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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色鬼


夜风凄清,震荡着窗门,像是有无数双冤魂鬼手在拍打冲撞,想要冲进来。

甄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抬手揉了揉额头。

她真是被气昏了头,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甄氏由婢仆服侍着早早歇下,屋中烛火吹熄,她昏昏沉沉渐渐有了些许困意,可又总觉得床榻前似乎有人在看着她。

她想要睁眼,却又睁不开。

是在做梦吗?可她明明觉得自己还很清醒。

耳边窸窸窣窣,似乎有人挨着她躺了下来,甄氏感觉身上压了个什么东西,就像是身边的人伸手抱住了她。

是侯爷吗?敢在侯府里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到她的房间,睡在她身边的人,也就只有侯爷了。

哼,他近来不都是睡在三姨娘和四姨娘那里吗?今夜倒是稀奇得很。

甄氏满心哀怨地想着,却还是翻了个身,向身边之人靠了过去。

但搭在她身上的手却滑了下去。

甄氏娇嗔似的轻哼一声,抓住那只胳膊想要重新搭回自己腰上。

可抓在手上的感觉却似有些不对劲。

这胳膊……怎么下来了?胳膊不是应该连着身子吗?

甄氏昏昏沉沉的脑海里像是忽然被楔入了一根冰锥,让她猛地灵台清明,浑身一阵冷汗冒出。

她终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下意识抓起手上的那只手臂。

黑暗中,甄氏看到自己手上抓着的那只手臂没有手,真的就只有一条光秃秃的手臂,顺着她的手垂在床榻上。

她的掌心里黏黏腻腻。

甄氏一口气哽在了嗓口,僵硬地转过头,便见自己身边躺着一个身影。

不!不是一个!是半截!

没有眼,没有鼻子,只有血窟窿。

“啊——”

甄氏神魂齐飞,肝胆俱裂。

宁心斋里。

裴容与靠坐在床榻外侧,一条腿长伸,一条腿支起,侧头看着躺在内侧的楚姮。

按照楚姮的习惯,她睡得不会太沉,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她早该发现了。

然而此时她却与甄氏有些想象,似沉睡,却又好似睡得并不踏实。

楚姮翻了个身,转向裴容与的方向,蹬掉了盖在身上的锦被。

可是在这大冷的数九寒夜,她却仍然觉得燥热,睡梦中也深深地攒着眉心。

楚姮抬手扯开衣领,露出胸口大片的雪肤,玫瑰色的心衣兜不住含苞欲放的春色,薄薄汗珠滑入了柔软的深处,乌黑乱发丝丝缕缕黏在肌肤上。

有几缕发丝缠在了她眉睫之处。

裴容与伸手将那几缕乌发拨开,指尖去触碰楚姮的脸,试探她的体温。

就在此时,手指却突然被楚姮攥住。

楚姮对裴容与的手很满意,将自己的脸贴进了他的手掌心,轻轻蹭了两下,舒服地喟叹出声。

但她似乎真的热极了,手心里这点凉意仍是不能满足她,她顺着这只手贴近裴容与,抱住了裴容与的腿。

脸在凉滑的绸缎上蹭了蹭,继续摸索。

裴容与靠坐床头,垂眸看着在自己腿上乱摸的手,眼见那只手就要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他将那只不安分的手牢牢抓住。

裴容与薄唇微勾,冷笑一声:“色鬼。”

他抓着楚姮的手,感受着从对方皮肤下传递来的温度,不像他的手一样冰冷,也不会灼烧得人痛苦不堪,就像是春暖花开时节的溪流,让他感到久违的舒适。

裴容与有些贪恋这份恰到好处的温度,手指穿过楚姮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紧紧地攥住。

此刻,他们都贪恋着对方身上的温度。

“蠢东西,不知死活。”

裴容与轻嗤一声,躺在了楚姮身边,默许着楚姮像藤蔓一般缠到他身上,将手伸进他的衣襟。

衣襟被扯散了,衣带被抽拽开,楚姮将脸贴在他泛着凉意的胸口,双臂紧紧环上他的腰,满足地舒出一口气。

裴容与将下巴抵在楚姮的头顶,摸着楚姮肩颈处红肿的齿痕。

“好阿姮,等我的事做完了,我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翌日。

锦兰园里大夫进进出出,婢仆们亦是忙忙碌碌。

虽然宁平侯严令府内下人不得搬弄口舌,传言是非,可人言又岂是能禁止的?

消息很快便都在府里传开了,说是有人在半夜里将半截惨不忍睹的死尸和断臂残肢放到了甄夫人的床榻上,还“别出心裁”地摆好了姿势,甄夫人当场便被吓掉了魂。

就连沈老夫人听说此事后,都吓得躲进了佛堂。

明夫人一大早跑到了宁心斋,楚姮便陪着明夫人一同用了早膳。

婢女刚将碗碟收拾下去,便有人来传话。

“三小姐,侯府请您去他的书房。”

楚姮进到沈愈的书房,便看到甄氏身边的辛妈妈也在。

沈愈屏退左右,书房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沈愈忽地一拍书案:“跪下!”

楚姮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起下人才刚送进来的热茶,撇着浮沫。

“父亲有话不妨直言。”

沈愈阴沉着脸,冷哼道:“你是觉得自己攀上了裴容与,便有了靠山,无所畏惧,连我这个父亲也不放在眼里了?”

“父亲既然已经知晓,尸体是裴容与放到甄氏枕边的,那您便该直接带着尸体去鉴察司找裴容与对质,亦或者直接进宫面圣,请陛下治裴容与的罪,又何需来质问我?难道是我支使裴容与这么做的?那父亲未免也太高看女儿了。”

辛妈妈说道:“三小姐,昨日在水云楼可是很多人都瞧见了,就是您让裴督主带走了那个秀才,如今秀才被杀了,尸体被送到夫人这儿,您还敢说此事与您无关吗?”

楚姮道:“我只是觉得那人可疑,提议裴容与带回去查问,仅此而已,至于裴容与是否真要抓人,抓回去又会如何处置,完全不是我能左右的,裴容与也不是我养的狗,他发疯咬了人,与我能有多大的干系?”

言下之意,你们就算要追责,也该去找承景帝。

楚姮悠然放下茶盏,直视沈愈:“父亲也不必一上来便安排个下马威吓唬我,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言,你我是父女,我们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必听一些不相干的外人挑唆是非,平生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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