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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百川归流


武昌的崛起,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不仅吸引着四散的民心与匠才,更开始汇聚那些在抗清洪流中颠沛流离、却依旧不屈的将星。

当南明小朝廷在颠簸流离中最终覆灭,当张献忠的大西政权在四川骤然崩塌,华夏大地上的抗清力量,迫切需要一面新的、坚实的旗帜来凝聚。

武昌城内,街巷间工匠日夜赶制火器,学堂中士子诵读新学,军民同心,筑起一道无形的长城,呼唤着四方英豪前来归附。

第一个到来的是李过。这位李自成的侄子,大顺军最后的擎天之柱,带着两千多名衣衫褴褛却眼神锐利的老兵,走出了经营许久的商洛山区。

山路崎岖,风雪交加,他们背负着简陋的行囊,脚步沉重却坚定,仿佛一群在荒野中跋涉的孤狼。

抵达襄阳城下时,城头的哨兵见他们队列虽散,却杀气腾腾,无不屏息凝神。消息传到武昌,统帅部内意见不一。

有人疑虑,认为流寇习性难改,恐成隐患;有人担忧,怕其喧宾夺主,议论声在议事厅中此起彼伏。

向拯民却力排众议:“李过将军能于逆境中坚持抗清,其志可嘉。

其所部皆是百战老兵,乃抗清宝贵力量,岂能因门户之见而拒之门外?我亲自去迎。”他当即策马出城,随行仅数名亲卫,显露出对李过的诚意。

在襄阳官署,向拯民见到了李过。

这位曾经的“一只虎”,如今面容沧桑,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悲怆与坚韧,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

官署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脸上的刀疤,诉说着无数血战。“李将军,久仰了。”向拯民拱手,语气平和如深潭。

李过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年轻、却已名震天下的华夏护国军统帅,眼神复杂,既有敬佩又有警惕,抱拳还礼:“败军之将,不敢当向大统领亲迎。商洛一别,弟兄们只盼有个归宿。”

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向拯民坦诚地提出了条件:部队必须接受华夏护国军的整编,统一指挥,学习使用新式火器,并接受思想教育,明确为谁而战。

士兵待遇与华夏军同等,军官则需进入武昌军官学校学习,结业后量才录用。言毕,他静静等待,空气仿佛凝固。

李过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刀。他身后的几名老部下眼神闪烁,有人低声嘀咕“缴械学习”便是夺权,显然心存抵触。

最终,李过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向拯民,声音沙哑却铿锵:“向大统领,我李过和这些弟兄,

跟清虏血战多年,只为报国仇家恨,给百姓寻条活路!若大统领真能带领我们实现此愿,我李过,愿奉号令!弟兄们,也交给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眼角微红,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见识过清军的强大,也深知旧式流寇作战的局限,更明白,没有坚实的根基和先进的理念,抗清终是镜花水月。

“好!”向拯民大步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从此便是并肩作战的袍泽!”两人手掌相握,传递着无声的信任。

李过所部被安置在襄阳城外大营,华夏军派去的教官和政工人员迅速到位。

老兵们起初对队列训练和“为何而战”的课堂嗤之以鼻,有人盘腿而坐,面露不屑。

但当他们亲手接触到威力巨大的线膛枪和雪魄炮,试射时震耳欲聋的轰鸣让他们目瞪口呆;

当他们听到教官讲述华夏护国军“均田免赋”、“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理念时,许多人想起故乡被屠的惨状,眼神从麻木、怀疑,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有人低声议论:“这里不抢掠,不欺民,真不一样。”李过则带着麾下主要军官,跟随向拯民返回武昌。

进入军官学校的那一刻,看着那整齐的校舍、严格的纪律和闻所未闻的课程,操场上学员齐步如一人,课堂中讲解着步炮协同,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心中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他喃喃自语:“这才是抗清的正道。”

几乎在李过抵达的同时,南明最后的柱石之一,水师名将张煌言,率领着数十艘伤痕累累的战船和三千余不愿降清的水师官兵,抵达了武昌江面。

船帆破败,甲板上血迹未干,官兵们衣衫湿透,却挺立如松,目视前方。

南明覆亡,君王死社稷,大臣或殉节或投降,张煌言在海上坚持数年,已是独木难支。听闻武昌气象,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而来,江风呼啸,

吹动他花白的鬓发,眼中带着一丝疲惫的希冀。

在武昌码头,向拯民设宴为张煌言接风。宴席设在临江高台,桌上摆满鱼米,江面波光粼粼,映照着远来的船队。

相较于李过的悲怆刚烈,张煌言更多了几分儒将的沉郁与风骨,举止从容,话语间带着书卷气。

“苍水先生(张煌言号)坚守海疆,忠义无双,拯民钦佩。”向拯民敬酒道,酒盏相碰,清脆有声。张煌言苦笑,举杯轻叹:“败军之将,亡国之臣,有何颜面谈忠义?唯不愿剃发事虏耳。

