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稻种游南北
“曹旭哥,这最后一批‘盐泉穗’稻种可算打包完了!”炎童擦着额头的汗,指着墙角堆得整整齐齐的麻袋,“北境的冰原村要二十袋,南境的雨林寨订了三十袋,连西边戈壁滩的游牧部落都来要了十五袋,说要试试在沙窝里种稻子。”
曹旭正用麻绳将麻袋捆紧,闻言直起身:“把清单再对对,别弄混了。冰原村的稻种得掺三成耐寒灵土,戈壁的要拌上保水砂,雨林的得裹层防蛀药粉——上次给他们寄的种子,听说被虫子啃了不少,这次得仔细些。”
王大叔的婆娘抱着个布包走进来,里面是刚缝好的棉垫:“给种子袋里垫上这个,北境天冷,别让稻种冻着。俺家那口子去海边捡贝壳了,说要给每个麻袋系个贝壳串,让收到的人知道是咱极东半岛寄的。”
“婶子有心了。”曹旭接过棉垫,往麻袋里铺了两层,“这贝壳串一系,倒成了咱的‘记号’。以后人家一看见贝壳串,就知道是正经‘盐泉穗’,错不了。”
炎童蹲在地上核对着清单,忽然“咦”了一声:“南境雨林寨的订单上写着‘需抗涝种’,可咱这‘盐泉穗’虽说耐盐碱,抗涝性不算顶尖啊,要不要混点‘水泽稻’的种子进去?”
“早备着呢。”曹旭从墙角拖出个小麻袋,“这是墨尘先生寄来的‘水泽稻’提纯种,混三成到‘盐泉穗’里,既能抗涝,又不丢咱稻种的鲜味。你记着在麻袋上画个水纹标记,跟纯‘盐泉穗’区分开。”
正说着,门口传来马蹄声,是北境冰原村的信使到了。那信使裹着厚厚的兽皮袄,摘下满是霜花的帽子,呵着白气说:“曹旭先生,俺们村长老让俺来催催,说再不寄稻种,今年的春播就赶不上了。”
“这就给你装马车。”曹旭指挥着炎童搬麻袋,“冰原的种子都拌了耐寒灵土,袋底还垫了暖玉片,路上冻不着。对了,这是新写的《寒地种植手册》,照着上面的法子松土、育苗,保准比去年的收成多两成。”
信使接过手册,小心揣进怀里的暖袋里:“俺们村的娃都等着呢,说要比去年种得更好,让南境的人瞧瞧,冰原上也能长出金稻子。”他拍了拍麻袋,“这些种子,俺亲自押车回去,丢不了!”
送走冰原信使,王大叔抱着一摞贝壳串进来,每个串上都穿了三五个五彩贝壳,阳光照在上面,晃得人眼晕。“给麻袋系上吧,”他把贝壳串递给曹旭,“海边捡的贝壳就是亮,比画上去的颜色还鲜。”
曹旭拿起一串贝壳串,往麻袋绳上一系,海风从窗口吹进来,贝壳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在唱歌。“这声儿好听,”他笑着说,“收到种子的人一听就知道,稻种从海边来,带着海的气儿。”
炎童突然指着远处的码头:“快看,雨林寨的船来了!他们说这次派了大帆船来,能装更多种子。”
众人往码头望去,果然见一艘挂着绿帆的大帆船正缓缓靠岸,船身画满了彩色的图腾,船员们穿着花衬衫,正朝这边挥手。“他们来得巧,”曹旭道,“刚好把混了‘水泽稻’的种子装上,省得再跑一趟。”
雨林寨的船长是个络腮胡大汉,跳上岸就给了曹旭一个熊抱:“曹旭兄弟,这次的种子可得够劲!咱寨子里新挖了十亩水田,就等这‘盐泉穗’下锅呢。”他指了指船上的藤筐,“带来些雨林特产的蜜果,甜得很,给孩子们尝尝。”
王大叔的娃跑过来,捧着个刚熟的蜜果啃得正香,闻言举着果子说:“船长叔叔,这果子比糖还甜!等稻子熟了,我寄新米给你吃呀!”
船长哈哈大笑:“好啊!叔叔等着!到时候用你们的新米煮雨林的椰浆饭,保准香掉牙!”
装船的时候,曹旭特意让炎童把《抗涝种植要点》抄了几十份,分发给雨林寨的船员。“照着这个做,”他叮嘱道,“水田别积水太深,苗期多晒晒太阳,抽穗时勤换水,别让稻穗泡在水里发了霉。”
船长拍着胸脯保证:“记着呢!上次吃了积水的亏,这次指定小心。再说,咱寨子里的老人懂看天,哪天下雨、哪天干热,摸得门儿清,错不了。”
夕阳西下时,大帆船载着种子扬帆起航,贝壳串在船尾晃悠,随着船身起伏叮当作响。码头上,戈壁滩的驼队也到了,驼铃声和贝壳声混在一起,倒像支特别的送别曲。
“戈壁的朋友来得晚了点,”曹旭给驼队头领递过水壶,“种子都给你们留着呢,拌了保水砂,埋在沙窝里也能发芽。这是《沙地种植法》,上面画了怎么扎防风障,别让沙子把稻苗埋了。”
头领是个络腮胡老者,接过水壶喝了一大口:“曹旭先生放心,咱戈壁人别的本事没有,护苗的法子多着呢。去年用草方格挡沙,稻苗成活率提高了三成,今年再用上这保水砂,指定能让稻子长到齐腰高。”
王大叔看着忙碌的众人,忽然对曹旭说:“你说这稻种,从咱半岛出去,到了冰原、雨林、戈壁,会不会就不认咱了?”
曹旭望着远去的帆船和即将启程的驼队,摇了摇头:“不认才好呢。它们在冰原长出耐寒的性子,在雨林练出抗涝的本事,在戈壁学会扎深根,才是真本事。等秋天收了新稻,不管长在北边还是南边,掰开米粒,里头的芯都是甜的——那就是咱‘盐泉穗’的根。”
炎童正在给最后一袋种子系贝壳串,闻言接话:“就像人走南闯北,不管到了哪,骨子里的劲儿不变,还是咱极东半岛出来的!”
王大叔的娃跑过来,手里举着颗稻种:“曹旭哥哥,我把稻种埋在小瓷瓶里了,让它跟着戈壁的驼队走,是不是就能在沙漠里长出小稻苗?”
曹旭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能。只要有土、有水、有盼头,它在哪都能长。说不定明年,你就能收到从戈壁寄来的稻穗呢。”
孩子把瓷瓶抱得紧紧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我要在瓶身上画个小太阳,让稻种记得回家的路。”
夜色渐浓,码头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照得贝壳串泛着暖光。驼队的铃铛声、远处的海浪声、村民们的谈笑声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歌。曹旭看着那些带着贝壳串的种子袋,忽然觉得,这些稻种不只是种子,更是一个个会走路的信使,把极东半岛的海风、阳光、还有人们的盼头,带到了南北西东。
“炎童,”他转头道,“明天把剩下的种子整理好,给南境灵植园也寄一批。告诉他们,就说‘盐泉穗’想在灵土上串串门。”
炎童点头应着,忽然指着天上的月亮:“你看那月亮,跟咱稻种袋上的贝壳串一样亮。说不定稻种在半路上,会跟着月亮走,不会迷路呢。”
曹旭抬头望月,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种子袋,笑了:“说不定呢。月亮照着它们走南闯北,到了地方,长出的稻穗,也会带着月光的味道。”
码头的风还在吹,贝壳串还在响,仿佛在说:去吧,去更远的地方,让更多土地,都尝尝极东半岛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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