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番外1请柬
青山绿水。
炭火在烧烤架里发出噼啪的轻响,诱人的肉香混合着孜然和辣椒面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
楚子航正站在烧烤架前,动作略显生疏却异常专注地翻动着手中的肉串。
夏弥像只快乐的小麻雀,围在他身边,时不时指点一下:“子航师兄,这边这串快焦啦!”“哇!这串鸡翅看起来好好吃!”
她一边说,一边趁楚子航不注意,飞快地偷走一串刚烤好的香菇,烫得直吹气,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楚子航看着她偷吃的可爱模样,眼底掠过笑意,没有责怪,只是默默将火候调小了一些。
不远处的湖边,老唐和康斯坦丁并排坐着钓鱼。
老唐嘴里叼着根草茎,盯着水面的浮漂。
康斯坦丁学着哥哥的样子握着鱼竿,金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好奇。
康斯坦丁的鱼竿猛地一沉,他惊喜地叫出声:“哥哥!有东西!”
老唐立刻放下自己的鱼竿,手把手地教他:“别急别急,慢慢来,顺着它的力道溜一会儿……”那耐心温和的样子,与传说中暴虐的青铜与火之王判若两人。
更远处的草地上,芬格尔正牵着一个巨大的章鱼风筝疯跑,那风筝做得惟妙惟肖,在空中张牙舞爪。
EVA则举着相机,不停地抓拍着芬格尔各种奔跑姿势和灿烂的笑容,脸上洋溢着真实而幸福的温暖。两人之间流淌的那种历经生死、失而复得的珍视感,浓得化不开。
“哟!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跑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旁边,诺诺和恺撒从车上跳了下来。
诺诺手里拎着两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红酒,笑容明媚地跟大家打招呼。恺撒则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酒,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而在烧烤区的角落,路明非正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盆土豆和小刀,负责后勤工作。
他的面前,站着两个人——面无表情但眼神温柔的零,以及鼓着腮帮子、一脸“本宝宝不高兴”的路茗泽。
“我不叫!”路茗泽穿着她那身标志性的黑色洛丽塔裙,小皮鞋跺了跺地,“她以前还是我的手下呢!凭什么现在要我叫她嫂子?我不要面子的吗!”
零没说话,只是将自己手里刚刚削好土豆递到路茗泽面前:“要是闲着没事,就把土豆串起来,一会儿要烤。”
路茗泽看着那个圆滚滚的土豆,又看了看零那张没什么表情却自带压迫感的脸,气得差点跳起来,扭头就向路明非告状:“哥!你看她!她欺负我!”
路明非头也没抬,继续跟手里的土豆皮奋战,语气带着点无奈和纵容:“就听你嫂子安排吧。”
“哥哥你变了!有老婆就不要妹妹了!”路茗泽气哼哼地蹲到一边,拿起竹签开始用力地串土豆,小声地嘀嘀咕咕,腮帮子鼓得像只塞满了食物的小仓鼠。
路明非只当没听到。
串了几个土豆,路茗泽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好奇地问:“哥,之前不是一直有人指点你吗?那人呢?”
路明非削土豆的动作微微一顿。
玄白……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了。
曾经,他对自己拥有一个“系统”金手指这件事毫不怀疑,那是他衰仔人生中最大的依靠和秘密。
但当他重新登临高天之君的宝座,权柄回归,意识足以覆盖世间万物运转的细微痕迹时,他却依然看不透“玄白”的来历。
那仿佛是独立于这个世界规则之外的存在。
他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再度呼唤:【玄白?】
寂静。
没有任何回应。
就好像那真的只是一场漫长而真实的梦。
路明非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又一辆车驶入了营地。
那是一辆经典的迈巴赫,线条流畅,奢华不低调。
楚子航看了看车牌号,错愕:“这不是……我爸的车吗?”
还有那天的变形金刚……
他下意识地看向湖边正在钓鱼的楚天骄。
楚天骄叼着雪茄,也一脸茫然,显然他也不知道这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车门打开,首先下车的是绘梨衣。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暗红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如同流动的火焰,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我不请自来,大家应该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欢迎欢迎!”诺诺热情地回应,她对这个单纯可爱的闺蜜很有好感。
绘梨衣笑了笑,没有立刻走过来,而是转身打开后座车门,然后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搀扶着一个人下车。
当那个人完全站定,露出面容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个和绘梨衣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同样精致绝伦的五官,同样暗红色的长发,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绘梨衣是纯真中带着一丝懵懂。而这个人,眉眼间却带着洞悉世事的慵懒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超然。
是玄白。
玄白对绘梨衣小心翼翼的动作翻了个白眼——这是她应得的!
绘梨衣却一脸笑嘻嘻,手指悄悄钻进他的掌心,故意搔了搔痒。
玄白想抽出手,没抽出来。
诺诺看到玄白那头暗红色头发,感到亲近,因为拥有这种发色的人实在太少了。
她好奇地凑过去,吵着要绘梨衣介绍:“绘梨衣,这位是你姐妹?介绍认识一下呗!”
