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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铁腕涤尘埃,天恩定乾坤


子时,长安城,朱雀大街。

往日这个时辰早已万籁俱寂的帝都中轴,此刻却被火把燎得如同白昼。

一队队玄甲军士卒,铁甲铮铮,面无表情地策马而过。

马蹄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回荡在每一个紧闭的坊门之后。

空气里,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混杂着木料烧焦的焦臭,钻入鼻腔,令人作呕。

这是清洗的第三日。

自三日前朝堂喋血,一场席卷了长安近百家门阀世族的滔天风暴,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

昔日里雕梁画栋、车水马龙的朱门府邸,如今只剩下洞开的大门,门上交叉贴着巨大的白色封条,上面一个淋漓的“叛”字,墨迹未干,狰狞如鬼。

坊间的百姓,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灯火都不敢点得太亮。

偶有胆大的,从门缝里偷偷向外窥探,只能看到玄甲军士卒那一张张冷硬如铁的面孔,以及他们腰间横刀刀鞘缝隙里,那尚未擦拭干净的暗红色血渍。

恐惧,是最高效的秩序。

它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也让这座刚刚经历了权力洗牌的帝都,安静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与外界的死寂不同,太师赵光逢的府邸内,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作为三朝元老,赵光逢的府邸是少数未被波及的所在。

此刻,他正与吏部尚书李恩相对而坐,两人面前的茶水,早已凉透。

“太师,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李恩的声音沙哑干涩,这位曾经在朝堂上挥斥方遒的吏部天官,短短三日,鬓角竟已染上了白霜。

“昨日,城南王氏满门一百二十七口,尽数下了大狱。”

“今日,又是城西崔氏……再这么杀下去,陛下是想把关中士族,屠戮一空吗?朝堂都要空了!”

赵光逢端起冰冷的茶杯,抿了一口。

苦涩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紧锁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的家族,清河赵氏,在此次风暴中虽未被连根拔起,但也因几个旁支族人参与了“龙嗣之议”,被削去了数个实权官职,如今的他,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李公,慎言。”

赵光逢缓缓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巡逻火把映红的夜空,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你我今日还能安坐于此,已是陛下法外开恩。至于陛下的心思……”

他顿了顿,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自嘲。

“你我,早就应该明白,当初在城外,你我率百官跪迎,迎回的重来不是一尊可供奉的真龙,而是一头能吞噬天地的洪荒巨兽。”

“他要的,不是修补这间漏雨的屋子,而是要将整座宅邸推倒,用那些世家的血肉白骨,来打一个新的地基。”

李恩闻言,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

他想起了三日前,那位年轻帝王坐在龙椅上,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血腥的话。

他没有妥协,没有平衡,只有绝对的意志。

“那……明日的早朝……”

李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几日,他们这些尚在的官员,每日上朝都像是去赴一场生死难料的宴席。

“是生是死,是荣是辱,皆在明日。”

赵光逢闭上双眼,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所有惊惧都吐出去。

“听天由命吧。”

“不,是听他的命。”

。。。。。。。。。。。。。。。。。。。。

卯时,天色将明未明,晨雾带着寒意笼罩着皇城。

太极殿前,百官静立。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朝会,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文官们一个个面色惨白,垂首不语,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来那高坐龙椅之上的存在的注意。

武将们则身姿笔挺,神情肃穆,但紧紧握着腰间刀柄,指节发白的手,还是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兵部尚书张敬之站在武将队列的前方,目光复杂地看着前方那座空无一人的龙椅。

他出身将门,却是在文官体系中一步步爬上高位,深谙朝堂的残酷。

但他从未想过,权力的更迭,会以如此血腥、如此不讲情面的方式进行。

这几日的清洗,与其说是清除叛逆,不如说是将整个旧有的权力格局连根拔起。

他心中既有对这铁血手腕的震惊,又隐隐有一丝作为军人,对这种强硬姿态的期待。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百官闻声侧目,只见一名魁梧如铁塔,身披雁门关战甲,风尘仆仆的独眼龙大将,在一队亲卫的护送下,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他身上的甲叶还带着塞外的风霜与干涸的血迹,每一步都铿锵作响。

“是晋王!晋王李克用!”

“他不是在雁门关外,看押那数十万契丹俘虏吗?怎么回来了?”

“看他这模样,怕不是连夜赶回来的……”

百官的议论声中,充满了惊疑。

李克用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武将队列之首,对着空无一人的龙椅,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臣,李克用,奉陛下八百里加急密诏,自雁门关回朝复命!幸不辱命,及时赶到!”

他三天前接到密诏,圣旨上只有一句话。

放下一切,三日之内,赶回长安。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将边关防务与俘虏事宜暂交副将,自己亲率一千沙陀精骑,一人三马,日夜不休,活生生跑死了几十匹战马,才在今日卯时之前,叩关而入。

他不知道皇帝为何急召他,但他知道,这绝对是一场关乎他身家性命,乃至整个晋地未来的大事件。

就在此时,一声悠长的唱喏,穿透了清晨的薄雾。

“陛下驾到——”

那个身穿明黄龙袍的身影,缓缓从侧殿走出。

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当李钰最终在龙椅上坐下时,殿内响起一片甲叶与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那是百官因极度紧张而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李钰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一张张惶恐的脸。

他看到了赵光逢与李恩的憔悴,看到了张敬之的凝重,也看到了李克用那只独眼中压抑的激动与疑惑。

“朕知道,你们在怕什么。”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就在他们耳边低语。

“怕朕杀红了眼,将这满朝文武,屠戮一空。”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驱散了他脸上多日的冰冷,竟带上了一丝暖意。

“朕的刀,只杀叛国之贼,不斩有功之臣。”

“过去的三日,是为大唐剔除腐肉。”

“而今日,是为我大唐的中兴功臣,论功行赏!”

