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被暴戾军阀强抢后囚宠入骨 > 第60章 偿命

第60章 偿命


江无漾从他腰中摸出他的手枪,含着泪光道:“我跟你早已没了任何关系,却连自己想过的生活都不能过。裴陟,你杀了我吧。”

她这决绝又脆弱的模样,让裴陟心中大乱,一时间太阳穴处“突突”直跳。

肺腑处像被灌了寒风,疼得无法呼吸。

他用力夺过手枪,手臂一扬,重重扔到地上。

他抬起手,想为江无漾拭去脸上的泪水,江无漾却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

裴陟的手僵住,缓缓放回身侧,原本就混乱的心绪愈发糟糕。

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又堵在喉咙口。

说什么?

说自己不是故意要逼她,说动手打泰勒是因为嫉妒与不甘,说他只是怕失去她。

可这些话,这些错,他早已犯过无数遍。

期期已不想听。

听到就厌恶。

他为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暴躁的脾性!让江无漾对他失望再失望!

他对自己也心生绝望,目带哀求地望着江无漾,眼底满是痛苦与无助,嗫嚅道:  “期期,我……”

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江无漾别过脸,擦了擦泪,语气很平静,“裴陟,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吗。你对泰勒动手,只会让我更恨你。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恨透了你这副蛮不讲理、肆意伤人的模样。你从未改过。”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砸在裴陟心上。

她的语调明明很轻柔,但每个字都好像都带着冰冷的寒意,让裴陟浑身发冷。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从脸颊到嘴唇,渐渐变得苍白。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他被刺得心脏一阵抽痛。

他知道自己此刻多说无益,再多的解释在江无漾眼里都会是更加厌恶的借口。

他很想问她,他现在收手,还来不来得及。

可却早已没有了勇气问出口。

他怕得到的是更残忍的答案。

“期期,我知道错了。是我太冲动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动泰勒。”  他声音沙哑地低声道。

那模样,像个做错事却不知如何辩解的孩子。

他暂退了两步,直直望着江无漾,血红的眼中似乎有了湿意,“期期,你回去重新考虑一下好吗。不要因为厌恶我而作冲动的决定。”

江无漾没有应答,过去查看泰勒脖子上的淤痕。

她动作轻柔地触碰着,眼神里满是关切。

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过头看裴陟一眼。

裴陟黯然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江无漾的身影。

看着她对泰勒的关心,酸意与痛苦交织在一起,舌中苦得品不出任何滋味。

直到江无漾扶着泰勒转身离开,他还呆呆站在原地。

随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他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随之熄灭,只余了无尽的灰暗。

……

接下来的两日,裴陟硬生生忍着,没再去找江无漾。

可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像是有无数根针在他的心上反复刺着。

白日处理公务时,他总是走神,看着文件上的字,脑海中总想起江无漾。

她笑起来时眼底的梨涡,她生气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她那晚决绝的模样,跟泰勒亲密的姿态……

那一幕幕不受控地在眼前轮番闪回,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有好几次,他拿起电话,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想要拨通江无漾宿舍的电话,可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怕自己的电话会让她更加厌烦,怕听到她冰冷的声音,更怕她直接挂断电话,连一丝机会都不给他。

每到深夜,他都会独自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雀城府邸的楼上视野极佳,能看到战地医院。

沉沉的夜色里,江无漾宿舍方向亮着的那盏昏黄的灯,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等她的气消了些,他就去找她,好好跟她道歉,祈求她的原谅。

她是个很善良的人,一定不会对他如此冷酷。

可他没等到江无漾气消的那天,反而等来了一个让他如遭雷击的消息。

清晨,他刚到办公室,秘书长就将一叠报纸在桌上放好了供他阅览,最上面那份是一则醒目的婚讯,标题写着  “雀城江无漾小姐与泰勒先生将于近日完婚”,旁边还配着一张江无漾和泰勒的合照。

照片里,江无漾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泰勒站在她身边,姿态亲昵,看起来十分登对。

