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变身卧底
晨曦透过酒店露台的纱帘,林芝眉醒时,身旁的床铺还留着温热的凹陷,张韦垠正背对着她立在落地窗前,银灰色浴袍松垮地系在腰间。
她撑着胳膊坐起身,真丝被角滑落,露出肩头深浅交错的红痕,昨晚的疯狂如涨潮般漫过记忆——三次纠缠,她像挣脱铁笼的藤蔓,贪婪地汲取着久违的温存,此刻想起那些失控的喘息与颤抖,耳尖仍热得能滴出血来。
“醒了?”张韦垠转身,眼底积着未散的倦意,却仍端着惯有的沉稳。他走过来递过一杯温白开,骨节分明的指尖碰到她手腕时,林芝眉先下意识缩了缩,随即又主动往他掌心贴了贴,像寻找热源的幼兽。
“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她垂着眼睫,长睫投下细碎的阴影,声音细若蚊吟,昨晚破釜沉舟的决绝,此刻全化作对自身行为的愧疚。
张韦垠坐在床沿,指腹轻轻摩挲她腕间的祖母绿手链——那是他前几日送的信物,宝石在晨光里流转着温润的光泽。“随心而行的事,谈不上好坏。”
他的目光扫过她锁骨处的印记,语气添了几分柔意,“只是以后可得懂得节制,瞧你这模样,今早怕是要酸了腰。”林芝眉忽然扑进他怀里,手臂像藤蔓般缠紧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现在是你的人了。”这句话带着孤注一掷的郑重,像在给自己烙上专属的印记。
张韦垠身体微僵,随即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指尖穿过发丝时带起淡淡的栀子花香。他知道此刻不该浇灭她的热情,却必须把冰冷的现实摆上台面:“芝眉,你暂时还得回到陈桦林身边。”怀里的人猛地抬头,眼底刚燃起的光彩瞬间黯淡,嘴唇翕动着,像没听清般喃喃重复:“回……回去?”
“是暂时的。”张韦垠按住她的肩膀,目光坚定如磐石,“陈桦林对你还没完全设防,只有留在他身边,才能拿到我们要的东西。等实证到手,你立刻撤离。”他顿了顿,放缓语气,“我欣垠资本旗下很多企业,传媒、科技、文旅都有涉猎,你随便挑。你当了五年总裁秘书,能力我看在眼里,去哪个赛道都能站稳,就当换个环境散心。”
林芝眉的眼睛慢慢亮起来,从最初的失落转为难以置信的惊喜,连瞳孔都透着细碎的光。她这辈子都在围着陈桦林打转,做着见不得光的“秘书兼情人”,从没想过有一天能站在阳光下挑选自己的人生。她往张韦垠怀里缩得更紧,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的棉花:“一切听张总安排。”曾经在陈桦林面前强撑的坚韧,此刻全化作小鸟依人的温顺。
张韦垠低头看她,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脸颊,顺势提起藏在心里的疑问:“你跟在陈桦林身边五年,有没有听过王家早年的旧事?”林芝眉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顿,从他怀里抬起头,眼底多了几分凝重:“王家的事,我只在陈桦林和狐朋狗友喝酒时听过几句,好像涉及早年的土地交易,具体细节他从来没明说——他对这些事向来讳莫如深。”
她伸手攥住张韦垠的手,指尖带着一丝紧张的凉意:“陈桦林心思比筛子还细,重要的文件都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密码是他和柳茹艳的生日组合。要拿到实证,得等他出差时动手,而且不能打草惊蛇,得慢慢来。”张韦垠点头,他早料到不会一蹴而就,林芝眉的坦诚与细致,让他多了几分信任。
两人靠在床头闲聊,林芝眉积压五年的委屈与观察倾泻而出。她说起陈桦林的洁癖与嗜甜的矛盾习性,更透露他挪用公款给辛晓青购置奢侈品,用虚假合同套取项目资金的秘事。“他总当我是没脑子的花瓶,其实他签文件时漏看的条款,我都记在加密笔记本里。”林芝眉眼底闪过精明,那是权力边缘周旋出的敏锐。
张韦垠静静听着,偶尔插问几句关键信息,指尖在手机备忘录里快速记录。当林芝眉说到陈桦林结婚当晚的行踪时,他握着手机的手突然顿住,屏幕上的光标停在半空:“你是说,他和柳茹艳新婚之夜,就跟你在一起?”
