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祖师爷诚不欺我
——八卦阵前擒鬼魅，三清殿后护苍生
圣玛利亚教堂外的街道上，战斗已进入白热化，枪炮声震耳欲聋。
刘奎带着尖刀排的弟兄们，借着街道两侧倒塌的墙壁和燃烧的杂物作掩护，快速向教堂方向推进。
但没想到在钟楼下和日军巡逻队碰了个正面！
双方几乎同时开火，弹雨瞬间交织！三个冲在最前的年轻士兵甚至来不及举枪瞄准，就被日军泼水般的子弹狠狠掀翻在地，温热的鲜血迅速涌出，浸透了青石板缝隙里顽强生长的暗绿苔藓，触目惊心。
"仙人板板的！这龟孙子属耗子的？钻得这么快！"刘奎蜷缩在一堵矮墙后，听着子弹打在石头上发出的“噗噗”声。
青玄子伏在不远处的瓦砾堆后，原本仙风道骨的道袍下摆早已被弹片撕成了褴褛布条，还沾满尘土和暗红的血渍。
他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高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凝神望去，透过弥漫的硝烟，隐约看见几个土黄色身影正在往二楼跑。
“不好！鬼子已经摸进那楼里了！他们是要在那里架设火力点！” 他心头一沉，声音带着焦灼，“一旦歪把子机枪在二楼窗口架起来，整个街道和通往教堂的路都会被封锁！必须马上端掉它！”
"清风！跟我上！"青玄子喊到。
“好，好……什么时候?”缩在墙根下,几乎要把自己埋进砖石里的清风闻言浑身剧烈一抖，死死抱住怀里的八卦包袱，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声音都变了调.
"就现在！!"刘奎急得直接把他拎了出来，推到青玄子身边。
"无量天尊！师兄你睁眼看看！那破楼都歪成那样了，风一吹就要倒！里头少说四五个全副武装的东洋兵！就凭咱们这两把桃木剑......，师兄~咱们是道士，念经画符还行，又不是刀枪不入的天兵天将！"
"清风！执行命令！"高鸣的怒吼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从后方掩体传来。
青玄子看着师弟惨白的脸，虽然无奈，但还耐着性子，手指猛地戳向前方："鬼子要是把机枪架上去了......" 他故意顿了顿："清风，你猜猜，到时候你这个位置，是能顺顺利利地扭头跑回去当逃兵呢？还是能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堂完成救人任务？"
清风顺着师兄的手指望去，心脏几乎停跳——那栋小楼的位置，如果一旦机枪架设完成，他们所有人，包括撤退的路线，都将彻底暴露在交叉火力之下，成为活靶子！顿时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哆哆嗦嗦地从包袱里摸出三枚磨得发亮的古旧铜钱，念念有词地往地上一抛——
铜钱滴溜溜转了几圈停下，竟是罕见的"三阳开泰"卦象！
青玄子紧绷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看，这是上上之卦！祖师爷显灵了！”
"罢罢罢！祖师爷在上，弟子今日要开杀戒了..." 清风一咬牙，把铜钱塞回袖中，仿佛被那卦象注入了莫名的勇气，突然以惊人的敏捷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窜了出去，嘴里还喊着：
"师兄！可是你拖我下山的！你可得护着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高鸣见状立即嘶声下令，"刘奎！组织火力掩护！机枪组！给我盯死钟楼窗口！压制住！别让楼里的鬼子露头！"
青玄子紧跟在清风身后，听见他一边猫着身前行，一边还在嘀嘀咕咕："三清祖师、真武大帝.....弟子回去一定重修道观，再塑金身，多捐香油...保佑弟子...保佑清风..."
终究，是道观里清修之人，只见青玄子和清风觉这师弟二人这一路过去还算是顺畅，有惊无险地摸到小楼侧面。透过一道宽大的墙体裂缝，可以清晰地看见五名日军正忙着将两挺歪把子机枪架设在临街的窗沿上，黑洞洞的枪口已然对准了高鸣他们所在的街道方向！
其中一个鬼子正在给弹斗压弹，金属碰撞声清晰可闻。
青玄子眼中寒光一闪，比了个干净利落的斩首手势，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道："我踹门强攻吸引注意，你从裂缝钻进去，先解决靠窗的机枪手！"
"师兄，等等！"清风突然死死拽住师兄的衣袖，眼睛却恐惧看着那扇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的腐朽窗框，腿肚子直打颤，迟迟不敢向前一步。
青玄子看着他，摇头苦笑，随即眼神一凛，不再等待。
只见他身体如同一条无骨的灵蛇，竟从那道狭窄的墙体缝隙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动作流畅至极，宽大的道袍甚至没碰落半点灰尘！
看得清风目瞪口呆。随后，便听到楼内传来"哎呀"一声轻响，也听不清是师兄的声音，还是鬼子的。
出于对师兄的担忧瞬间压倒了恐惧！他铆足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向那扇早已腐朽不堪的木门！
整扇门板连同部分门框轰然向内轰隆倒塌的瞬间，烟尘弥漫！
在烟尘中，清风如同疯虎般扑了进去！抬腿一个凶狠的侧踢，精准地踹在最近那名正弯腰架枪的日军机枪手的后颈，巨大的力量让那钢盔瞬间凹陷变形，鬼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还没等旁边另一个正压子弹的日军完全反应过来，清风又将手里沉甸甸的八卦包袱抡了过去，嘴里继续神经质地念念叨叨：“无量天尊！驱邪缚魅！去死吧！妖孽！”
刹那间，包袱里装着的罗盘、铜铃、法尺叮当作响，在混乱中倒真像是请来了天兵天将助阵！
"八嘎！" 一个反应较快的鬼子军曹怒吼着拔出了刺刀。
“八噶你屋祖宗十八代仙人！狗杂碎，去死吧！”
清风此刻已经肾上腺素飙升，恐惧全部消散！
他灵活地避开刺刀，不退反进，五指并拢如喙，闪电般戳向那鬼子的咽喉要穴！招招狠辣刁钻，见到鬼子应声倒下，清风看了看自己的手：“祖师爷，这招竟然这么好用？”
没想到，师傅和师兄天天让他练习的的道家擒拿点穴，在实战上游这效果，喜得清风又开始了他的碎碎念。
“祖师爷啊，你们诚不欺我！谢谢祖师爷！回去我给你们灌酒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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