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四国大乱斗与趁火打劫
1937年7月12日，深夜
北平西山，黑水溪外围山涧
(紧接上章：神秘第四方远程狙杀合围者头目，强光锁定油布包裹，并出言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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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戏谑的、通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如同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山涧里每一个（还活着的）人脸上！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就连山风好像都识趣地停了，只剩下那道光柱，像舞台追光灯一样，死死地钉在乱石堆里那个小小的油布包裹上，仿佛那是全世界唯一的焦点。
跪在地上的“巡山客”懵了。
躲在洞里的林天豪傻眼了。
周围黑暗中那些原本杀气腾腾的合围者，显然也彻底陷入了混乱和震惊，连同伴被狙杀都忘了反应。
这他妈是哪路神仙？！隔着小一里地，一枪干掉头儿，完了还用探照灯给你打个光，外加语音嘲讽？！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巡…巡山客大哥…这…这又是谁啊？”林天豪从洞里探出半个脑袋，声音都变调了，今晚受到的刺激比他前半辈子加起来都多。
“我他妈哪知道？！”“巡山客”没好气地低声骂了一句，疼得龇牙咧嘴，小腿还在滋滋冒血，“听口音不像本地阎王爷…倒像是…南边来的过江龙？” 他自己也满肚子问号，这伙人装备精良，行事嚣张，手段狠辣，完全摸不清路数。
就在这时，那个扩音器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调：
“喂喂？底下那几位穿黑皮的朋友（指合围者），还愣着干嘛？你们老大好像扑街了嘿！不去收个尸？或者…不想替你们老大报仇，顺便把东西抢回来？机会难得哦！”
这话简直就是在挑事儿！还是拿着大喇叭挑！
果然，黑暗中沉默了几秒后，传来了几声压抑的、用某种听不懂的语言（不是日语）进行的快速交流，语气充满了愤怒和犹豫。
紧接着，另一个略显生硬、但同样冰冷的声音接替了指挥（看来他们是有备用指挥体系的）：
“山上的朋友！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我们的目标只是取回属于我们的物品！请行个方便！”
“哟呵？还会说人话？”“山巅神仙”的语调更加戏谑，“方便？好说好说！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东西呢，我先帮你们保管着。你们呢，先把底下那只‘地獭’和那个小朋友请上来，咱们一起泡个茶，聊聊天，谈谈人生理想，顺便把东西分了？见者有份嘛！”
这话差点把“巡山客”鼻子气歪了：“放你娘的屁！想黑吃黑就直说！拐弯抹角也不嫌累得慌！”
“粗鄙！”“山巅神仙”批评道，“读书人的事，能叫黑吃黑吗？这叫资源优化配置！”
那伙合围者显然也没耐心了，新指挥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各凭本事！”
话音未落，黑暗中突然响起几声极其轻微的“噗噗”声！不是枪声，更像是气枪或者弩箭发射的声音！
目标却不是山巅，也不是“巡山客”，而是直接射向那道光柱下的油布包裹！他们竟然想远程摧毁证据！
“妈的！败家玩意！”“巡山客”急得大叫，那里面可是无数同胞的血泪和鬼子的罪证！
然而，那几发弩箭（或特殊弹头）刚飞到半空——
“砰！砰！砰！”
又是三声几乎连成一声的、来自山巅的精准狙杀！子弹如同长了眼睛，凌空打爆了那几发射向包裹的弩箭！在空中炸成几团小小的火花！
“啧啧啧，”扩音器声音满是遗憾，“公共财物，怎么能随便破坏呢？罚款罚款！必须罚款！”
这神乎其技的枪法和骚话，彻底镇住了场面！那伙合围者显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远程对狙？人家在高处，有掩体，枪法还跟开了挂似的，怎么打？
山涧里再次陷入僵持。一方不敢动，一方在上面看戏。
“巡山客”脑子飞快转动，忽然压低声音对林天豪说：“小子！机会！他们狗咬狗杠上了！趁现在！你去拿包裹！往东边跑！那边林子密！”
“我…我去？”林天豪腿肚子有点转筋。
“废话！老子腿都让这帮孙子打穿了！难不成爬过去？！”“巡山客”骂道，“快点！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晚了！记住，拿到东西就别回头！能跑多远跑多远！老子给你断后！”
断后？他怎么断？林天豪看着他那条断臂和流血的腿。
“别磨叽了！再磨叽咱们仨（算上山巅那位）都得交代在这！”“巡山客”催促道，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决绝。
林天豪一咬牙，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洞里窜出来，猫着腰，借着乱石的掩护，拼命朝着那道光柱下的包裹冲去！
他这一动，就像是往滚油锅里滴了滴水，瞬间炸了锅！
“目标动了！”
“阻止他！”
黑暗中传来合围者焦急的喊声（换语言了，但能听出意思）！
几声轻微的“噗噗”声再次响起！几支弩箭射向林天豪的前进路线！
几乎同时！
“砰！砰！”
山巅的狙击再次响起！子弹精准地打在林天豪前方的地面上，溅起碎石，逼得他不得不改变方向，却也阴差阳错地帮他挡住了那几支弩箭！
“小朋友跑快点！姿势太难看了！给你加点BGM！”扩音器声音居然还有闲心点评外加配乐，嘴里居然哼起了不成调的《十面埋伏》！
林天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都什么玩意儿啊！他连滚爬爬，终于冲到了光柱下，一把抓起那个沾满泥污的油布包裹，抱在怀里转身就往东边跑！
“东西到手！东边！拦截！”合围者新指挥气急败坏地吼道！黑暗中至少分出四五道人影，如同猎豹般扑向林天豪！
“你姥姥的！当老子是死人啊？！”“巡山客”咆哮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弹起来，用那条没受伤的腿支撑着，完好的那只手手里赫然多了一把磨得锃亮的、造型古怪的弯刀（他之前藏哪了？！），如同疯虎一样扑向那几个试图拦截林天豪的黑影！
