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相比较

沈斯年眉头紧锁，平日里运筹帷幄的自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茫然。他望向身旁的助理小林，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和郁闷：“小林，你说洛雯为什么不喜欢我？”

小林内心瞬间翻涌起无数吐槽：【洛雯不喜欢你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渣男”，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还需要问我？】

但他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硬着头皮附和道：“对啊，像沈总您这么英明神武、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能力超群的总裁，不应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发现车爆胎才对嘛？怎么洛小姐就是不喜欢你呢？”这马屁拍得他自己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嗯，”沈斯年居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同样困惑地陷入沉思，“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她不应该不喜欢我才对，毕竟我这么优秀。”

沈斯年确实为了洛雯，拒绝了不少其他女性的示好，在他看来，自己这种“能力强又专情”的男人，实在是难得的佳偶。

小林站在一旁，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他飞快地低下头，生怕自己脸上那过于丰富的内心戏被眼前这位自信爆棚的总裁捕捉到。

【别人夸您，那可能是迫于您的淫威或者纯属商业吹捧，您这自己夸起来居然还能如此理所当然、浑然天成……沈总，在自信这方面您真是从来没输过，堪称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呵，难怪又是白月光、又是找替身、还搞什么强势联姻，每一出戏都玩得这么风生水起、毫无心理负担。这要是稍微有点良心和自知之明，也干不出这么多……嗯，‘丧良心’的事儿啊。】

他拼命掐着自己的手心，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住脸上那副严肃认真、甚至带着几分深以为然的表情，仿佛正在聆听什么商业圣经。

小林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把心里那疯狂滚动的吐槽弹幕给漏了出去。

“林墨”

小林猛地听到沈斯年叫自己全名，一个激灵瞬间回神，毕恭毕敬地应道：“沈总，我在呢。”

“你觉得……”沈斯年眉头微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和洛雯配吗？”

【配？！您这种渣男也有脸问？您是怎么好意思的！您那些光辉事迹自己心里没数吗！】小林内心几乎是咆哮着刷过这条弹幕。

但面上，他迅速堆起百分百诚恳的笑容，语气斩钉截铁：“配！当然配！您和洛小姐，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月老亲手绑的红线，神仙来了都得说一句天生一对！”

沈斯年对这个回答似乎还算满意，但眉宇间的困惑并未完全散去。他沉吟片刻，抛出了一个更直接、也更炸裂的问题：“那你看出来……我喜欢她了吗？”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直接把小林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当场表演个平地摔。“不、不是……沈总，”他声音都变了调，难以置信地确认，“您、您还喜欢洛雯？”

【震惊我全家！沈斯年不光喜欢男人，原来也对女人感兴趣？】

【他、他居然是双？！】

“什么叫‘我还喜欢洛雯’？”沈斯年对林墨这过激的反应十分不解，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你也看出来我喜欢她很多年了吗？”

【这隐藏至深的暗恋，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吗？】

【我去！居然还是暗恋文学？！】小林感觉自己的CPU快要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干烧了，【那之前那些替身、白月光、强制爱的剧情是怎么一回事？这剧情是怎么从纯爱暗恋跑偏到海棠文学的啊？！】

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嘴角抽搐着，结结巴巴地试图圆场：“额……这个嘛，我、我就是随便猜的，对，瞎猜的，沈总您别当真……”  内心早已是一片狂风暴雨般的混乱。

而此刻洛雯正百无聊赖地瘫在剧组办公室的躺椅上，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正和对话框另一头的江洛川聊得热火朝天。

洛雯（发来一个嚎啕大哭的表情包）：“求安慰！！！”

江洛川（秒回一个摸摸头的可爱动图）：“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洛雯（气鼓鼓地发来一连串撇嘴表情）：“还不是我那个‘好’未婚夫！他又骂我笨！说我脑子不好使！他这是持续PUA我！”（附赠一个“气成河豚”.jpg）

江洛川（眼神一亮，立刻煽风点火）：“听听！这都是什么恶劣行为！乖，听我一句劝，这种自信过剩、言语打击、还不懂得欣赏你的男人，不分手难道还留着过年吗？太可怕了！”（紧跟一个“快逃！”表情包）

洛雯看着屏幕上江洛川对沈斯年毫不留情的“声讨”，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沈斯年啊沈斯年，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兄弟”在背地里这么骂你的？】

她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故意摆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回道：

洛雯（纠结）：“可是……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啦……比如说，他特别有钱！”

手机那头的江洛川眯起眼睛，看着这条回复，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

【哼，果然是为了钱才接近沈斯年的。洛雯啊洛雯，你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他故意装作不知情，慢条斯理地追问：“哦？听你这意思……他很有钱？”

洛雯还真就掰着手指头，认认真真地试图心算了一下沈斯年那庞大到令人眩晕的家产，结果算了半天也没数明白，只好含糊地回道：“反正就是……很多很多，多到数不过来那种。”

江洛川：“被你这么说，我倒是更好奇了。他到底得多有钱，才能让你这么忍辱负重、舍不得离开？”

【江洛川不是和沈斯年很熟吗？他能不知道沈斯年多有钱？】洛雯心里嘀咕着，总觉得这对话有点怪怪的。

她撇了撇嘴，顺手对着桌上那堆沈斯年刚推过来的、据说“不适合她”的剧本山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喏，这就是他随口一句话，别人立马送上门来的合作。就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

江洛川点开图片，目光扫过那堆剧本，最上面那本赫然是知名作者“流年”的大作——《囚徒》。这本书堪称病娇男主题材的天花板，版权难拿是圈内共识。

【看来沈斯年为讨好人，还真是下了点血本和心思。】江洛川心里莫名地窜起一丝不快，语气不自觉地就带上了几分阴阳怪气：“呦，你未婚夫对你倒是挺舍得下本钱的嘛。”

洛雯（长叹一口气）：“想多了，这些……不是给我的。”

江洛川（  困惑）：“……这些，不是给你的？”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洛雯立马来了精神，活灵活现地模仿起沈斯年那副冷淡又专断的说教口吻，把刚才那句“剧情太复杂不适合你”的说辞声情并茂地给江洛川现场重现了一遍。

江洛川听着她的“控诉”，脸上的不悦反而瞬间消散，甚至重新换上了一副愉悦的笑容，手指飞快地打字：“你等我会儿，我打个电话。”

洛雯（撅嘴）：“哦……”  正说到兴头上突然被打断，她有点小小的不高兴，但也只有一点点。

退出聊天界面还没几分钟，江洛川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进来。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爽快和几分矫揉造作的宠溺：

“《囚徒》的女主角，现在是你的了！”

“什么？！”洛雯几乎是从躺椅上弹了起来，手机都差点没拿稳，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你是说……我能演那部……那部什么来着……超厉害的小说的女主角了？！”

“是《囚徒》，流年的巅峰巨作。”江洛川难得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甚至还贴心地补充了作者信息。听着电话那头洛雯几乎要冲破天际的兴奋，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那份自得几乎要满溢出来：

【看吧，两相比较，高下立判。我既有不输沈斯年的财力，更懂得如何宠你、满足你。】

【所以，赶紧清醒一点，和那个只会打击你、限制你的沈斯年分手啊。】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的温柔：“怎么样，这个惊喜，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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