看到照片的瞬间,裴陟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头部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所有的思绪都瞬间停滞了。

手中的茶杯脱离掌心,“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

青花瓷碎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溅到他的裤腿上,带来一阵灼烫的刺痛,可他丝毫感觉不到。

他大手攥紧了报纸,将报纸捏得皱成一团,急促地喘息,“不可能……”

他甚至无意识地笑了声,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期期不会这么对我的……”

可现实容不得他自欺欺人,报纸上的字迹清晰可见,照片也真实得让他头晕。

怔了好一会,他才疯了一般冲出办公室,连外套都忘了穿。

外面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

发动汽车时,他的手还在不停颤抖,连钥匙都插了好几次才插进去。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照片里江无漾和泰勒并肩微笑的画面。

那画面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恨不得立刻冲到江无漾面前,问清楚这到底是真是假。

他的身份,舍管自然是不敢阻拦他的,甚至还想上前打招呼,却被裴陟一把推开。

他直接冲到江无漾的宿舍门口,提起拳头,疯了般地砸门。

然而,江无漾待在宿舍里,任凭裴陟在门外如何呼喊、拍打门板,都不肯露面。

“期期,你开门!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裴陟双目通红,情绪激动,连喉结都透着应激的红色。

他用力拍打着门板,手掌很快就被拍得通红,甚至渗出了血丝,可门板后面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他就这样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天,从清晨的薄雾弥漫等到傍晚的夕阳西下。

走廊上凛冽的寒风将他的脸吹得通红,冻得失去了知觉,手脚也早已麻木,可他却丝毫没有离开的念头。

只是固执地站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江无漾的名字,声音从最初的急切变成后来的沙哑,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呢喃。

直到夜色深沉,宿舍里的灯灭了,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裴陟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机械地向外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肩上扛着千斤重担。

他眼神已不太对劲,空洞,麻木,像个木偶一般。

回到住处后,他彻夜无眠,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喝酒。

面前的茶几上散落着几张报纸,那张印着婚讯的报纸被他反复翻看。

他清晰地知道,江无漾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气上加气。

她本就没有原谅自己之前那些下作手段和荒唐的行径,如今他非但没有改变,还又动手打了泰勒,她更是不可能再原谅自己了。

但她不会改变主意了。

他了解她的。

她看似温柔,骨子里却有着极强的韧性,一旦下定决心,很难改变。

她从未有过这样决绝的态度。

唯一一次,便是对他。

他得到了不知珍惜,亲手将她推走,将她推向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想到这里,他的心彻底凉透,无尽的寒意从头罩到脚。

他颤抖着,又抽出一支烟点燃。

烟雾吸进肺里,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可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痛苦的情绪里。

没多大一会,沙发边摆满了空酒瓶。

浓烈的酒精味和烟草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接下来的几日,裴陟也是如此。

一回到房间,便麻木地喝酒、抽烟。

变得浑浑噩噩,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每晚他都在失眠中度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全是跟江无漾的过往,根本无法入睡。

有时想到两人在虞市做夫妻的甜蜜时光,想到她救他时的情景,他忍不住埋在枕头中痛哭。

有时,他会突然暴躁起来,抓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地上摔  。

名贵的瓷器、精致的摆件,都被他摔得粉碎,房间里一片狼藉。

有时,他又会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某个方向,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

秘书长和参谋长是最能看出他异常的。

他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私下里去见了几次江无漾,希望她能劝劝裴陟。

可这位昔日的司令夫人远比想象中的心硬,每次都将他们拒绝。

后来,更是直接与洋人泰勒一起回了夷山别苑度婚假。

……

消息传到Z央,引起了重视。

裴陟掌控着中原地区的局势,若是他出了事,只会引发更大的动乱。

很快,一位姓林的女特派员被派到雀城,来劝说江无漾。

林特派员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合体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质沉稳,说话条理清晰,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