“叮当！噗嗤！”
短促而激烈的肉搏声瞬间响起！“巡山客”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刀光闪烁，竟然凭借一股狠劲和地形的熟悉，暂时拦住了那几个人！但他身上也瞬间多了几道伤口！
“狙击手！压制山巅！其他人抢东西！”合围者指挥再次下令！
黑暗中，终于响起了几声加了***、但依旧比之前那种“噗噗”声要响亮的枪声！子弹射向遥远的山巅！他们试图用火力压制那个讨厌的狙击手！
山巅的狙击果然停顿了一下。
就在这短暂的间隙！
一个合围者突破了“巡山客”的阻拦，如同鬼魅般追到了林天豪身后，手中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刺他后心！
林天豪感觉背后恶风袭来，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往前一个懒驴打滚！
“刺啦！”匕首划破了他的衣服，险之又险！
那人一击不中，立刻再次扑上！
眼看林天豪就要交代在这！
突然！
“哒哒哒哒哒！！！！”
一阵爆豆般的、毫无遮掩的、熟悉的捷克式轻机枪的射击声，如同狂暴的金属风暴，猛地从东面的密林里扫射过来！
子弹不是瞄准任何人，而是狠狠地扫在林天豪和那个追击者之间的空地上，打得泥土碎石飞溅，形成一道恐怖的弹幕！
“八路？！！”那个追击者吓得猛地后退，惊疑不定地望向东面林子！
只见东面林子里，猛地亮起了十几支火把！王强副队长、张大山、小刘以及七八个八路军战士的身影出现在那里！王强手里正抱着一挺还在冒烟的捷克式轻机枪！显然，刚才那通扫射是他的杰作！
“下面的兔崽子们！听好了！”王强副队长扯着嗓子怒吼，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嘶哑，“老子是八路军！这人（指林天豪）和东西！我们保了！谁再敢动一下，老子就用这挺鸡脖子（指捷克式）把他屎打出来！不信邪的可以试试！”
八路军的突然出现，而且带着重火力，彻底改变了局势！
山涧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合围者没想到八路去而复返，还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巡山客”也没想到八路会在这节骨眼上杀出来搅局！
山巅那位…扩音器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咦？”，似乎也有点意外。
林天豪看着王强和张大山他们，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王强目光扫过场中，看到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巡山客”，又看了看抱着包裹惊魂未定的林天豪，最后望向黑暗中那些模糊的黑影和远处山巅的光柱，脸色凝重无比，但语气异常强硬：
“怎么着？还打不打了？不打就赶紧滚蛋！这地界，现在归我们八路军管了！”
短暂的死寂后。
那个合围者的新指挥似乎极其不甘地哼了一声，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八路军…很好…我们记下了。”
说完，黑暗中传来几声短促的口令。那些合围者如同潮水般，迅速而无声地向后退去，甚至连同伴的尸体和那个被狙杀的头目的尸体，都飞快地拖走了，片刻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山巅上，那道光柱也悄无声息地熄灭了。扩音器里最后传来一声懒洋洋的、意犹未尽的嘀咕：
“啧…正主来了…没劲…散场散场…”
也再没了声息。
转眼间，刚才还剑拔弩张、四方云动的山涧，就只剩下八路军、奄奄一息的“巡山客”、和抱着包裹发呆的林天豪。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张大山和小刘赶紧冲过来，扶起快要虚脱的林天豪，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王强则端着机枪，警惕地走到“巡山客”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又是你…‘巡山客’？你这祸惹得可不小啊！”
“巡山客”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咧嘴露出一个惨笑：“王副队长… timing 掐得挺准啊…再来晚点，正好给老子收尸…”
王强没接他的话茬，目光落在他紧紧攥着的弯刀和满身伤口上，又看了看被张大山护着的、紧紧抱着包裹的林天豪，沉声问道：“那东西…就是惹出这么大乱子的祸根？”
林天豪下意识地把包裹抱得更紧。
“巡山客”叹了口气，似乎认命了：“罢了罢了…老子这回是栽了…东西…你们拿去吧…但愿…你们能把它用在正道上…”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失血过多让他意识开始模糊。
王强对卫生员使了个眼色，卫生员立刻上前给“巡山客”进行紧急止血和包扎。
王强则走到林天豪面前，伸出手，语气缓和但不容拒绝：“天豪同志，东西给我吧。这玩意太烫手，不是你能拿的。”
林天豪看着王强严肃的脸，又看了看昏迷过去的“巡山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沾满泥污、却重若千钧的油布包裹，递到了王强手中。
王强接过包裹，手感沉甸甸的。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外面的油布，脸色越发凝重。
突然，他的手指在油布包裹的角落，摸到了一小块异样的、硬硬的突起。他小心地撕开一点油布，发现里面似乎被人巧妙地塞进了一个极小、极薄的、非纸非布的的东西，上面似乎用极细的笔写着几行…英文和数字组成的代号？
这是…什么？原本就在里面的？还是后来被人偷偷塞进去的？
王强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多出来的英文代号纸条是什么？是谁在何时塞进去的？是“巡山客”留的后手？是山巅那伙人搞的鬼？还是合围者中的某人趁机做了手脚？这小小的纸条，又会引来怎样的新风波？身受重伤的“巡山客”命运如何？八路军将如何处置这份至关重要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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