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视觉冲击俗称眼睛脏了

第二日清晨，天光尚未完全透亮，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凉意。小林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地敲响了苏锦熙的门。

当苏锦熙拉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林墨助理头发微乱，衬衫领口歪斜，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恍惚的疲惫，连脚步都显得有些踉跄不稳。

“林助理，你这是……？”苏锦熙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在这个时间以这般模样出现。

林墨几乎是熬了整整一个通宵，将时下流行的所有关于“零系”穿搭的资料、图册和品牌翻了个遍，精心整理筛选出大量他认为既符合潮流、又能凸显苏锦熙独特清冷气质的搭配方案。

此刻他困得眼皮都在打架，实在没力气多做寒暄，直接一把抓住苏锦熙的手腕，语气急切却因疲惫而显得有些飘忽：

“沈总吩咐的，让我今天务必陪您去选几件合适的衣服。”

“沈斯年让你来的？”苏锦熙眸光微动。

这些天他被安置在这处精致的“牢笼”后，沈斯年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未露过面。

就在苏锦熙几乎认定这个月将会一无所获、打算调整策略之时，沈斯年却以这种方式，重新介入了他的生活。

“好。”苏锦熙几乎是脱口而出，心底瞬间炸开一片烟花——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林墨却被这声干脆利落的“好”给整懵了，他下意识反问道：“你……你都不稍微拒绝一下的吗？就这么乖乖答应跟我去了？”

【这反应不对啊！怎么和替身文学里那些清冷破碎、誓死不从的‘受’完全不一样？！】林墨内心疯狂挠头，【我昨晚通宵恶补的难道是假纯爱文？这位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苏锦熙被林墨这么一问，立刻意识到自己高兴得有点过头了，差点暴露真实意图。他迅速收敛起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强迫自己板起脸，瞬间切换回那副冷淡疏离、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声音也刻意压得低沉：

“不然呢？”他眼神瞥向一旁，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自嘲和无奈，“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林墨看着他那副瞬间冷下来的表情和那双仿佛蒙上一层灰霾的眼睛，顿时心生“这就对了嘛”的感慨，甚至还涌起一丝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他挠了挠头，憨憨地附和：“呃……这倒也是。”

林墨猛地回过神，发现苏锦熙已经径自走到了前面，他赶紧抓起公文包，小跑着跟了上去。

而一向饱受失眠困扰的沈斯年，这一晚却睡得格外踏实。或许是潜意识里确认了自己在洛雯心中并非毫无分量，那份隐秘的欣喜竟成了最好的安神药，让他沉入了难得的黑甜梦乡。

直到上午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卧室，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因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而数次亮起，最后一次甚至伴随着短暂的震动，沈斯年才不情愿地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他带着几分被扰清梦的慵懒和起床气，眯着眼摸索过手机。屏幕解锁，一连串来自林墨的未读信息蹦了出来，最新几条还附带着苏锦熙试穿不同服装的现场照片。

沈斯年的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睡意瞬间驱散，眉头越蹙越紧。他手指放大图片，仔细审视着每一套搭配，最终忍不住对着手机屏幕低声质问：“林墨……你这给他穿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像是正常人会穿的搭配吗？”

林墨看了看眼前面红耳赤穿着露背装的苏锦熙，又看了看昨晚自己做的整理，【没错啊，资料上说霸总都喜欢这种的，沈总怎么看起来反应这么大？】

林墨看着眼前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的苏锦熙，又低头核对自己熬夜整理的“霸总喜好穿搭指南”，【没错啊！资料上明明说霸总们都好这口——若隐若现的露背装、脆弱感和张力并存！沈总这反应怎么和海棠文上写的不一样啊？！】

还没等他从自我怀疑中理清头绪，沈斯年的第二条短信又带着一股无形的怒火“砸”了过来：“这是能穿出去见人的衣服吗？动动你的猪脑子！”

林墨被这劈头盖脸的训斥砸得一懵，捏着手机，反复咀嚼着沈总话里的重点——“出去见人”……？

他猛地抬头，目光在苏锦熙那羞愤交加、恨不得原地消失的表情和身上那件过分“大胆”的衣服之间来回扫了几遍，突然福至心灵，一拍大腿！

【原来如此！怪我没眼力见！沈总哪是不喜欢这衣服啊——他这是根本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是要金屋藏娇，关起门来自己欣赏的啊！哎哟你看我这猪脑子，差点坏了沈总的好事！】

他瞬间露出一副“我懂了，我全都懂了”的严肃表情，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回复：“明白明白！沈总放心！我立刻安排换一套……呃，更适合苏锦熙的款式！”

沈斯年盯着手机屏幕上林墨最新发来的常规款式方案，紧绷的下颌线终于缓和了些许，低声哼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试图将刚才那些过于“惊世骇俗”的露背装画面从脑海里驱逐出去。然而，一种难以言喻的好奇心，却像羽毛般轻轻搔刮着他的神经。

他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主意，无视了大脑的指令，无比熟练地解锁屏幕，点开了那个橙色软件，在搜索栏里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刚才印象最深的那几个关键词……

当同款商品赫然出现在眼前时，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商品图还算收敛，但当他指尖下滑，点开那密密麻麻的“买家秀”和评论区的瞬间——

扑面而来的，是大量需要高度马赛克才能勉强过审的炽热词汇和令人浮想联翩的图片描述！那些大胆露骨的分享和调侃，仿佛带着实质的热度，烫得他指尖一抖！

“这……这成何体统！”沈斯年脸颊猛地一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将手机扔了出去，仿佛那是个烫手山芋。高档手机砸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抬手用力捂住眼睛，仿佛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禁忌画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的眼睛……不干净了！”

那评论区里高含马赛克的炽热词汇和令人面红耳赤的买家秀描述，像病毒一样在他脑海里疯狂刷屏，挥之不去。他甚至觉得需要立刻用消毒水洗洗眼睛，才能净化这受到严重污染的精神世界。

【林墨这小子……一天到晚都在研究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种东西是能穿在身上的吗？！那些买家……简直不知羞耻！】

沈总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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