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硝烟散尽时的重逢
龙历1979年3月,南疆的战火渐渐平息。龙国大军如雷霆之势突破越方防线,谅山、高平、老街等越北重镇相继被攻克。
曾经弥漫着硝烟的群山重归寂静,唯有战壕里未燃尽的弹壳和焦黑的土地,诉说着这场惨烈战役的痕迹。
医疗帐篷外,春风裹着木棉花的香气拂过。赵蒙生守在梁三喜和赵继征的病床前,眼睛布满血丝。
这些天他白天指挥作战,夜晚便守在帐篷里照顾伤员,军装上的硝烟味混着药水味,早已洗不净。
“水……”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赵蒙生猛地抬头,只见梁三喜的睫毛轻轻颤动,干裂的嘴唇翕动着。
“连长!”他扑到床边,颤抖着扶起梁三喜,将水壶凑到他嘴边。清凉的水流进喉咙,梁三喜的意识渐渐清醒,他环顾四周,沙哑地问:“阵地……守住了吗?”
“守住了!”赵蒙生的声音发颤,“您昏迷的这段时间,越军反扑了七次,都被打退了!
靳副连长带着九连和三营残部,把阵地守得死死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大军把谅山、高平都拿下了,战争快结束了。”
梁三喜露出欣慰的笑容,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绷带。
赵蒙生慌忙要去叫医生,却被梁三喜抓住手腕:“别……别声张,省得战士们担心。”他的目光落在赵蒙生肩头的伤口上,“指导员,你也受伤了?”
“小伤!”赵蒙生强作轻松,“比起您和营长,这算什么!”提到赵继征,他的眼神黯淡下来,“营长还没醒,医生说……说他失血过多,情况不太乐观。”
梁三喜挣扎着要起身,却因剧痛跌回床上。他望着隔壁床上昏迷的赵继征,喃喃道:“赵营长是条汉子,当年在西藏……”
话未说完,帐篷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靳开来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军装下摆还沾着泥,手里却捧着一束野花:“连长!您可算醒了!”
他将花插在罐头瓶里,咧嘴笑道:“这是从阵地后面摘的,叫不上名儿,但看着喜庆!”他的目光转向赵继征,笑容渐渐消失,“营长还是没动静?”
赵蒙生摇摇头。三人陷入沉默,唯有帐篷外的风声呜咽。不知过了多久,靳开来突然打破寂静:“指导员,雷军长要来视察,点名要见你们。”
梁三喜挣扎着要坐起来:“快帮我整军容!不能让首长看到我这副狼狈样!”赵蒙生和靳开来连忙搀扶他,为他换上干净的军装。
梁三喜摸着胸前的军功章,那是多年前在西藏平叛时获得的,此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下午时分,雷军长的吉普车碾过碎石路,停在医疗帐篷前。
老人拄着拐杖走进帐篷,目光扫过梁三喜和赵继征,眼眶微微发红:“好啊,好啊……都是好汉子啊!”他走到赵继征床前,握住那只完好的手,“小赵,醒醒,看看老军长!”
仿佛感应到熟悉的声音,赵继征的眼皮动了动。众人屏住呼吸,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军长……阵地……”
“阵地守住了!”雷军长的声音哽咽,“谅山、高平都拿下了!你们打得好!”他转头对随行的参谋说:“立刻安排最好的医生,把这些英雄给我完完整整地带回去!”
赵继征的目光落在赵蒙生身上,招了招手。赵蒙生赶紧凑过去,却见赵继征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他昏迷前写的战斗简报,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数据和战术安排。
“做得好……”赵继征费力地说,“三营就交给你了……”
“营长!您好好养伤,三营还等着您回去!”赵蒙生的泪水滴在简报上。
梁三喜和靳开来也红了眼眶,他们都知道,赵继征失去了一条胳膊,未来能否重返战场还是未知数。
雷军长看着眼前的场景,想起吴爽打来的那通电话,心中五味杂陈。他掏出一封信,递给赵蒙生:“你母亲写的,一直没敢寄。”
赵蒙生颤抖着拆开信封,母亲的字迹跃然纸上:“蒙生吾儿,见字如面。这些日子,娘夜夜难眠……但看到报纸上九连的事迹,娘知道,你长成了真正的军人……”
泪水模糊了视线,赵蒙生想起出发前的种种,想起在战场上的生死时刻,终于明白自己真正的成长,不是离开舒适的机关,而是学会了与战友们同生共死。
夜幕降临,医疗帐篷里亮起油灯。梁三喜、赵继征、赵蒙生和靳开来围坐在一起,就着罐头和压缩饼干,谈论着这场战役。
梁三喜说起老家的妻儿,赵继征回忆起与雷军长并肩作战的岁月,靳开来则讲着九连战士们的趣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窗外,木棉花在月光下静静绽放。这场战争终于接近尾声,但属于九连和三营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那些在硝烟中结下的生死情谊,那些用鲜血和生命守护的信念,将永远铭刻在南疆的土地上,化作永不褪色的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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