林芝眉的脸色白了几分,手指无意识绞着丝被,指节泛白:“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回新房没半小时就摔门出来,电话里骂柳茹艳摆着贞洁烈女的架子,商业联姻还装清高。”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那晚在酒店,他抱着我说,以后我才是他真正的女人,比柳茹艳那个摆设强百倍。”
张韦垠的眸色沉了沉,柳茹艳上次在酒店也提过类似细节——新婚夜陈桦林彻夜未归,清晨回来时身上沾着陌生的栀子花香水味。两个女人的话不谋而合,这让他更确定陈桦林的虚伪。
从鹏城回来后,看着张韦垠的迈巴赫汇入车流。刚出电梯,就听见公寓门内传来辛晓青娇嗲的笑声,她输入密码,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几乎凝固——客厅的沙发上,陈桦林赤裸着上身,辛晓青跨坐在他腿上,穿着他的白色衬衫,领口大敞,正仰头吻他的脖颈,而陈桦林的手正揽着她的腰,指尖在衬衫下摆里肆意游走。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回头。辛晓青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故意往陈桦林怀里缩了缩,指尖划过他的胸膛,语气裹着挑衅的甜腻:“陈总,林秘书来啦。”陈桦林斜倚在沙发上,眼底带着宿醉后的慵懒与炫耀,抬手拍了拍辛晓青的后背:“去把衣服穿上。”待辛晓青扭着腰进了卧室,他才看向僵在门口的林芝眉,挑眉道:“站着干什么?不是来拿西装的?”
林芝眉压下胃里的翻涌,可想起张韦垠的叮嘱,她还是强装镇定,低头避开陈桦林的目光:“是,陈总。我取了西装就走,不打扰您。”她径直走向衣帽间,路过沙发时,刻意加快了脚步。
客厅里一片狼藉,香槟杯倒在茶几上,残留的酒液顺着桌腿往下滴,散落的衣物和空酒瓶满地都是。林芝眉刚从衣帽间拿起深灰色西装,就被陈桦林从身后攥住了手腕。她惊得回头,撞进他带着酒气的怀抱,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语气带着戏谑:“怎么,看我和晓青在一起,不高兴了?”
林芝眉用力想挣脱,却被他攥得更紧。她能清晰看到他胸肌上辛晓青留下的指甲印,想起昨晚张韦垠的温柔,胃里一阵翻涌。“陈总说笑了,”她强迫自己弯起嘴角,声音带着刻意的恭顺,“晓青小姐年轻漂亮,性子又活泼,和您最般配不过。”
这句话精准戳中陈桦林的虚荣心,他松开手,粗糙的掌心拍了拍她的脸:“还是你懂事,比那个只会撒娇的花瓶省心。”他转身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了,下周柳家老丈人过寿,你帮我备份礼物,别太差,毕竟对外我还是他的女婿。”
林芝眉心头一动,柳家寿宴?这正是打探旧事的好机会。她连忙点头:“好的陈总,我这就去联系拍卖行,挑一件清代的鼻烟壶如何?既雅致又不张扬。”陈桦林满意地挑眉:“就按你说的办,办好了有赏。”
离开公寓后,林芝眉直奔干洗店,趁店员处理西装时发加密短信给张韦垠:“目标提及下周柳家寿宴需备礼,已提议清代鼻烟壶便于接触核心。陈书房保险柜密码为他与柳茹艳生日组合,伺机而动。”
张韦垠三分钟后来电,语气严肃:“礼物让李丽雅对接,你别插手。寿宴少说话多观察,重点记陈桦林与柳家长辈谈早年土地交易的内容,还有尽量避免和柳茹艳的接触。我和她只是表面合作,她戒心极重。你们必须是平行线,绝不能交集,更不能透露关系和任务。她若主动问你就说我和你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其他别多言。”
林芝眉攥紧手机:“我守好底线。”挂电话时,西装已熨烫装袋。走出干洗店,正午阳光刺眼,她望着天空恍然——这场博弈如走钢丝,一边是陈桦林的掌控,一边是张韦垠的布局,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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