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新生入学
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为此，王助理和云林领着几个老师一起忙着做了充分的准备。在学校里保管着的村里的高音喇叭，被他们架在了教学楼顶上，老早就放开了歌曲，嘹亮的歌声喊起了沟沟茬茬里的滚滚白雾，又迎出了东山云彩里的一轮朝阳。一咕咚一咕咚的白云似大海潮涌一般，涌满了白云山脚下的宽窄河川，漫过了白云山四周的矮山低岭，把红日高照的似巨舰泛海一样的白云山顶不断推高着，推高着，快要挨着深邃无垠、清澈如洗的蓝天了。
新建的校门上和教学楼三楼的栏杆上挂上了欢迎新同学的标语，一入校门的中心广场的电镀旗杆顶被挂上了新买的鲜艳的五星红旗，在晨风里哗啦啦飘展，与教学楼上的喇叭遥相呼应，使校园里外充满了盈盈喜气、勃勃活力，师生们一个个精神焕发、喜气洋洋，走路都脚下生风地加快着步子。
八点钟过后，新生家长们陆续把学生送上学校里来了。一时间校园里开始人流熙熙攘攘。步行的背着孩子的被褥，孩子们背了书包跟着，走得气喘嘘嘘；推着自行车的后架和前篮都都鼓鼓囊囊地绑着装着杂七杂八；更多的是一辆摩托车连孩子和用品都带上山来的；有的农户干脆开了家里种地用的农用车拉上了爷爷奶奶一大家子送宝贝疙瘩进了学校。
林场里专门开了一辆大轿子车分两次拉了学生家长给学校送来了二十六个下一代，场长和场办主任亲自领着用两辆大卡车装了给老师做好的办公室的桌椅、书柜和新床的汽车上山的。
场长的车一直开进了校门，停在教学楼前面。云林、王助理、李书记他们跑出来要帮忙卸车。场长坚决制止说：“我们来了这么多的工人，还愁没有人抬家具吗？后面还有两车树苗就要拉上来了，不如咱们校场来搞一次有纪念意义的活动，好吗？”
云林不明白场长是意思，问：“你说怎么搞？”
场长说：“现在马上就是国庆，正好是植树造林的好季节。咱们校场两家在学校后面的陕北公学旧址的院子里搞一个纪念林怎么样？不要你们师生出多少力气，我的工人们就要带着工具和树苗一起来。老师和孩子们只要去做个样子，照一些照片拍录一些镜头就可以了。”
云林问：“要排队去吗？我这里今天的新生还乱糟糟的没有训练过呢。”
场长说：“不用排队，孩子们花插在大人中间，谁都看得出是学生娃。最好都戴上红领巾。”
王助理说：“等一会特教学校的老师和孩子们就来，文教局也要把校服送上来了。孩子们穿了新校服摄像上镜头更漂亮鲜艳。”
场长说：“不急，今天上午迟早都行，我们的工人先干活挖坑。学生老师们现在还不用去。”示意场办主任开始安排。
场办主任喊了送学生来的工人家长都过来，站在了两车家具的旁边。
云林他们看见这个架势是要卸车了，也喊老师们和一些学生家长过来帮忙。
场长说：“不要着急卸车，我想还是有个仪式显得隆重正式。”李书记笑骂：“你这一眨眼就是鬼点子的东西，又要唱啥戏了？”
场长说：“反正不是《三对面》。”指挥去车上扛了摄像机的场办主任站在了一个高一点的恰当位置，把云林、李书记、王助理还有三个女老师都安排到了镜头下面。先把王助理推到前面说：“王镇长是上级领导，这个捐赠仪式久游您来主持吧。”
王助理毫无准备，说：“你这个突然袭击搞得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场办主任操作着摄像机说：“不必紧张，咱自己摄影自己制作，说错了另说几遍都可以的。”
王助理的公务员也不是凭空混来的。稍一定心就适应了。接过不知是谁递过来的话筒就滔滔不绝说：“各位老师、诸位家长、同学们，值此国庆佳节来临之际的金秋季节，在革命老区白云山忆红学校即将挂牌开学的大喜之时。白云山林场为了支持老区的教育事业，特意给学校送来了急需的办公设备。我在此代表镇党委政府，表示热烈欢迎和衷心感谢。现在请白云山林场场长和白云山忆红学校校长与我们一起把林业工人的一片爱心送到教育第一线去吧！”
云林还以为要自己和场长各讲几句话呢，想不到王助理一下子就宣布了交接仪式的结束。不过所有人都感到这个仪式短小精悍不阔俗套蛮有新意的。都欢笑着热烈鼓掌，一窝蜂上来卸车抬家具。云林和场长共同抬了一个大办公桌的两边，往办公室抬，场办主任用镜头追着录像。李书记和其他老师指挥着许多学生和家长们直接把从卡车上卸下来的办公桌等抬进了分在三层楼的老师办公室里。楼上只有六间办公室。有一套就抬进了云林原先住的在一入校门北边那个办公室里了。