绘梨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从车后备箱拿出一张舒适的折叠椅,展开,让玄白坐下,动作细致周到,好像在照顾什么易碎的珍宝。
做完这一切,她才站直身体,面向众人,笑容甜美地介绍道: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第二人格’,现在嘛……”她顿了顿,脸上泛起红晕,大大方方地宣布,“是我的恋人。”
“他叫玄白。”
“什么?!”
“玄白?!”
两声惊叫几乎同时响起。
来自路明非和楚子航。
路明非手里的土豆被捏碎,楚子航则差点把刚烤好的肉串扔出去。
玄白只是对着众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神色平静,似乎对他们的反应早有预料。
绘梨衣笑嘻嘻地,从背后环住玄白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啾”地亲了一口,用行动宣誓主权。
同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震惊的路明非和楚子航,眼神交汇的瞬间,没有闪躲。
“哥,你怎么了?”路茗泽疑惑地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神色复杂至极,声音都有些干涩:“在我脑海里帮助我的那个声音……就自称‘玄白’。”
楚子航也深吸一口气,对同样投来询问目光的夏弥低声解释:“我曾经……绑定过一个‘系统’,帮我出谋划策,获得力量……那个声音,自称‘玄白’。”
诺诺震惊地捂住了嘴:“系统?该不会……”
你们怎么都有系统,还都碰巧叫玄白。
那我的情报系统……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玄白”身上。
被这么多人盯着,玄白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带着些许刚醒来般的沙哑,承认道:
“嗯……都是我。”
至于声音为什么沙哑,玄白只能说——成年人的事情你少打听!
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芬格尔放风筝的欢呼声。
绘梨衣看着众人震惊又复杂的表情,松开环着玄白的手,转而与他十指紧扣,摆出了一副“正宫”的姿态,开口道:“抱歉,昨晚……我家玄白嗓子不太舒服。还是由我来解释吧。”
昨晚发生了什么,诶,就是不说,就是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晰而平静:“其实,玄白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他以不同的身份接近你们,帮助你们,目的只有一个,改变悲剧的命运。”
她简要地描述了如果没有玄白插手,原本的世界线将会是何等模样——路明非或许会在孤独和交易中彻底迷失;楚子航可能永远困于奥丁的梦魇;夏弥与芬里厄注定悲剧;诺诺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陈家的阴影;恺撒可能沦为家族野心的傀儡;源稚生兄弟手足相残;绘梨衣自己,也难逃被利用至死的结局……
随着她的讲述,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些描述中的悲剧阴影,哪怕只是听闻,也让他们感到一阵心悸和后怕。
零的目光,则落在了路茗泽身上。
路茗泽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跳起来大叫:“看我做什么!黑王本来就不好对付!要不是我……要不是当初那样做,大家早就一起完蛋了!”
路明非伸手,安抚地揉了揉路茗泽的脑袋,没有责怪她当初的“交易”,而是看向玄白,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你……为什么又离开了?”
楚子航虽然被“利用”去抄写了各种奇怪的小说,但他深知轻重,开口道:“谢谢你,玄白。”
绘梨衣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她用力握紧了玄白的手,笑眯眯地代替玄白回答路明非的问题:“很抱歉,各位。我捷足先登了。而且……”
“我没有和任何人共享玄白的打算哦。”
这就是玄白嗓子哑的原因了。
昨晚说好要来封龙庭把事情讲清楚,小醋包吃醋了,吵着闹着要“补偿”。玄白一心软就遭报应了。
本来以为约定好不用“月读”就能逃过一劫,可是他低估了绘梨衣的“sese”动力。
噫!好,新一代永动机发明出来了!
——这是昨晚玄白昏过去之前的念头。
其实他觉得夏弥有点冤枉,如果诺顿和绘梨衣生在同一个时代,七宗罪“se欲”说不定对应的另有其人呢?
绘梨衣从随身包包里掏出请柬,笑眯眯地发放给所有人:“欢迎各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路明非看着手中的请柬,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没力气打开。
想到玄白那深不可测的来历,以及那句“我是你爸爸”的惊天宣言,一个震撼的猜测浮上心头——如果他没猜错,玄白的真身,恐怕就是这方世界的意识本身!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玄白……其实是创造了他这个“高天之君”的……父母?!
不是?
我爸妈结婚真够意思啊,还记得请我搂席!
笑,笑不出来。哭,哭也算时间。
路明非:你们怎么能这样!(大哭.jpg)
玄白干咳一声,尴尬挪开视线。
绘梨衣得以回以微笑,得体且优雅,但莫名带着几分小人得志的炫耀:别看了,玄白,我的。
本宫一日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嘻嘻,骗你的,连妾室的身份都不给哦。
路茗泽看着哥哥变幻不定的脸色,用力拽了拽他的衣服,小嘴撅得老高,醋意浓浓:
“哥!你有我还不够吗?难道还想有个姐姐?!”
路明非头大:真别捣乱,求你了。
夏弥拽了拽楚子航衣角,小声询问:
“你怎么看?”
楚子航看了看请柬上写的“新郎:玄白;新娘:上杉绘梨衣”,又抬头看了看正在笑眯眯给玄白倒水的绘梨衣,下意识摇头:
“我觉得,新郎和新娘写反了。”
话一出口,楚子航绝望地拍拍自己脑袋——玄白!把言情小说从我脑子里打包带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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