治！

他朝自己媳妇一努嘴：“婆娘！这老虔婆交给你！给我往脸上抽！让她长长记性！”

胡家大嫂早就憋着劲儿呢，闻言一个箭步上前，她那常年操持家务、力道十足的手掌，带着风就朝贾张氏那张惊恐的老脸扇了过去！

“啪！！”

一记响彻街巷的耳光，结结实实烀在贾张氏脸上！

“哎呦喂！杀人啦！！”贾张氏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啪！！”

又是一下，反手抽在她另一边脸上！

“老虔婆！叫你欺负我家什锦！叫你抠门算计！我叫你横！！”

胡家大嫂边打边骂，下手那叫一个狠辣刁钻，专挑脸上、胳膊内侧这些显眼又疼的地方下手，指甲还不忘往她脖子上、手背上挠几道血檩子！

贾张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头发被扯乱了，棉袄扣子都被崩飞了两颗，

只能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哭爹喊娘，那副狼狈相，引得街边迅速围拢过来的路人指指点点，哄笑声、议论声不绝于耳。

“该！什么玩意？敢来东直门惹事！”

“打得好！胡家媳妇威武！”

“啧啧，瞧她那样子，真解气！”

而贾东旭呢？

在胡家三兄弟冲出来的那一刻，他魂都吓飞了！

眼见老娘被胡家大嫂缠住，他脑子里那点可怜的“孝心”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淹没，

竟是一把甩开拽着母亲胳膊的手，看都没回头看一眼，如同丧家之犬，使出吃奶的力气，朝着南锣鼓巷的方向没命地狂奔而去！

“妈……妈你顶住！我去叫……叫人！！”

他边跑边喊，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与其说是去搬救兵，不如说是为自己的懦弱逃跑找个蹩脚的借口。

“东旭！我的儿啊！！你别丢下妈啊！！”

贾张氏看着儿子绝尘而去的背影，发出一声绝望至极的哀嚎，心里那点指望彻底碎了！

胡山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贾东旭逃窜的背影，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呸！什么玩意儿！废物点心！”

他压根没打算去追那个怂包，收拾这老虔婆，让他媳妇出出气，比揍那废物小子更让他觉得痛快。

胡河和胡无也拎着棍子，像两尊门神般堵在路口，防止有人上来拉偏架，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围观人群，震慑得没人敢上前。

胡家大嫂越打越起劲，直把贾张氏抽得脸颊红肿如猪头，头发散乱如疯婆，棉袄歪斜，露出的脖颈和手背上全是血道子，哭嚎声都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有气无力的哼哼。

这场当街暴打，成了东直门大街今日最“精彩”的一出戏，也将贾家最后那点可怜的颜面，彻底撕扯下来，踩进了泥泞里。

胡山见火候差不多了，才示意媳妇停手，对着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的贾张氏，丢下一句冰冷的话：

“老虔婆！给老子听好了！再敢踏进东直门地界，或者再敢去找什锦的麻烦，下次掉的，可就不只是脸皮了！滚！”

贾张氏如蒙大赦，也顾不得浑身疼痛和狼狈，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捂着脸，在一路嘲笑和指点的目光中，哭嚎着、踉跄着往家逃去。

她心里又恨又怕，更凉的是儿子那毫不犹豫抛弃她的背影。

这下，她算是把里子面子都丢得一干二净了。

丢面子，丢到了东直门，笑死了。

这回是真的踩到了铁脚板。

后悔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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