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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天罡既成,真龙出海


那把刀,叫“惊蛰”。

刀鞘是鲨鱼皮所制,暗沉无光,却在火把的映照下,隐隐浮动着细密的颗粒状纹理,像凝固的黑色风暴。

李钰的手指抚过,那触感并非冰冷,而是一种带着生命余温的粗粝。

他握住刀柄,入手微沉。

这重量,仿佛不是来自刀本身,而是承载了这三百年间,不良人刀口舔血的所有亡魂。

他松开手,那把名为“惊蛰”的横刀,便稳稳地落在了李钰的怀中。

“从今日起,臣授你《天罡决》。”

袁天罡的语气没有半分为人师长的温和,反而像一个即将开启血祭的祭司。

“此乃不良人立身之本,亦是臣三百年武道之凝结。它不是用来修身养性的,是用来……改天换命的。”

“殿下,拔刀。”

李钰没有犹豫。

他握紧刀柄,五指发力。

“噌——”

一声清越的刀鸣,并非想象中的凄厉龙吟,反而像春雷乍响前,万物复苏的那一声轻颤。

刀光如一泓被囚禁了三百年的秋水,终于得见天日,瞬间映亮了李钰那张年轻却再无半分稚气的脸。

刀身狭长,暗沉如墨,唯有那一道从刀格延伸至刀尖的笔直血槽,在火光下泛着妖异的暗红色,像一条沉睡的血龙,随时会醒来,择人而噬。

……

时间在藏兵谷,是一种没有刻度的酷刑。

李钰彻底忘记了日与夜的分别,他的世界被简化到了极致。

饥饿,吃饭。

疲惫,练功。

伤痛则在一次次濒死与自愈中,成为身体的本能。

袁天罡是一个比地狱恶鬼还要严苛的导师。

他从不讲解招式,也从不演示心法,他只做一件事——攻击。

用最简单、最直接、也最致命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将李钰拖入死亡的深渊。

第一天。

“呼!”

拳风撕裂空气,带着足以开碑裂石的罡气,直取李钰心口。

那股压力,让李钰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拳头,而是一座倾倒的山岳。

他下意识地横刀格挡,这是他作为现代人,面对危险最本能的反应。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刀身传来,他整个人像被攻城锤砸中的破麻袋,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石壁上。

“噗——”

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在冰冷的石地上溅开一朵刺目的红梅。

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握刀的右手虎口崩裂,鲜血淋漓。

“蠢货!”

袁天罡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情绪,那是极端的失望与愤怒。

“《天罡决》第一重‘离火’,其意在‘侵掠如火’!你却用它来守?用火去挡水?你读过的《孙子兵法》,都喂了狗吗!”

李钰撑着刀,摇晃着站起,抹去嘴角的血迹。

剧痛中,他脑海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却异常清晰。

『叮!检测到战斗数据……解析目标攻击模式……』

『模拟《天罡决》“离火”心法运行轨迹……发现宿主错误:能量流转路径与心法要义相悖,效率-78%。』

『路径优化……顿悟成功!』

一股灼热的内力,在他丹田处轰然引爆,不再是之前那般温吞,而是化作一道狂暴的火流,瞬间冲刷过四肢百骸。

“再来!”

李钰低吼一声,主动发起了攻击。

这一次,当袁天罡的拳头再次袭来时,李钰没有格挡。

他侧身,拧腰,手中的“惊蛰”以一个远比之前迅捷的角度,自下而上,划出一道炽烈的红色弧光。

他没有去挡那只拳头,而是斩向了袁天罡的肋下!

以攻对攻!

刀锋与拳罡交错的瞬间,一股沛然巨力从刀身爆发。

袁天罡的身形,第一次在对攻中,停顿了半息。

他收回拳头,避开了那阴险的一刀。

青铜面具后,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一丝赞许。

“有点意思了。”

这句赞许,换来的是接下来整整三个月,地狱般的对练。

李钰的身上,旧伤未愈,新伤又至。

他像一块被扔进锻炉的顽铁,被袁天罡这柄人形重锤,用最野蛮的方式,千锤百炼。

而他的“顿悟”系统,则像最高效的催化剂,将每一次濒死的体验,每一次筋断骨折的痛苦,都化作了突破的养料。

他不再是被动挨打,他开始思考。

他将《贞观政要》里的帝王心术,化作揣摩袁天罡出招意图的算计。

他将《鬼谷子》里的纵横捭阖,化作战斗中虚实变幻的步法。

他将《孙子兵法》里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逐一融入到《天罡决》的每一重变化之中。

知识不再是竹简上冰冷的文字,而是刀锋上燃烧的火焰,是拳脚间流转的罡风。

半年后。

幽暗的练功洞窟内。

李钰闭目而立,手中的“惊蛰”斜指地面。

他整个人的气息,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像一块沉默的岩石。

对面袁天罡静立不动,如一尊亘古不变的石像。

突然。

李钰睁开了双眼。

没有预兆,没有起手式。

他的人,他的刀,化作了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黑线,瞬间贯穿了两人之间数十丈的距离。

快到极致,也静到极致。

没有风声,没有破空声,只有一点凝练到极点的纯粹杀意,像毒针一样刺向袁天罡的眉心。

袁天罡依旧没有动。

就在那道黑线即将触碰到他面具的刹那,他只是抬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精准无比地向前一点。

“叮!”

一声清脆得如同玉珠落盘的轻响。

指尖与刀尖,以一种毫厘不差的精度,撞在了一起。

整个洞窟的空气,在那一刻仿佛被抽空了。

下一瞬,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

“轰隆——!”