话音刚落,他抬了抬手。

内侍官立刻会意,展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用一种激昂的、近乎咏唱的调子,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王李克用,于雁门关外,以残躯孤军,死战不退,拒契丹三十万虎狼于国门之外,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朕闻其功,特以密诏召回。”

“今,李克用不顾伤势,星夜兼程,其忠可昭日月,其勇可撼山河!厥功至伟!”

“特晋封李克用为辅国忠武郡王,食邑三千户,赐紫金鱼袋,享亲王仪仗!钦此!”

“轰!”

圣旨如同一道惊雷,在太极殿内轰然炸响!

辅国忠武郡王!

这已非寻常的封爵,而是近乎于裂土封疆的无上荣耀!

自安史之乱后,大唐近百年,何曾有过如此殊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那个依旧单膝跪地的独眼龙身上。

李克用那魁梧的身躯剧烈地一震,那只浑浊的独眼中,先是闪过浓得化不开的难以置信,随即被一股近乎癫狂的汹涌狂热所取代。

他猛地向前抢出两步,“噗通”一声,用一种近乎于五体投地的姿态,重重跪伏在地。

这个在尸山血海中也未曾流过一滴泪的沙陀汉子,此刻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抑制的颤抖。

“臣……李克用,谢陛下天恩!”

“陛下知遇之恩,臣……万死难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将额头死死地贴在冰冷的金砖上,苍老的身体,因极度的激动而剧烈颤抖。

他想起了被迫杀子的那个雪夜,想起了被草原狼王羞辱的无奈,更想起了这位年轻帝王在雁门关城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所有的恐惧、敬畏、猜疑,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毫无保留的纯粹忠诚!

为这样的君主效死,值了!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内侍官深吸一口气,继续宣读圣旨。

“玄甲军主将韩逊,随朕出征,转战千里,从雁门关杀至契丹王庭,又从草原杀回长安平叛,忠心耿耿,战功彪炳!”

“特封为冠军侯,食邑一千五百户,赐长安府邸一座,黄金千两!”

站在李克用身后的韩逊,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

冠军侯!这可是前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封号,是所有年轻将领梦寐以求的最高荣誉!

他嘴唇哆嗦着,也跟着跪了下去,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跟着李克用一遍遍地高呼万岁。

“左骁卫大将军赵德、右武卫大将军钱峰……皆封县伯,食邑七百户!”

“陷阵营都尉陈虎、李莽……皆升游击将军,赐校尉衔,赏良田百亩,黄金百两!”

一连串的封赏念出,整个武将集团都沸腾了!

从郡王到县伯,再到基层的校尉,几乎所有在雁门关之役和后续平叛中有功的将领,都得到了远超预期的封赏!

李钰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过一张张因激动而涨得通红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穷的煽动力。

“一座郡王之爵,一座侯爵之位,尔等以为很多吗?”

“朕告诉你们,不多!”

“我大唐,本就是以武立国!”

“太宗皇帝在时,便有军功爵制!”

“凡为国开疆拓土者,皆可凭军功封妻荫子,裂土封侯!”

“只是承平日久,这祖宗之法,竟被一群只知吟风弄月的腐儒,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每个武将的心头轰然作响。

“今日,朕在此立誓!”

“自即日起,重开大秦军功爵位二十级之制!”

“凡我大唐将士,上至将军,下至兵卒,皆可按斩首之功,换取田亩、爵位!”

“一级公士,二级上造……直至二十级彻侯!”

“朕要让我大唐的每一个士兵都明白,你们手中的刀,不仅能保家卫国,更能为自己,为子孙后代,挣下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

他走到大殿门口,猛地一挥袍袖,指向殿外那广袤无垠的天地,声音激昂如雷。

“你们不要以为,吃下一个小小的草原,朕便满足了!”

“这个世界很大!西边有大食,北边有罗斯,隔着茫茫大海,更有无数蛮夷之邦!”

“朕有足够的土地,来赏赐给朕的忠臣!”

“朕要让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凡为我大唐流过血的勇士,大唐,绝不负你!”

“轰!”

这番话,如同一瓢滚油,浇入了所有武将心中那名为野心的烈火!

他们一个个呼吸粗重,双目赤红,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封侯拜将,光宗耀祖的那一天!

“为陛下效死!开疆拓土!”

“扬我国威!虽远必诛!”

震天的咆哮,几乎要掀翻太极殿的穹顶。

文官们则一个个面如土色,在这股狂热的战争浪潮面前,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他们惊恐地发现,这位年轻的皇帝,正在毫不掩饰地将整个帝国的重心,彻底导向战争与扩张。

一个前所未有,以军功为核心的庞大战争机器,正在他们眼前,缓缓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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