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叛国者，就地枪决！

张汉卿从抽屉里拿出份清单，上面列着“张铸卿通敌证据”。

“这是黄显声搜集的证据，主要有三样。”

“一是咱们的人拍到他跟土肥原见面的照片；二是领事馆线人弄来的账册，上面记着他收了特高课两根金条；三是他跟川岛芳子的接触记录。”

“咱们之前埋的线人已经混进川岛芳子的身边，能录下他们的对话。”

有先知的金手指在，他很早就暗中命令黄显声监控东北的鬼子间谍了。

张汉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模仿的是张铸卿的风格。

“光这些还不够。你让人把这封‘密信’夹在张铸卿公馆的书架里，就说东瀛军队明年一月要打奉天，让他负责打开小东门。”

“再伪造一份账目，写着他收了五十根金条，存在奉天银行的保险柜里。”

“证据必须够多、够狠，才能一把按死他。”

“伪造的证据，会不会被看出来？”高纪毅皱起眉。

“不会。”张汉卿走到窗边，看着院中的积雪，“张铸卿贪权，又觉得我不敢动他，他肯定想借着东瀛人的势力往上爬。”

“这封密信，既符合他的野心，又能坐实他‘通敌叛国、里应外合’的罪。半真半假，才让人分辨不出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让线人给张铸卿的假油田方案里，掺点真东西。比如兵工厂旧机床的型号，让他觉得‘真有其事’，也让川岛芳子不怀疑。”

高纪毅接过密信，目光扫过“打开小东门”的字样，眼里彻底亮了：“卑职明白，三天内定让他和川岛芳子交易，人赃并获！”

原本他还以为张汉卿念及亲戚关系和老帅遗命，舍不得动这只大蛀虫，但现在一看，哪里是不动，分明是要一举彻底铲除。

……

12月17日下午。

奉天旅馆302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粉味。

张铸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两叠文件。川岛芳子穿一身黑色男装，领口别着枚银质徽章，手指夹着烟，烟雾缭绕中，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张参议，你要的‘满洲国部长’职位，我能帮你谋，但你得给我真东西。油田方案是真的吗？驻军图有没有漏的？”

“绝对是真的！”张铸卿把文件递过去，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我在兵工厂当参议那阵，天天看这些。等你们打进来，我去开小东门，保证你们顺顺利利进城。”

“到时候，我就是‘开国功臣’，部长的位置可不能给别人！”

他没看见，川岛芳子身后的“秘书”——也就是高纪毅的线人青禾，悄悄朝背后的窗户外打了个手势。更没注意到，川岛芳子听到“小东门”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根本没跟张铸卿提过“攻城”的事。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撞开，“哐当”一声撞在墙上。

高纪毅带着十几个宪兵冲进来，手里的枪指着张铸卿：“张铸卿！你通敌叛国，意图勾结东瀛人打开奉天城门，人赃并获，还不认罪！”

张铸卿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脸色煞白。

但很快反应过来，指着川岛芳子喊：“是她！是她让我提供情报的！你们抓她！我没说要开城门！”

“是吗？”高纪毅冷笑一声，朝宪兵递了个眼色。

两个宪兵上前，手里拿着密信和账目，“这是从你公馆搜出来的，上面有你的私印，还有你的笔迹，你敢说不是你的？”

张铸卿盯着密信上的私印——

那是他去年刻的，平时用来盖在字画上面；再看账目上的字迹，跟他平时写的一模一样，连他写字时喜欢把“金”  字的竖钩写得歪一点的习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突然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假的……这是假的……”

此时身为线人的青禾开口了，“你亲口说‘我去开小东门’，我能作证。”

此话一出，张铸卿和川岛芳子看向她的目光骤然一变。

张铸卿想辩解，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川岛芳子也慌了，她想掏枪，却被宪兵死死按住胳膊，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铸卿被拖走，嘴里还在喊着  “我有老帅的免死规矩”。

当天晚上，她便人间蒸发，仿佛从来没有进过旅馆。

次日上午。

宪兵司令部的操场上，雪被踩得乱七八糟，露出下面发黑的土地。

张铸卿被绑在柱子上，囚服上沾着泥和雪，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冻得发紫的嘴唇还在不停念叨：“张汉卿不敢杀我……他得顾着张家的脸……”

周围站满了人，东北军的军官穿着笔挺的军装，张家的族人裹着厚厚的棉袍，还有不少百姓挤在后面，踮着脚往里面看。

之前被害那名女孩的老爹，此时静静的矗立在一旁，双目通红。

张作相站在最前面，手里攥着暖炉，暖炉的铜壳都被他攥得发烫，却没敢往前挪一步。

高纪毅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喇叭，声音传遍整个操场：“各位乡亲，各位弟兄！张铸卿，身为东北军兵工厂参议，却勾结东瀛特务，收受金条，泄露军事情报。”

“甚至约定‘里应外合打开奉天城门’，意图颠覆东北政权！其罪当诛，无可赦免！”

“此案人赃并获，”他把人证物证都亮出来，公之于众，又举起密信和账目：“这是从张铸卿公馆搜出的证据，有他的私印和笔迹，铁证如山！”

“假的！都是假的！”张铸卿突然疯了一样挣扎，绳子勒得他脖子通红，“我有老帅的免死规矩！你们不敢杀我！”

“免死？”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张汉卿穿着深灰色军装，肩章上的金星在雪地里闪着光。

他一步步走到柱子前，眼神像冰一样冷：“老帅说‘免死’，是免张家子弟‘犯错’的死，不是免‘叛国通敌、卖城求荣’的死！”

“你欺男霸女，害死人命，我饶了你；你勾结东瀛，想把奉天卖给外人，我若再饶你，怎么对得起东北四千万百姓？”

“怎么对得起那些战死的弟兄？”

“又怎么对得起……老帅！”

他转身对高纪毅点了点头，声音没有一丝犹豫：“按军法，叛国者，就地枪决。”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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