江无漾在夷山别苑的茶室里接待了她。

茶室布置得十分雅致。

窗外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这氛围本该十分惬意,却因两人的谈话而变得有些沉重。

林特派员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上来第一句话便分量极重,“江小姐,若裴司令出事,中原和南方必定会再次陷入混乱,到时候战火纷飞,老百姓流离失所,这定不是你想看到的。”

江无漾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抬首看向林特派员,漂亮的眸中含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道:“现今的平稳来之不易,我的确不想看到局面再次混乱。”

林特派员舒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还有一件事,江小姐,您自小在罗大帅的庇护下长大,婚后又被裴司令护着,怕是从未见识过外面世道的险恶。像您这般既有倾城之貌,又有显赫家世的女子,一旦脱离了靠山,单靠一个洋人泰勒,是万万护不住您周全的。”

她停住,目光落在江无漾的脸上,眼底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欣赏,“早就听闻江小姐有‘南方第一美人’的称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般容貌,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可江小姐,您有没有想过,若没了强大的靠山,您这样的美人,在这乱世之中会惹来什么样的灾难?那些觊觎您美貌与家世的人,可不会讲半分道理,到时候不仅您自身难保,您的丈夫泰勒,恐怕也难有善终啊。”

江无漾原本就沉重的心愈发发沉。

她立即想起在温泉山庄里,被山匪劫掠时的情景。

在那闭塞昏暗的山匪窝里,尚且到处都是面目狰狞的亡命之徒、好色之徒,更何况山下那些手握权势、心狠手辣的人?

他们若想对自己不利,简直像随手拿走一只小鸡一样容易,根本不会顾及什么道义。

林特派员将江无漾细微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趁热打铁道:“江小姐,如今这世上,能真正护您周全的,唯有裴司令。他对您的心意,旁人或许看不透,但您心里应该清楚。为了天下民生,也为了您自己的安危,希望您能从大局出发,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去安抚裴司令,留在他身边。”

江无漾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眸底复杂的情绪。

林特派员说的都是实情,她无法反驳。

裴陟虽然偏执,行事霸道,可确实也将她护得周全。

但心中的芥蒂,也不是轻易能放下的。

客厅里只剩下窗外竹林被风吹动的  “沙沙”  声。

那声音像是带着某种穿透力,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江无漾沉默着,眼眸中满是无奈与纠结,脑海中反复拉扯。

一边是百姓安危与自身处境,一边是过往伤痛与自由渴望。

过了许久,她才轻叹了口气,缓缓抬首,轻声道:“林特派员,让我考虑考虑吧。”

她需要时间,需要好好梳理自己的情绪,也需要想清楚,到底该如何选择。

林特派员见她松口,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好,我等您的答复。只是江小姐,时间不等人,还望您能尽快做决定。”

……

雀城督办署。

柳疏影被警卫严格检查过后,跟着随从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堂屋。

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皱起了眉头。

原本整洁宽敞的堂屋,此刻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着许多个空酒瓶,烟灰缸早已被烟蒂填满,有的烟蒂甚至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烧出了一个个黑色的小洞。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了一丝缝隙。

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将裴陟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显得格外孤寂。

他就那样陷在沙发里,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下巴和两腮上一大片青黑胡茬,看起来狼狈又颓废。

身上穿了件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两颗,衣摆皱巴巴的,还沾着酒渍和烟灰。

军裤更是不堪,裤腿上不仅有大片酒渍,膝盖处还被烟烫出了好几个小洞。

他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的地板,眼神没有焦点,丝毫没了往日的霸道与精明。

柳疏影心中涌起一阵不忍,轻轻走上前,对着裴陟微微欠身,轻声问好:“裴司令,许久不见。”

裴陟抬起眼皮,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眼神黯淡无光。

他盯着柳疏影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透着疲惫:“你来有什么事?”

