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约会”
乔子昂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林九歌已经在等他了。
她手里提着昨天晚上的鞋盒。
“乔导，”林九歌朝他走几步，“这些是您这两天送我的礼物，就像您说的，好多东西都得凭自己挣一挣，才能看看自己是否配得上。”
“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些？”
“对，”林九歌迎上他的目光，“这些东西完璧归赵，至于怎么处理是您的事情。”
“我送出去的东西，还从来没有收回来过。”
“凡事总有第一次，乔导。”她的声音清晰平稳，目光坦荡，“收不收是您的事，还，是我的态度。”
乔子昂看着地上的纸袋，又抬眼看她。女孩站得笔直，眼神里没有赌气的成分，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澄澈。
办公室门口的空气凝滞了几秒。
乔子昂没有立刻弯腰去捡，只是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林九歌，你是在告诉我，我连送份见面礼的资格，在你这里都没有？”
这话问得直白，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在试探她的真实想法，也在确认她这份“清高”的底线。
林九歌深吸一口气，迎着他探究的目光，语气依旧平和却坚定，“乔导，您的资格和能力毋庸置疑。只是，有些‘见面礼’，太重了，我怕接不住，更怕接了之后，说不清。”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想要的，是凭自己的本事站在片场里，站在镜头前。干干净净，理直气壮。”
“干干净净，理直气壮…”
林九歌说道：“抱歉乔导，我就不打扰您工作时间了。”
乔子昂没拦着她离开，他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没关系，慢慢来。
楼下，陆怀川在树荫下等着她。
他问着，“还了？”
“必须的。”
“他没欺负你吧？”
“当然没有，”林九歌握着他的手，“他在圈里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你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
“怎么，陆医生？”
陆怀川反手握着她的手，“没有安排的话，要不要跟我去看个电影？”
“陆医生请客吗？”
“当然。”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去一趟吧。”
来之前陆怀川特意问过余白，跟女孩儿都怎么约会。
“那肯定是电影、晚餐、压马路，三件套。”
他平常很少来影院，这个片子还是余白强烈推荐，说是最适合情侣必看十大影片之一。
讲的爱恨纠缠，感人肺腑。
看完就有种想结婚的冲动。
两人坐在后排，影片开场，林九歌看着那文艺的不能在文艺的名字，眉头微蹙，这么无聊的片子…
电影开始。
全场寂静。
林九歌摘下墨镜跟口罩，看了没两分钟歪头就睡了。
陆怀川只觉得肩头一沉，转回视线就看见她正闭眼睡着。
他微叹，“唉。”
失算。
片子结束，全场灯光亮起。
林九歌慢悠悠的睁眼，“结束了？”
“你说呢。”
“我睡了多久？”
“播放不到两分钟你就睡着了，”陆怀川无奈，“林九歌，我第一次跟女孩儿出来看电影，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哈？”
林九歌刚睡醒，还有点懵，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看清陆怀川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挫败，才后知后觉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我不喜欢看这种文艺青春剧，回头我带来你看悬疑惊悚剧，那个比这个带感。”
她戴上口罩跟墨镜，“走吧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订了饭店…”
“订什么饭店，多浪费钱，”林九歌提着包站起身，“附近小吃街多的很，好吃的也很多。“
陆怀川看着她无奈又宠溺地笑了。
“好，听你的。”陆怀川站起身，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不过小吃街人多，你…”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的墨镜和口罩。
“小意思，”林九歌狡黠地眨眨眼，又把墨镜往下拉了拉，“混迹江湖多年，我这点伪装技能还是有的。”
两人走出影院，微凉的风吹散了影院里的沉闷。林九歌熟门熟路地带着他穿过几条街巷，喧嚣声和诱人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
陆怀川很少来这种地方，眼前的热闹、拥挤甚至微微的油腻感，都让他下意识地微微蹙了下眉。但看着身边林九歌兴致勃勃的样子，那点不适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哇塞！”
林九歌走在前面，点了好多吃的。
陆怀川紧紧跟着她，手臂虚环在她身后，替她隔开拥挤的人流。他看着她熟练地扫码付款，接过摊主递来的食物，然后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
“尝尝。”
陆怀川看着那串看起来重油重盐的牛肉串，要是放在平常他肯定连看都不会看，但现在不一样。
他微微低头，轻咬一口，“味道不错。”
“很好吃的，”林九歌笑着，“他们家可是祖传的手艺，我刚回国来A市进组拍戏的时候，经常点他们家的外卖。”
她眼前一亮，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他，“前面有桂花酪，那个也特别好吃，你在这儿等等我。”
陆怀川无奈，“你慢点。”
兜里的手机响起。
他接听，是饭店经理的电话，“陆先生，您看您这边几点过来，我让后厨时刻给您准备着。”
他淡声，“不用，撤了吧。”
“撤、撤了？”
“对。”
陆怀川挂断电话。
助理问道：“经理，陆先生说什么？”
大堂经理说着，“撤了。”
“撤了？！”
助理震惊。
要知道这位陆先生预订的可是顶级景观位，甚至包下了整个后厨团队今晚专程为他服务。还特意交代要准备最新鲜的法国生蚝和顶级和牛，就连香槟都指定了年份。
经理捏着电话，他从业十几年，还是头一次遇到预订如此规格的客人，却在最后关头如此轻描淡写地取消。
小吃街里，两人坐在街边的塑料凳子上。
“我们…走着回去？”
最后一招，应该管用。
“你疯了吧？”林九歌掏出手机，熟练的点开滴滴，“大半夜走回酒店，你累死我算了。”
“……”
入夜。
陆怀川躺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起，是余白发来的信息：【怎么样师兄，我的主意不错吧？】
他敲着：【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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