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综艺
陆怀川一大早有事就出去了，临走前还给她买了早饭。
杨律问道：“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坐在一旁喝着粥。
“我看你气色恢复得不错，”杨律打量着她红润的脸颊，顺势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给你接了个综艺，看看？”
“综艺？”林九歌放下勺子，有些意外，直接说道：“不要。”
“就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杨律解释道，“嘉宾都是名校教授，分享中医传统知识，全是实地取景，相当于个旅游节目，挺轻松的。”
“没什么跳伞下海的游戏吧？”
“绝对没有，”杨律说着，“拍摄之后是要上星播出去的，纯纯正能量。”
“不是…”林九歌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不解，“我去干嘛？”
“光有名牌教授可不够，还需要明星流量打开节目知名度啊。”杨律说着，“现在好多节目形式，都是靠这种运作才红起来的。”
“…可我对中医一窍不通啊。”
“不用你懂，你只需要站一旁就行。”
“当个花瓶？”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咱好歹也是尼福利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杨律紧跟着说道：“上面有好多人盯着这个项目，中医目前发展形势超级火。一宣传传统文化，二是响应政策导向，三是确实有市场潜力。这种正能量的、有底蕴的节目，对你的形象提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林九歌随手将本子一放，“再说吧。”
“可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杨律举着手机，“今天下午三点，制作方要见你。”
“……”
杨律劝着她，“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项目我觉得是真的好。”
他余光瞥见放在床边的外套，看颜色，像是个男性的。
他好奇，“那衣服是你的？”
林九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恰好看见陆怀川的外套，“对啊。”
“这是个男款吧？”
“男款也能穿，”林九歌神色平静，“下午见制作方，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没有？”
杨律走回沙发边坐下，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仿佛刚才关于外套的对话从未发生，“注意的事情无外乎就是三条，态度、定位、私生活。这些你都清楚。”
“行，”林九歌说着，“我知道了。”
“那你抓紧时间收拾收拾，你抓紧时间看看资料，心里有个底。这节目，对你是个机会，好好把握，”杨律说着，“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好。”
——
制作方约见的地方是在他们办公楼。
会客室宽敞通透，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林九歌戴着墨镜，坐在最靠末端的椅子上，沉默的翻看着企划案。
好巧不巧，顾时泽也参加了这档综艺。
但两人表现的就像是很不熟一样。
导演、编剧、制作人、投资方代表都在最前面坐着。
听说，他们在等人。
会客厅大门被打开，全场为了表示尊敬都起身欢迎，林九歌跟着他们一块站起来。
两名老教授走在最前面，林九歌神色淡淡，直到看到走在最后面的余白跟陆怀川，她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陆怀川自然看到了她。
王导恭着腰身，笑眯眯的迎上去打招呼，“陆老师。”
“大家都坐吧，”陆怀川说着，“我们抓紧时间把流程过一遍。”
他看似很“随便”的坐在林九歌旁边的空位置上。
“陆老师，”投资方代表疾步走来，“您要不坐前面？”
陆怀川淡声说道：“不用，快开始吧。”
余白当然清楚他的小心思。
看破不说破才是好师弟。
“大家座位上都有企划案，”会客厅灯光暗下来，王导站在前面说着，“我们这档综艺的拍摄内容也很简单，比如会去一些风景优美、有深厚中医文化底蕴的地方，像是名医故里、道地药材产区、古法炮制的工坊等这类的地方…”
四周灯光很暗，巨大的投影屏亮起。
林九歌取下墨镜，看着幻灯片。看着旁边人“端庄”的模样，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
她慢慢的放下自己的左手。
陆怀川正听着王导的企划，突然，他清晰的感觉一片温热柔软的触感，带着点试探性的、缓慢的摩挲，落在了他的大腿外侧，隔着精良的西裤面料轻轻划过。
他的脊背瞬间挺得比刚才更直了一些。
是她的手。
他不动声色，目光依然锁在前方的屏幕上，喉结却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林九歌的指尖甚至调皮地在他大腿上轻轻画了个小小的问号。
好像是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陆怀川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他微不可察地偏过头，借着屏幕变换光影的掩护，极其短暂地看了她一眼。
黑暗中，她的侧脸在幻灯片流转的光影里忽明忽暗，鼻梁挺翘，唇瓣微抿，眼神依旧望着前方，右手握笔时不时的记录着什么。
陆怀川放下手，宽大温暖的手掌精准地盖在了她那只“捣乱”的手背上，五指张开，稳稳地握住了她。
林九歌吓得一缩，想把手缩回来，却被他更用力地攥紧。他修长的食指在她掌心，带着点警告又带着点宠溺的意味，轻轻挠了一下。
王导重点阐述节目立意、拍摄地点、环节设置以及嘉宾分工。
而老教授们也提出了自己的专业见解和建议。
“关于明星嘉宾的定位，”内容导演看向林九歌的方向，“我们之前沟通的是希望两位老师作为‘桥梁’，以年轻人的视角去体验和提问，引发观众共鸣。具体的互动环节，比如在药材产区辨识基础草药，或者在养生工坊体验古法制作，林老师这边有什么想法或顾虑吗？”
林九歌心一慌，使劲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神色如常，“体验环节只要在安全范围内，我愿意尝试和学习。”
“那顾老师呢？”
顾时泽说着，“我跟她一样，只要合法安全，一定积极配合。”
王导对他们的态度表示很满意，“我相信我们的节目播出效果一定会非常好。”
会议结束，教授们跟内容导演聊着后续进展。
王导跟余白在窗户边悄声聊着。
林九歌问着，“你怎么在这儿？”
陆怀川解释着，“药堂跟这档综艺有合作，有好多取景地方，都是要去我们药堂的相关种植基地拍摄，所以…那边就派我来了。”
“这样啊。”
陆怀川问着，“那你要签合约吗？”
“本来不想，”林九歌压低声音，“但你来了，我肯定要签。万一你在这儿综艺里受欺负了怎么办？你别看这些人笑嘻嘻的，拍摄之后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陆怀川环顾了一圈，“都还好吧。”
“你是没经过社会的毒打，”林九歌给他传授着经验，“在这边你只要注意一个人就行，那就是投资方，只要他们开心，我们才能开心。”
“林九歌。”
坐在她对面的顾时泽叫着她。
林九歌抬眸，“嗯？”
顾时泽眼神示意她看手机。
林九歌打开手机，看到了他发来的信息，悄声给陆怀川打着报告，“我出去一下。”
他微微皱眉。
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他刚想起身，王导就喊住了他，“陆老师，这次拍摄您要亲自上？”
陆怀川道：“对。”
“那也可太好了，”王导笑着，“有您在这儿，我们拍摄会进展的非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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