不到午饭的时候，学生的报名就基本结束了。几个人核对了报名册，已经是一百三十二名学生了。要是特教学校那二十三名学生再都转过来，学生数就可以达到一百五十五了。看来完成上级要求的一百五十名学生的数目问题不大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眼看就要到午饭的时候，特教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还都没有踪影。打电话给县里文教局打问，说是听说学校要搬迁，那些残疾孩子的父母都不放心，非要跟上山来看看不可，正在给雇车呢。场长已经安排好了校场共造纪念林的活动，连要在工学旧址插的专门给向大姐看的木牌子已经做好带上山来了。这是场长为了完成林业局长交办的绿化学校四周的任务而临时设计的为了锦上添花的新插曲，要是不能借着职工上山了一次完成，再要组织一次专门活动，就太费事了。只好催着云林说：“学校已经有一百多学生，就把学生和林业工人一块植树的镜头照了吧。职工今天下山了就不容易重新组织带上工具上山来了。”
云林说：“文教局的校服还没有运上来呀，说好和特教学校一起来的。”场办主任说：“不用等了，今天娃娃们都穿的新衣服，原先的在校生都穿着校服，拍摄时候让穿了校服的聚在镜头前就可以了。”
云林就叫老师们组织学生带了水桶脸盆等排队去了学校后面第一层土崖下面的地里去和林场职工植树。在场办主任的导演下，云林王助理李书记还有场长都给安排了醒目的位置，老师和学生们作为陪衬，列了各式各样的挖坑、扶树苗、培土、浇水等等姿势。家长们有的人也过来参加了一小会劳动，大部分就站在远处看着。
镜头照完了，场长就说：“不要叫老师和孩子们再出力了，都回学校去吧，人太多了反而影响工人们干活。”一伙不是林业工人的人就浩浩荡荡回了学校。王助理问：“工人师傅们怎么吃饭呀？”场长说：“不用你们操心。我们已经在观察所安顿好了。”
观察所哪里，山桃一家和场里上来的炊事员师傅已经给场里上山来的职工们做好了午饭。为了一天加紧完成在学校四周的树木补植，场长给带工的林区主任下了死命令，完不成就不收工，哪怕继续干到明天去！工人们都憋了劲赶进度。午饭是场办主任和山桃山豹同场部的炊事员分头给送到劳动现场去的，场长能狠心使唤工人，也舍得给工人们吃好，每人一碗红烧肉，蒸馍管饱。
学校的炊事员夫妇也在新灶房蒸了两大笼屉雪白的蒸馍，用小锅做了一个回锅肉，一个豆腐烩肉片加一个熟脆芹菜、甘蓝、辣椒丝混调的凉菜，由学生和家长挑选食用。由于味道可口，价钱远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家长们都非常满意。
老师们也都和学生们一起排队买饭，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家长们基本上都是乐滋滋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学校的灶上买饭菜吃饭菜，很少有动筷子自己吃的，有的也只是用孩子的筷子夹了一点菜尝尝味道。
学生增加了，已经不是原先的三个年级三个班的了，新生们小学阶段六个年级的都有，就按照六个年级分成了六个班，占用了一二楼的六个教室。三楼三个教室仍然一个电教室、一个图书室、一个活动兼会议室。特教学校的老师还没有到，三个女老师就每人暂时管理了两个班。因为第一天也开不了课，下午就先把学生集中了一二三年级和四五六年级两部分，由王萍老师和孙颖老师轮着教学生唱歌和做体操。
王助理和李书记说了云林国庆要结婚的事情。李书记说：“结婚不是小事情，这么紧的时间恐怕来不及。光是下帖请客其他准备就是一个不小的工程了。”王助理说：“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们两个至今还没有登记呢，国庆也没有几天了，我看下午的事情少，就叫他们去下县里先登记了，其余的再抽时间看情况办吧。”
李书记说：“也行，反正迟早都要登记的。”王助理催着云林拿户口身份证马上找山桃去县城，云林说：“这么忙？”王助理说：“就下午一会儿功夫，明天要安排开课，更没有时间了。让吕荷老师跟着去帮助山桃买些东西吧。”不由分说就和吕荷拉着云林上观察所找山桃了。
山桃刚刚给栽树的工人们送饭回来，还和山豹陪着场长、场办主任吃午饭。见他们几个上来，就招呼吃饭，王助理说：我们已经吃过了，你赶紧吃，吃了饭有大事要办。山桃妈看见他们几个上来，也以为吃饭来了，跑过来看。刚刚听到王助理说有大事要办，就问：“什么大事呀？”吕荷说：“山桃姐和云林校长的婚事。”山桃妈听见是这事，立即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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