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公开调情
顾正有点不高兴：“这么长时间了，你才发现？一双宝光灿烂的猫儿眼放哪去了。”
“谁会没事总盯着别人的脚看啊。”
“那你告诉我，你从房间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谁？”
“宋落星。”
顾正：“……”
她的心意跟他的，太不对称了。在场不管有多少人，他的第一眼，必然是投给她的。
他不语。
“我出来的时候，你根本不在。”松寥小声解释。而且这场生日会举办的初衷，不是要会一会宋落星吗。宋落星，自然是她尤为关注的人。
“好吧。”顾正说。
顿了一顿，问：“那第二眼看见的人呢？”
松寥本以为这个话题随着那句“好吧”结束了，没想到他又问了下去。
以目前他跟明慧那奇奇怪怪的关系，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她有点忐忑：“明慧姐。”
顾正没有在明慧身上大做文章，极其自然地跳了过去：“那第三眼呢？”
松寥：“……”
当时她正在跟明慧说话，杜冶和顾正的同学叫她过去，她是同时看见杜冶和陆令佳的。保险起见，她回答：“陆令佳。”
顾正悻悻哼了一声，终于没打算再问第N眼：“以后不管在任何场合，你的眼里，只能是我，不能东张西望，心猿意马，能做到吗？”
天地良心，宋落星他们又不是男的，这能叫心猿意马？
顾正见她不说话，兀自一笑：“做不到？”
“你好像把先看到谁和只看到谁混淆了，这是两件事，我怎么答应？万一你一直不出现，我是不是得一直装瞎？”
“要是你不答应，猜我会怎么做？”
她困惑地看他一眼。
如果她表面答应，实际上根本没做到呢。这种事怎么验证？即便她敢答应，他也敢信？
顾正接了她那眼：“还敢挑衅我！”
难死！松寥赶紧垂下眸。
他说得十分平静，内里却心潮起伏：“再不答应，我就当众亲你。陆令佳他们那些个狗脑袋，也不知道成天在想些什么，偏要以为你是我妹妹，我打算做点什么，彻底颠覆他们的认知。”
他们的反应只会令顾正失望，松寥忍着笑，完全没被吓到，反而不以为然：“他们在骨子里认定，你就是单身狗，你又何必白费那个力气。”
顾正：“……”
“那我真亲了。”他气结。
“别，别，”果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不想激怒他，“行吧，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她压低声音：“那你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人是谁？”
她这么问，纯属刁难，毕竟今天这么多人，美女如云的，总不会是她吧？
“今晚我只看见了一个人，”他低下头：“她……”
他的话勾起了松寥的好奇心。
她静静聆听。
“头大如斗。”
松寥：“……”
“弹箜篌的时候，弹错了好几个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腔走板的箜篌。”
松寥：“……”
她暗道惭愧，心想，得空一定要好好练练，否则真丢人丢到家了。
可顾正听过她妈妈的演奏？
这首曲子是首失传的古曲，是她妈妈尝试修复的，世间就只有她和她妈妈两人知晓。他能听出她弹错了好几个音，便足以说明他已经不仅仅是乐迷级别的了。
顾正接着说：“她把各种口味的马卡龙吃了个遍，不知道接下来，还想吃什么？”
“总之，留了空间，吃你的生日蛋糕。”松寥轻快地说。
“还有，今晚她美得发光，”顾正顿了一顿，在她耳畔低低道，“谢谢她来参加我的生日会。”
松寥听了，虽然不想公开关系，但一句祝福，还是能大方说出口的。
她鼓足勇气，当着众人的面，提了音量：“生日快乐！”
就像阳光瞬间从暗处移到了明处，白晃晃一片。
顾正缓缓垂下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仰着脸，脂粉未施，天然的好肌肤流动着玉一般的光泽，眼眸像清粼粼的水晃过晴光。
这句话说得堂而皇之，不仅是生日祝福，更像是绵绵情话。
今晚，从他说“我家寥寥”开始，到陆令佳那个二百五说，他是她哥哥，再到一说起弹箜篌，她马上就答应的种种反应，都无不说明她对公开他们的关系，顾虑重重。
他没想到，她会无视在场所有人，公开回应他。
两人之间，有一种醺醺然的酒意在流动。
她的回应，好像从来就不在他的节奏上，出没之前，毫无征兆，可一旦出现，“砰”的一声，像香槟一样令人心花怒放。
他灼灼盯着她，沉声说：“公开调情，你可别后悔。”
松寥一脸懵，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说的是生日快乐吧？
这叫公开调情？
她说：生日快乐。他回：你别后悔。
这合理吗？她匪夷所思。
只是，不知道是他身后的灯光，还是他炽烈的眼神，松寥感到有点晕眩。
就像那天在疾控中心，他们相逢的第一面一样。周遭的一切，纷纷模糊了起来，唯有眼前的这个人，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
顾正的目光像肆意的骄阳，明晃晃地笼着她。
两人之间的空气，从透明的颜色被煮成了白色。
顾正的同学见两人一直在嘀嘀咕咕，也没太在意。
终于，有同学忍不住感叹：“你们看，顾正和松寥两个人站在一起，有没有一种珠联璧合的感觉？”
顾正心里乐开了花，就听该同学接着道：“我跟我妹妹站在一块，就跟两军对垒似的，怎么就没有像这样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感觉呢。”
顾正：“……”
松寥：“……”
陆令佳说：“还是顾正会来事，拉着寥寥的手……”
顾正把牵着松寥的手收紧了些，含着浅浅笑意，望着陆令佳，心说：陆令佳，要是都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你下辈子的下辈子，一准还是个单身狗。
“真有风度。”陆令佳说，“我要是有个哥哥，玩个游戏，猜道谜题，也这样拉着我的手，我做梦都笑醒了。”
顾正：“……”
松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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