脚下的岩石地面寸寸龟裂,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整个藏兵谷都随之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穹顶之上,碎石簌簌而落。

李钰被那股反震之力弹回原地,气血翻涌,握刀的手臂微微发麻。

他看着对面毫发无损的袁天罡,脸上没有半分气馁,反而燃烧起一股更加炽烈的战意。

《天罡决》第十八重,中天位。

成了!

他终于有了和这个怪物,真正“过招”的资格。

“再来!”

……

一年后。

藏兵谷的最深处,那口曾经囚禁了李钰三百年的玄冰棺,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永恒的寒气。

李钰盘膝坐在棺盖之上。

他双目紧闭,面色平静,周身缭绕着一层淡淡的混沌色罡气。

他每一次呼吸,都悠远绵长,仿佛与整座山谷的脉动合二为一。

忽然,他身下的玄冰棺,开始发出“嗡嗡”的震鸣。

一层肉眼可见的白色寒霜,以他为中心,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

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洞口。

袁天罡看着棺上的李钰,看着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罡气,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风暴。

这一年来,李钰的表现,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

那是“神迹”。

是对武学常理,对天道法则最彻底的颠覆。

他仿佛不是在学习,而是在“唤醒”本就属于他的力量。

袁天罡在李钰身上,看到了一种令他熟悉又陌生的影子。

那是三百年前,那位以天纵之资,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皇路,一手开创了贞观盛世的马上皇帝——太宗李世民的影子。

一样的霸道。

一样的决绝。

一样对“天命”二字,充满了骨子里的蔑视与践踏。

“咔……咔嚓……”

异响传来,袁天罡瞳孔一缩。

只见李钰身下那口坚不可摧,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万载玄冰棺,棺身上,竟开始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轰!!!”

一股远比之前强大十倍不止的气浪,猛然从李钰体内爆发。

混沌色的罡气冲天而起,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龙形气柱,狠狠撞向了幽暗的洞窟穹顶。

《天罡决》三十六重天,功法大成!

大天位!

李钰缓缓睁开双眼,两道精光一闪而逝,竟在坚硬的石壁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划痕。

他站起身,感受着体内那股仿佛能撕裂天地的磅礴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充斥着四肢百骸。

这不再是系统灌输的知识,而是他用血与汗,一拳一脚打磨出来,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他转过头,看向洞口的袁天罡。

“袁天罡。”

他开口,声音平稳而有力。

“我要出谷。”

袁天罡沉默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殿下可知,谷外是何等光景?”

“不知。”

李钰坦然回答。

“但我知道,坐在这里,永远也看不清这天下的模样。”

他握住腰间的“惊蛰”,刀柄的冰冷触感让他无比心安。

“纸上谈兵,终究是虚妄。真正的帝王之术,是在万民的哀嚎与敌人的尸骨上学来的。这道理,是你教我的。”

袁天罡那张青铜面具下的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单音节。

“呵。”

“殿下想做什么?”

“去杀人。”

李钰的回答,简单而直接,像他的刀一样。

“杀该杀之人,杀挡路之人,杀……所有想让大唐亡的人。”

袁天罡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那双燃烧着炽热火焰的眼眸里,是极致的欣赏,也是极致的满意。

他要的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圣君。

他要的,是一柄足以斩断乱世,重开天地的绝世凶器。

现在,这柄凶器,终于开锋了。

“可以。”

袁天罡点头,声音里带着铸剑师看到神兵出世的快慰。

“但殿下你一人,不行。”

他轻轻拍了拍手。

一道身影,如一缕青烟,又像一阵带着香风的鬼魅,从洞外的阴影中飘了出来,悄无声息地单膝跪地。

来人身形瘦弱,穿着一身紧窄的黑色劲装,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脸上戴着不良人地煞校尉制式的白骨面具,但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却骚包地高高束起,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跪地时,那微微翘起的兰花指。

“不良人,天巧星,上官云雀,参见殿下~”

他的声音清脆如莺,却拖着长长的黏腻尾音,带着一股子媚入骨髓的骚气,听得李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钰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一个监视者。

一个……看起来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

他很清楚袁天罡的用意。

这一年的相处,他早已明白,这个老怪物不会真正信任任何人,包括他这个“神迹”。

“殿下初涉江湖,人心险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袁天罡的语气,听不出是解释,还是命令。

“云雀的功夫,最擅钻营取巧,可为你处理一切腌臜琐事,也可……为你挡下所有不必要的麻烦。他的模样,便是最好的伪装。”

李钰与袁天罡对视着。

他知道,如果他拒绝,今天便走不出这个山谷。

对于大唐三百年的执念,在大唐实现真正复兴之前,袁天罡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任何一丝一毫的闪失。

“好。”

他吐出一个字。

“何时动身?”

“现在。”

袁天罡侧过身,让开了通往谷外的唯一道路。

那姿态,像是在恭送一位即将出征的君王。

李钰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迈步向洞外走去。

上官云雀轻笑一声,一言不发地起身,身形一晃,如一道影子,不远不近地跟在了他身后三步之处。

那是一个绝对忠诚,也绝对致命的距离。

当两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谷口刺眼的光亮中时,袁天罡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幽幽传来。

“殿下,臣会在长安,备好龙椅,等您君临天下。”

李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

看着那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阳光下。

又一道黑影,如墨汁滴入水中般,悄然在袁天罡身后凝聚成形。

“大帅。”

“传令。”

袁天罡背对着他,声音恢复了往昔的冰冷与死寂,仿佛刚才那个流露出满意情绪的人,只是一个幻觉。

“真龙已出海。”

“那颗本帅布在明处,为殿下吸引天下目光与火力的棋子……”

他顿了顿,青铜面具转向了石壁上那副巨大的大唐疆域图,手指点在了西南一隅,一个名为“渝州”的小城上。

“……可以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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