柳疏影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急切,“裴司令,我是来劝您的。您不能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您知道吗,泰勒其实是个女人!”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响在裴陟的耳边。

他原本空洞的眼神猛地一缩,像是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瞬间有了光彩,猛地直起身子,死死盯着柳疏影,“你说什么?!”

“我说,泰勒是女人,”  柳疏影重复了一遍,语速放缓,生怕他听不清,“您可不能就此垮掉,一定要打起精神,渡过这个难关啊!”

裴陟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柳疏影的手臂,力道大得将他的手臂捏出淤青。

他使劲摇晃着柳疏影,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激动,声音都带着剧烈的颤抖,“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泰勒真的是女人?期期她是骗我的?”

柳疏影被他晃得脑子发疼,手臂也传来一阵剧痛,可他还是忍着疼痛,使劲点头,语气无比肯定,“裴司令,千真万确!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怎敢骗您?多少老百姓还靠着您过日子呢,您可不能就这么倒下啊!”

听到  “千真万确”  四个字,裴陟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颓废与绝望。

他猛地甩开柳疏影的手臂,“刷”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动作太急太猛,膝盖不小心撞到了茶几,发出  “哐当”  一声响,可他却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

他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光芒,那里头有失而复得的希望和久旱逢甘霖的狂喜。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个泰勒不男不女。

原来就是个女的!

泰勒是女的!

真好!

他现在无比感激泰勒!

感激她是个女人!

他在原地快步走了几步,像没头苍蝇一样,来回转了好几个圈。

过了会,他猛地顿住脚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去找期期!

……

夷山别苑。

江无漾正送林特派员走出大门,两人边走边低声交谈着。

林特派员和蔼地说着什么,江无漾则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纠结。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看起来都平静而祥和。

可就在这时,“砰”  的一声枪响突然划破了宁静。

江无漾和林特派员同时一惊,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不等她们反应过来,更多的枪声接连响起,子弹  “嗖嗖”  地从耳边飞过,打在旁边的柱子上,溅起一片木屑。

“保护特派员和江小姐!”

警卫队队长反应极快,立刻大喊一声。

原本分散在四周的警卫瞬间聚拢过来,将江无漾和林特派员护在中间,手中的枪对准了枪声传来的方向,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廖瑛也第一时间冲了过来,紧紧贴在江无漾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夫人,您别怕,有我在!”

她一手护着江无漾的后背,一手握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枪战愈发激烈,子弹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危险的网。

突然,两枚黑色的手榴弹从斜前方飞了过来,带着  “呼呼”  的呼啸声,重重落在江无漾和林特派员脚边不远处!

“小心!”  廖瑛瞳孔骤缩,第一时间一把推开江无漾,自己也顺势向旁边扑去。

可手榴弹的引爆时间极短,根本来不及让所有人都躲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斜后方冲了过来  ,将江无漾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她。

同时迅速伸出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轰隆!轰隆!”

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别苑门口回荡,巨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一切掀翻,木屑石子四处飞溅,扬起漫天烟尘。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尘土味,呛得人无法呼吸。

烟尘渐渐散去,现场一片狼藉。

江无漾趴在裴陟的身下,除了受到惊吓有些发抖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裴陟的肩膀,看到林特派员倒在不远处的地上,身上满是鲜血,染红了她的中山装,看上去已没了呼吸。

而压在她身上的裴陟,情况却不容乐观。

他的背部和大腿上都有明显的伤口。

鲜血正不断从伤口渗出,染红了他的衬衫,也透过衬衫渗到了江无漾的衣服上,带来一片温热的黏腻感。

江无漾的心猛地一紧,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裴陟,你怎么样?”

裴陟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覆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可看到江无漾安然无恙,他还是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似乎是安慰她。

可对于她说的话,他仿佛一句也听不到,眼神也有些失焦。

江无漾心中一沉,想起他扑过来时,同时捂在她双耳上的手。

她不可置信地往他双耳处看去。

果然,有鲜血正顺着他的耳廓流下!

江无漾全身霎时冰凉,眼中蓄满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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