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霍元生后知后觉
“那就争取以后，不拖老老大的后腿不就行了？别人说的话，不过是耳旁风。
只要我们跟随老老大的步伐，就已然走在成功的路上。”
“纵死不悔！”
这一番“心灵鸡汤”一说，效果还真不错。
在这古时的大顺一朝，莫说是哄眼前的三个孩子，就算是对那些经历过人生起落、处于风雨飘摇中的人。
这样的鼓励也定能事半功倍。
顿时，钱有财、赵大宝、司空明三人眼睛微微发亮。
三人的决心在这一刻开始萌发。
……
王家，后宅之内的阁楼。
老爷王青山和夫人陈淑华已经泡好了香茶，摆上了精致的糕点，静静地等候江砚白许久了。
“老爷、夫人。”
跟着管家傅老，江砚白行礼问候。
“你这孩子，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在家里都住了这么些日子，早就是一家人了。”
陈淑华眼中闪过一丝慈母般的温柔，上前柔声道。
江砚白也没推辞，顺着夫人陈淑华的意思，在阁楼内坐下。
王青山给江砚白递过一杯茶，江砚白恭敬地接过，放在身前轻轻抿了一口。
王青山苦笑一声道：“原以为砚白你会在我王家，最少也要住上三载时光，显露才学、考上秀才才会离去。
确实没想到，这才短短时日，你已到了如此地步。
难道古往今来，神童皆为如此吗？”
王青山目光灼灼地看向江砚白，忍不住发问。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真是没法比。
他王青山寒窗苦读十数载，先过童生，后中秀才，随后长途跋涉去那郡府应试，侥幸才没名落孙山，才有了王家如今这么大的家业。
而江砚白呢？
难道神童就真这么让常人难以企及？
王青山心中五味杂陈。
江砚白腹中早已做好措辞，笑了一声便道：“老爷可知先秦甘罗？十二岁便官拜上卿，出使敌国，为秦国赢得数座城池。”
“砚白自比甘罗之能？”
王青山目光一变，急切追问。
“有何不可？”
江砚白语气淡然，好似随意般回道：“天下，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又岂有今人不如古人之意？天下一统已有数代，秦朝一统乃是开创，可随后数朝，何曾不超越古人？
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长者如此，稚童亦如此。”
一番挥毫笔墨、伶牙俐齿的自比，竟将心中意思全然道出。
王青山张嘴愣神，已然反驳不了江砚白的观点。
心中所想，尽数被江砚白说中。
最终也只能心头阵阵苦笑，得出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结论：神童之能，的确是常人难以企及。
望着眼前情景，江砚白目光波动，心头亦是一阵惆怅。
此情此景不免让他想起了前尘过往。
“韩大哥，没有灵根真的便不能修仙吗？”
答案是真的不能。
恰如此时此刻，这般熟悉。
王青山与江砚白品茶，陈淑华与江砚白平视交谈。
言谈举止间，虽还未将他视为同辈，但自今日起，江砚白在这王家之内，也算是大人了。
神童二字，带来的影响远超江砚白的想象。
……
县丞霍天朗所在的霍家，在王家书坊售出三国话本上册后，定制的精装版自然比陈道生处拿的文稿精致得多。
霍天朗一下衙门，就去书坊购置了数份。
反复品读后，不仅能品出故事里的趣味，还能体会到其中令人深思的道理。
这天，儿子从私塾回来。
霍天朗抿着嘴唇一笑，眼中满是骄傲：“元生，今日闲暇时我购置了一话本，其故事寓教于乐，或许对你有用，你看了也能从中汲取不少道理。”
说话间，霍天朗已将手中的话本递过去。
霍元生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只好将书本接过，看上去好似只是为了哄父亲开心。
他敷衍地翻开书卷。
连书封上的内容都没看，完全只是为了配合父子间的互动。
有时候做小孩子也真难，还要哄大人，真是心累。
可翻开之后，看着上面开篇诗篇的磅礴大气，霍元生就被惊住了。
随后。
他的目光仿佛被吸引，贪婪且投入地随着文字，一头扎进了故事之中。
等将上册看完，霍元生神色恍惚，才短暂停顿了一下，随后伸手跟父亲要起中册。
霍天朗双手一摊，嘴角扬起一抹无奈：“唉，今日才只是上册发售，这作者中册写没写出来都不一定。”
“只是，元生觉得此书如何？”
霍元生小脸一红，脆生生地说：“话本故事不过是打发时光，能有此书这般引人入胜的，少之又少。父亲还是不要将太多精力放在这闲散书籍上。”
此刻，父子二人的角色好似互换。
县丞霍天朗成了孩子，儿子霍元生倒像是霍家的大人。
“难道你就不好奇此著作之人是谁？”
霍天朗循循善诱。
霍元生果然上钩。
他还没翻开书卷，就言之凿凿地开始分析：“能著作此书之人，想必定当榜上有名。或许并非是我南宁县之人，而是凤平郡的大儒。
又或是哪个文才出众的才子，亦有可能是大族子弟。
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此书虽不能登大雅之堂，但却能广为流传，也是一份不错的助力。”
霍元生不愧是县丞家的公子，短短片刻就已分析出众多情况。
虽然没有一种是对的。
霍天朗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我儿这次可错了，大错特错！此人不仅是我南宁县人，还是与你一同在陈夫子门下私塾求学之人。”
霍元生神色一变，立刻脱口而出：“莫如是？”
莫如是出身清贵之家，若是由家中长者教导，或许有那么一点可能。
但父亲霍天朗摇了摇头：“非也。”
“难不成是那王朗？”
此刻，霍元生瞳孔骤缩，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也不全对，只能说此书有他十分之一，不，该是百分之一的助力。”
霍天朗难得见宝贝儿子吃瘪。
不仅没为儿子“出头”，反而乐呵呵地看起了霍元生的笑话。
两个选项都被排除。
霍元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陈夫子门下私塾内还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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