今见武昌气象,方知华夏正气未绝。江岸工坊林立,水师船坚炮利,非昔日可比。”

向拯民同样提出了整编和学习的要求,语气恳切。

张煌言远比李过更通晓大势,他深知自己擅长的是传统水战,面对华夏军那经过改装、装备火炮的“长江舰队”和全新的战术思想,他感到了差距。

席间,他望向江中试射的火炮,震天水花让他默然。几乎没有太多犹豫,他便慨然应允,起身拱手:“若能习得新学,重振水师,驱逐鞑虏,张某愿为学生!只望不负这三千弟兄的热血。”

他的声音坚定,眼角微湿。这位声名显赫的水师统帅,同样换上了学员的服装,走进了武昌军官学校。

校舍内,他与那些比他年轻许多的军官一起,从头学习新的海军战术、火炮运用和近代军事指挥。

课堂中,他伏案笔记,时而蹙眉思索;实训练习,他亲操炮位,汗水浸透衣衫,却从不言累。同窗见他勤勉,渐生敬意,他则笑言:“老朽也当从头学起,只为华夏重光。”

就在李过、张煌言入学后不久,又一个震撼的消息传来:李定国来了!

这位大西军中最具帅才、军纪严明、深得民心的将领,在张献忠战死、西营溃散后,收拢了一千多骨干力量,历经千辛万苦,突破清军层层堵截,辗转来到了宜昌。

山路险峻,清兵围追,李定国率部夜行昼伏,以少胜多,击溃数支追兵,衣衫褴褛却士气高昂。

李定国的到来,意义非同一般。他在西南民望极高,用兵如神,是清廷极为忌惮的人物。

他的归附,标志着华夏护国军真正成为了囊括南北主要抗清力量的核心,消息传开,武昌军民欢呼雷动。

向拯民再次亲自赶往宜昌。快马加鞭,抵达时风尘仆仆。见到李定国时,这位年轻的将领虽面带风霜,却目光沉静,气度不凡,立于残破的营帐前,身后将士虽疲态尽显,却队列严整。

“晋王(李定国被南明封为晋王)能来,华夏之幸!”向拯民真诚地说道,上前抱拳。

李定国拱手还礼,语气平静却坚定如磐石:“败军之将,不敢称王。定国此来,只为一事:抗清。闻大统领乃真豪杰,能拯民于水火,故率众来投,愿效犬马之劳。西南父老托付于我,今交与大统领。”

没有过多的谈判,李定国坦然接受了所有条件。他深知时势,看过华夏军传檄,心已折服。

他和他的一千多精锐部下,同样被安排整训。营地中,华夏教官示范新式战法,李定国部老兵初时疑惑,但见火器威力,纷纷屏息学习。

而他本人,则随向拯民前往武昌军校。路途上,两人并辔而行,论及抗清大略,李定国言语精辟,向拯民颔首赞许。

武昌军官学校,一时间将星云集。

李过的悍勇、张煌言的沉稳、李定国的韬略,与军校里系统化的现代军事理论、武器操典、战术推演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和融合。

课堂中,李过拍案争论步卒冲锋,张煌言详析水战旧例,李定国则静听不语,只在沙盘推演时指点江山。

向拯民亲自授课,与他们探讨步炮协同、后勤保障、情报优先等理念。

这些在旧式战争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名将,起初感到不适和困惑,李过皱眉不解“为何要学后勤”,但很快,他们便被这扇新世界的大门所吸引。

他们如饥似渴地学习,争论至深夜,反思过去的得失。李定国常独坐灯下,研读兵书新解;

张煌言与年轻军官切磋炮术,渐露笑容;李过则在实弹演习中,亲手操炮,轰然巨响中,他放声大笑。

向拯民看着这些在历史上本该以悲剧收场的抗清名将,如今齐聚麾下,接受着新时代军事思想的洗礼,心中充满了感慨与期待。

他知道,李定国的大兵团指挥天赋,张煌言的水师统帅才能,李过的坚韧不拔,都将在经过系统学习和思想统一后,爆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百川归流,终成大海。这些来自不同阵营、却怀着共同抗清信念的将领的加入,不仅极大地增强了华夏护国军的实力,更象征着分散的抗清力量真正凝聚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核心。

一支由新时代思想武装、汇聚了旧时代最优秀军事人才的钢铁雄师,正在武昌悄然成型,校场上号角齐鸣,将士们操练如潮,即将在北伐的战场上,掀起席卷天下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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