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病
A市。
林九歌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再醒来后只感觉天旋地转，刚坐起身，猛地打喷嚏。
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肚子早已饥肠辘辘。
她熟练的冲泡着方便面，等着面熟期间，才想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她点开消息列表，一眼就看见陆怀川发来的信息。
她单手托着脸颊，发着消息：【知道了，你好啰嗦啊，陆医生。】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徐城，陆家灯火通明的餐厅里。
杨清漓被安排到了陆怀川旁边的位置。
“小时候他俩关系就好，”杨伯伯打趣着，“成天就腻在一块儿。”
杨清漓的脸上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她下意识地垂下眼睫，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掩饰那瞬间的尴尬。
陆怀川倒是面上依旧沉静如水，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是啊，”夏雅君也笑声附和着，“我记得有次清漓考差，害怕被你责罚，哭着跑到我们家来找怀川。”
杨振邦笑着，“对对对。”
余白坐在最后，夹着菜，听着双方家长你一句我一句，他看看陆怀川，又看看杨清漓，忽然就明白这顿饭的意义。
忽然，他笑了声。
笑声不大，但是能让全场人都听见。
“小白，”夏雅君问着，“遇到什么好事情了？”
“啊，”余白瞬间反应过来，“我就是觉得这个菜特别好吃！”
夏雅君道：“那你多吃点。”
“好好好。”
余白尴尬到想把脸埋到盘子里。
“哥哥，”陆怀薇轻声说着，“我想吃虾。”
她不会剥虾，从小要么吃不带壳的，要么就是家里人剥。
杨清漓浅笑着，“姐姐给你剥好不好？”
陆怀薇握着筷子，礼貌道：“谢谢姐姐。”
杨清漓笑着，将剥好的虾仁放进干净的盘里，“慢点吃。”
“清漓之后还会去国外吗？”
“不了，”杨清漓温说着，“我之后就会进自家医院，要是没什么意外，就会在徐城工作了。”
夏雅君说着，“那也行，也能方便照顾你爸爸。刚回徐城，有什么不熟悉都地方告诉怀川，让他帮帮你。”
杨清漓有些羞涩的看向陆怀川。
只见旁边人依旧神色淡淡。
她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众人用餐完毕，双方家长坐在沙发上闲聊，谈笑声不时传来。杨清漓陪坐在一旁，时不时的起身端茶倒水。
陆怀川穿过灯火辉煌的餐厅，走向连接着外面回廊的侧门。门开阖间，带进一丝庭院里雨后微凉的夜风。
回廊幽静，远处隐约传来雨打芭蕉的轻响。
陆怀川停在廊柱的阴影里。他背对着餐厅方向，隔绝了里面的光影与声音。
他拿出手机，屏幕解锁，幽光照亮他沉静的侧脸。
置顶的对话框里，躺着一条新消息：【知道了，你好啰嗦啊，陆医生。】
目光落在那句带着抱怨又透着亲昵的话上，他唇角微弯，指尖轻点：【收工了？】
对方回复很快：【今天最后一场，早收工啦。】
陆怀川又问：【晚上吃的什么？】
那边秒回：【山珍海味，鲍鱼龙虾。】
陆怀川低笑出声，清楚她在胡扯。
“哥哥！”陆怀薇小跑过来，陆怀瑾紧随其后。
陆怀川收起手机，“怎么了？”
陆怀薇拉住他的手，仰着小脸，语出惊人，“你要跟杨姐姐谈恋爱吗？”
陆怀瑾没说话，但眼里满是好奇。
陆怀川无奈地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少看点电视剧，多读点书。”
“不是嘛？”陆怀薇不依不饶，“那哥哥有女朋友吗？”
“有。”陆怀川答得干脆。
“？！”
两个小家伙同时瞪大了眼睛。
“哥哥！”陆怀瑾迫不及待地问，“她是谁啊？”
“秘密。”陆怀川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秘密？！”两人异口同声。
“嗯，不准胡乱说出去。”陆怀川叮嘱道。
陆怀薇连忙捂住嘴，用力点头，小脸严肃。陆怀瑾却不解，“为什么不能讲？”
陆怀川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们还小，等长大就明白了。”
“那…”陆怀薇急得直蹦，“那她好看吗？会温柔吗？她会对我们好吗？”
陆怀瑾也担心着。
“会，”陆怀川温声说着，“哥哥喜欢的人，肯定会像哥哥一样对你们好。”
听着承诺，两个小孩脸上马上挂着笑。
“外面凉，跟我回去吧。”陆怀川左手拉一个，右手拉一个。
三人刚踏上回廊与餐厅连接处的台阶，便与正端着空茶盘从客厅方向走来的杨清漓迎面相遇，暖黄的灯光勾勒出她温婉的身影。
陆怀川松开他们，“你们两个先上楼休息。”
两个小孩特别听哥哥的话，乖巧的跟杨清漓互道晚安。
周围就剩下他们两个。
杨清漓不由得紧张起来。
“怀川哥，”杨清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努力维持着平日的温婉，”伯母说…我刚回徐城，很多地方不熟悉，以后可能要多麻烦你了。你不会嫌我烦吧？”
她微微垂下眼睫，掩饰着眸底翻涌的情绪。
陆怀川开口，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种清晰的距离感，“我们是世交，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按照年龄来说，你算是我妹妹。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或者余白，能帮上的都会尽力。”
“……”
妹妹…
杨清漓忽然觉得自己怦怦跳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一样。
陆怀川说道：“我先进去了。”
”…好。”
杨清漓努力的维持着刚才的姿态，只是握紧了些手中的盘子。
陆怀川回到沙发区，在余白身边坐下。
余白正百无聊赖地听着长辈们叙旧，见他回来，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和好奇：“你准备怎么办？”
陆怀川端起自己那杯早已凉透的茶，神色如常地抿了一口，视线落在杯中沉浮的茶叶上，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凉拌。”
余白无语，“你还怪幽默。”
夏雅君正和杨振邦聊得兴起，转头看到陆怀川，笑着道：“怀川，刚说到你呢。清漓以后在徐城，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多照顾着点，千万不要要她受了委屈。”
陆怀川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母亲，脸上是对长辈应有的尊重和温和，“妈妈，您放心。清漓就像我妹妹一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肯定会尽力。”
“妹妹”两个字，被他如此自然、如此坦然地再次说了出来，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双方父母微愣。
可不能只是“妹妹”啊。
夏雅君刚想开口，陆鸿影则是神色淡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示意让她不要着急。
“小白，你什么时候去A市？”
余白坐在角落里掰着橘子，听到老师喊他名字，捏着橘瓣的指尖颤了下，“老师，我这两天就准备去了。”
“我陪他去吧，”陆怀川开口，“他一个人去，我担心他会处理不好。”
“那也行。”
余白疑惑了半秒，瞬间明白过来，这哪是要陪他去，分明是要去见人。
——
——
题外话。
写这章是在2025年6月26日，天气阴沉，窗外小雨下了一整天，体感温度27摄氏度。写完林九歌感冒，第二天我也感冒了。真的好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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