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都疯了

“满意，满意！我可真是太满意了！”洛雯激动得一把抓起桌上那本薄得可怜的剧本，兴奋得手舞足蹈，整个人像颗被点燃的快乐小炮仗，在办公室里都快转起圈来了。

电话那头的江洛川听着她毫不掩饰的狂喜，得意地挑眉，趁热打铁追问：“那……有没有很爱我？”

被巨大惊喜冲昏头脑的洛雯，想都没想就连声应和：“爱爱爱！最爱你了！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江洛川得逞地勾起唇角，声音里带着诱哄般的笑意：“那说好了？我们……下周团综上见？”

此时的洛雯早已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压根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只顾着欢呼雀跃地连连点头：“好好好！都好！”

而此时此刻，办公室的透明玻璃窗外，刚从那场“马路惊魂”中脱身、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的沈斯年和小林，正恰好目睹了洛雯拿着那本沈斯年亲自递给她的、仅有三页纸的“专属剧本”，欢天喜地、手舞足蹈得活像一株在暴风雨中疯狂摇摆的海草的全程。

小林看得嘴角抽搐，内心一片麻木：【这一天天的上班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刚在马路牙子边连拖带拽、拼死拼活地拦下一个试图主动碰瓷的疯老板，一回来又撞见假老板娘拿着点儿“废纸”高兴得像中了几个亿……这班上的，太考验心脏承受能力了。】

一旁的沈斯年，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薄红。他紧抿着唇，目光却牢牢锁在办公室里那个正举着剧本欢快转圈的身影上，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她读过剧本后，果然明白了我这是在为她考量，是在保护她。】

【她这么高兴……是不是终于懂了我的用心？】

【照这个趋势下去，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发现我的好，会真正喜欢上我的。】

沈斯年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方才在马路边积攒的烦躁和狼狈仿佛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驱散。

一种混合着得意、期待和某种近乎笃定的自信悄然取代了先前的阴郁，他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仿佛已经预见到洛雯“幡然醒悟”、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那个未来。

沈斯年的手机恰在此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囚徒》的导演。

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导演激动万分、几乎语无伦次的声音：

“沈总！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囚徒》的女主角人选定了！完全符合您之前提出的所有苛刻要求，绝对是个万里挑一的大美女！那气质，那颜值，简直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

导演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江洛川刚刚发来的推荐人选照片，眼睛都直了。这明艳又带着几分娇憨灵动的模样，不正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主角形象吗？这江总推荐的人，也太精准了吧！

沈斯年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那些近乎刁难的要求，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符合的人选。“对方是什么人？”他沉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审视。

导演立刻兴奋地介绍起来：“是江总！是江洛川江总亲自推荐过来的，听说是他的一位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需要他江洛川这么上心？】

【新女朋友？！】

【呵，江洛川这小子……动作倒是快。看来他是真的信了我和洛雯只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的说法，这么快就找准新目标开始献殷勤了？】

沈斯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那点愉悦和期待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总您放心，江总这眼光真是没得挑！我从业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几个这么贴合角色还颜值顶级的……”导演还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地夸赞着，语气里的满意几乎要溢出来。

沈斯年已经没了任何闲情逸致继续听下去。他面无表情地打断对方：“资料发我邮箱。”声音冷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导演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斯年语气中的不耐，立刻收敛了兴奋，小心翼翼地追问：“好的沈总。那……这部剧大概什么时候开机比较合适？”

“越快越好。”沈斯年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

导演心里一喜，但随即又想起最关键的问题，试探性地开口：“那……资金方面……”

“资金你不用担心，”沈斯年的语气依旧冷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会全力支持，确保项目顺利进行。”

听到这句保证，导演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声音立刻又染上了笑意：“有沈总您这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沈斯年握着手机，目光却再次投向办公室里对此一无所知、仍在为那个“好消息”而雀跃欢呼的洛雯。

他原本冷峻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唇角甚至牵起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弧度。

“走吧，我们回公司。”他转身对身边的小林说道，语气已然恢复了往常的沉稳。

小林却仍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不远处的车流，声音都带上了点颤音：“沈总……您保证，不会再突然往马路中间冲了吧？真的太危险了！”

“现在不用了。”沈斯年步履从容地走向座驾，脸上甚至还带上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极其罕见的轻松笑意，仿佛之前那个偏执狂躁的人根本不是他。

【沈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一会儿要死要活地碰瓷，一会儿又云淡风轻地说不用了？】

“那就好……”小林刚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咽回肚子里，一口气还没喘匀——

就听见身旁的沈斯年脚步未停，云淡风轻地抛出了第二道指令：“明天记得带苏锦熙去换身像样的行头，然后直接送他去《囚徒》剧组报到。”

小林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

【不是吧老板？！】

【您这情绪是坐火箭来回窜的吗？！】

【刚才还要死要活为爱碰瓷，转头就惦记起给“替身”安排工作塞进组？】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渣……啊不，战略布局啊？！】

他艰难地稳住身形，看着沈斯年那仿佛只是吩咐“明天买杯咖啡”般自然的背影，内心再次被“上班好难”“老板心海底针”的巨大弹幕疯狂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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