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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是非对错


黄金刀送走两人后,立刻让人给青洪帮递信,说货被截了。

信里却绝口不提自己的责任,反而暗指是青洪帮内部出了内应。

不然对方怎么会精准知道船上是洋人的货?

他之所以费劲巴力给青洪商行递投名状,不过是想在年底鱼市场建成后,能争到一席之地。

如今的南市渔行早就没了往日的团结,大鱼行老板牵头的团会,早被利益搅得支离破碎。

渔粮帮的樊爷见申城渔业的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干脆不问世事;其他几个金字辈的老人,也都抱着  “顺应时命”  的想法,各自守着自家的粮行、菜行过日子,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跟青洪帮抗衡。

黄金刀知道,没人能靠得住,他只能自己替自己打算,哪怕最后输得一败涂地,也得拼一把。

而青洪帮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把矛头指向了古玩店的祝老板。

帮里的人一致认为,肯定是祝老板泄露了风声,不然截货的人怎么偏偏只截祝老板的古玩瓷器?

这东西又不好运送,又不能立刻折现,就算有人想针对青洪帮,也不会选这么麻烦的目标。

而且那些人还带着枪带着人手来抢。

一时间,黄金刀、青洪帮、祝老板,再加上背后的山本高一和史蒂文,几方势力因为这一船被截的货,又拧成了一团乱麻,互相猜忌起来。

与此同时,冯远钧将这批古玩搬进了城郊的空坟。

这几天,他一边派人盯着黄金刀和青洪帮的动静,一边找了几波不会说话、不识字的流民。

每次都用黑布蒙住他们的眼睛,把人带到空坟这里,让他们挖坑藏货。

前前后后花了三四天,才把所有古玩都妥善藏好。

车子从商行门口开出,冯远钧揉了揉眉心,  傅云州的事,还得跟姜弘瑶好好谈谈。

日头高挂在东南方向,汽车发动的声音混着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消散在风里,不多时便停在了西饼店门口。

冯远钧推门的瞬间,甜腻的奶油香与烤面包的焦香扑面而来,抬眼就见姜弘瑶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份《她字报》,连肩膀都跟着笑意轻轻晃,连他进来的动静都没察觉。

孟书媛一早托人带了话来,已经和越剧名伶谈好了舞台剧的合作,顾彦改的剧本也差不多定了稿,这两天就要搭台子排练了。

姜弘瑶看着《她字报》上印得格外醒目的广告栏:越剧名伶将在新申大剧院公演《消失的爱人》,敬请期待。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解释了什么叫舞台剧,还说是申城新风尚。

报纸另一版的是一篇见闻报道《漫游华国》,上面写满了洋女人在华国闹的笑话。

有位金发夫人把茶馆花茶里的菊花挑出来吃了;还有人把街头画的糖画当成“玻璃艺术品”,非要买下来揣进兜里。

姜弘瑶看得正乐,忽然觉得眼跟前有片黑影。

冯远钧倚在柜台前就见姜弘瑶抬起来头,眼里还带着没褪去的笑意,那双眸子亮得像阳光下荡漾的湖水,粼粼的光晃得人挪不开眼。

她愣了愣,还懵懂地眨了眨眼,像是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冯远钧看着她这副模样,声音里裹着几分笑意:“看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姜弘瑶却没接他的话,反倒直起身问:“今天想买点什么?是要带回去的奶油蛋糕,还是现烤的蛋挞?”

等听到冯远钧说  “什么都不买”  时,她又把注意力转回报纸上,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

“那别挡着柜台,旁边小圆桌空着呢,自己坐去。”

冯远钧看着她低头时露出的发旋,明明是自己主动来找她,却落得个被  “嫌弃”  的境地,心里莫名窜起股气闷。

他扫了眼空荡荡的店铺,除了后厨偶尔传来的水声,就只剩他和姜弘瑶两人。

便沉了声问:“你知道傅云州最近做了什么吗?”

姜弘瑶这才抬起头,眼底带着几分疑惑,指尖还停留在报纸的字缝间。

冯远钧见状,又往前凑了凑,加重语气补了句:“他在帮洋人走私古玩瓷器!姜美玉,我看你还是离他远些好。”

“莫名其妙。”

姜弘瑶瞥了他一眼,手里的报纸仍没放下,声音慢悠悠的,“他做他的事,你做你的事,不过是各司其职,立场不一样罢了。”

“再说了,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又不是我在走私。”

她当然知道傅云州在渔粮帮会做走私的营生,这时候的帮派干的都是脏活,可那是他混饭吃的路子。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她从没想过去干涉。

只是她实在好奇,冯远钧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这两人最近难不成有过交集?

冯远钧见她这副  “事不关己”  的样子,声音压低了些,“你和他不是朋友吗?就眼睁睁看着他做这些乌糟事,甘愿为虎作伥?”

“我和他是朋友,但他的选择不该由我来定。”

姜弘瑶合上报纸,一字一顿地说,“那是他的饭碗,再说了,你觉得他错了,大可以告诉他什么是对的。”

她顿了顿,目光里多了几分认真,“他不懂走私古玩是国家的奇耻大辱,不是他的错,是没人教过他。”

“他从小就在弱肉强食的地方长大,脑子里唯一的道理就是‘有饭吃比什么都强’,那些文物、民族大义,对他来说太远了。”

“你不能要求他为了所谓的‘大义’,就把自己的饭碗扔了,他懂不了这些。”

说到最后,姜弘瑶也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加重了些,眼神直直看向冯远钧。

“冯远钧,你不一样。你读过书留过学,知道什么是是非对错,什么是家国大义,你大可以亲口告诉他这些道理。”

“而且  ——  你和他不也是朋友吗?”

这番话像块石头砸进冯远钧心里,让他瞬间僵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的,他和傅云州不一样。

他从不必为一餐一饭焦虑,也无需为遮风挡雨的住处奔波,那些安稳的生活,对他而言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寻常。

可傅云州不同,他是在渔行的泥泞里一步步蹚着长大的,他心里不可能有宏大的念头,唯一的渴望不过是有饭吃,有衣穿。

这份最基本的生存诉求,是傅云州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可看着姜弘瑶处处为傅云州辩解的模样,冯远钧胸口又堵着股莫名的不爽。

他咬了咬牙,带着点刻意的狠劲说:“姜美玉,我和他可不是朋友  ——  我开枪杀了他!”

姜弘瑶闻言,只是把报纸放到一边,随手拿起柜台上的订单本翻着,头都没抬。

“骗我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你不会杀他的。”

冯远钧愣了愣,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为什么?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

“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  冯远钧追问,心里竟莫名在意起她的评价,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还行’就是  ——  你不会杀他。”

姜弘瑶抬眼瞥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甚至上回在南市施粥的时候,你心里其实还觉得他这人不错,对不对?”

话音刚落,她忽然冲着冯远钧身后扬了扬下巴,声音里多了丝狡黠。

“而且啊,他现在就站在你背后,正盯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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