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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6章 全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钱一毛!

竟将我等玩弄于股掌之间!

戏耍刑部,浪费人力,此等无视律法的行径,与阿连的同谋何异?”

李掌柜也没想到钱一毛为了接近刑部众人,竟会做出报假案这种糊涂事,当即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孩子!

唉,要我说你什么好!

你、你这简直就是在胡闹!”

京城里的美男子千千万,她缠谁不好,怎么偏偏就盯上刑部各位大人?

他们是一般美男子吗?

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

钱一毛怎能当他们是西街口唱戏的武生,由得她整日里抛媚眼、送秋波?

面对钱一毛的荒唐行径,李掌柜气得胡子直抖,指着钱一毛的手都在发颤,痛心道:“你、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平日里疯疯癫癫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到刑部报假案!

你、你你这是拿自己的小命当儿戏!”

早知她这么不惜命,当日他就不救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省得如今他这把老骨头还要为她操烦,为她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看刑部这些人的脸色,他们断不会就此放过钱一毛的!

而且,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他这会儿有心想要为她说几句好话,争取宽大处理都做不到!

思及此,李掌柜不由颓然垂下头,重重叹了口气。

钱一毛愣愣地站在原地,杏眼里满是茫然与无措。

她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出现如此离奇的发展,更没想到刑部众人查来查去,最后竟然会查到她头上。

明明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啊。

怎么到头来,自己反倒成了那个伪造证据、戏弄朝廷命官的罪人了?

即便众人是因为在羊肠小胡同扑空而感到气恼,那也应该怪阿连言而无信,故意戏弄人,怎么能怀疑起她,把所有怒火都对准她呢?

她也是阿连的受害者啊!

目光触及刑部众人隐含不悦的面容,听着李掌柜怒其不争的斥责,钱一毛委屈极了,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二,便见戚商冷哼一声,目光如刀,紧紧盯住了她,一身凛然威势令人心胆俱寒。

“钱一毛,你可还记得前几日本官说的话?”

戚商张开口,声音如铁,字字句句,震彻四周,“当时,本官是念在你寻夫心切的份上,这才不计较你诈伪,告言不实之罪。

却没想到,你将本官对你的宽容与体恤,当成了可以肆意妄为的筹码!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编造谎言,混淆视听,将刑部视为你玩弄心机的戏台,真当这煌煌国法是纸糊的不成?!

像你这般恶劣的行径,本官若不严惩,今后如何整肃法纪,以正视听?”

语毕,没给她任何开口解释或者求饶的机会,大手一挥,厉声喝道:“来人!将钱一毛押入刑部,严加看管!

待查明其背后是否另有同谋,再行定罪!”

命令既下,两名衙役应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大呼冤枉的钱一毛,拖往刑部的方向。

戚商一行人也没多做停留,眼见钱一毛被带走了,众人沉着脸,各自撤走布置在仁康药堂周围的明岗暗哨,直接打道回府。

因为已经弄清楚一切都是钱一毛自导自演的戏码,根本不存在阿连再次现身京城这件事,那些明岗暗哨也无谓再遮遮掩掩、故布疑阵。

是以,撤退的时候,一点儿都不避人。

见大批打扮各异的官差从仁康药堂周围撤走,素来爱看热闹,爱八卦的街坊四邻和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张望,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什么情况啊这是?”

“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根本没发生什么事情,是钱一毛故意报假案。”

“啊?那直接把钱一毛抓走就好了,为什么刑部的大人们都来了啊?”

“嗐,你刚刚没在吧?她不单单是单纯报假案,她还疯病发作,盯上了刑部的各位大人,然后跑去刑部……吧啦吧啦……叽里咕噜……”

“原来是这样!那她真是太过分了!”

“咳,我就说了,那疯婆子的话信不得。也就是刑部诸位大人太过负责,这才将他的话当真!”

“可不是嘛。就冲着钱一毛日日往刑部跑的架势,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她真正的目标是刑部各位大人啦,哪里是真心想要协助刑部破案呢?”

“是啦是啦……”

“这一次,钱一毛少说也得被关个一年半载吧?”

“谁知道呢,左右不关咱们的事情。”

“没错。人都走了,咱们也离开吧。”

“散了散了,没热闹看了。”

“……”

“……”

眼见刑部众人都消失在视线里了,看热闹的百姓们一边议论着,一边三三两两地散去,仁康药堂门前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从未发生过。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仁康药堂斜对面某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道如鬼魅般的矮小身影一直默默注视着仁康药堂里发生的一切。

直到人群散尽,那身影才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紧绷的面容随之松弛了一分,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看向刑部众人离去的方向,眼里满是计谋得逞的得意与对刑部众人的不屑。

许久之后,忍不住溢出一声压抑的低笑,“看来刑部之人也不过尔尔……”

说话间,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穿短打的中年人似朝着仁康药堂的方向走来,神情不由一凛,眼含戒备之色,再度归于沉寂。

如同彻底融入了墙壁的阴影,又静静蛰伏了半个时辰。

直到确认那中年人只是单纯上药堂抓药的普通百姓,刑部撤走的官差亦非故作疑阵,街上更无可疑之人徘徊后,方才重新站出来。

拿过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市面上最常见的遮阳斗笠,往头上一戴,掩去面容,借着行人的遮掩,从小巷子悄无声息地溜出,成功隐入人群里。

如同一阵缥缈的青烟,来时无人注意,去时无人知晓。

不过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街道上。

众所周知,京城百姓不光八卦能力强,传播八卦的速度更是出众。

钱一毛前脚刚被带到刑部关押起来,后脚她色胆包天,为了接近刑部诸位大人,不惜谎报案情的消息便迅速传遍了街头巷尾,成为京城本日最热门的话题。

傅玉棠和王大贵在外溜达的时候,听到有百姓在议论,顺便听了一耳朵。

得知严贞、戚商以及刑部众人集体被放鸽子,恼羞成怒在仁康药堂大发雷霆,最后大张旗鼓地把报假案的钱一毛带回刑部,二人脚步不由一顿,面上齐齐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倒是有趣了。

以他们对严贞、戚商二人的了解,二人皆是心思如发,极能沉得住的人。

尤其是严贞,别看他平日里经常跳脚,动不动就脸红脖子粗,活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实际上,他的怒火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始终在自身控制范围内,根本不会让怒火真冲垮了他的理智。

该沉住气的时候,他比谁都能熬。

压根儿不是那种因一时受挫,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拍桌子瞪眼睛的失态之人。

而且,如果真被钱一毛戏耍了,那私下处理了便是,完全没必要闹到“大发雷霆”、人尽皆知的地步啊。

不说百姓们会如何看待这件事,至少明日早朝上,某些酸儒将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参劾刑部办事不力、贻笑大方了。

闹到了最后,丢脸的是刑部,吃亏的也是刑部。

严贞、戚商二人又不是无智之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更不用说,事发时,除了严贞、戚商之外,陈慎等人也在场。

即便严贞、戚商二人真的失了智,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当众做出了不合时宜的举动,陈慎一行人亦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犯错,必然会上前阻止他们无脑莽撞的行为。

眼下严戚二人没有失智,陈慎一行人也没有出手阻止,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雷霆之怒,是故意发给人看的。

目的就是让陷害钱一毛的幕后之人确信众人已彻底被误导了,不再信任钱一毛,从而放松警惕,主动露出马脚。

是以,傅玉棠、王大贵听听就过,完全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更没想过要回刑部“送温暖”,安慰一下众人被人戏耍后受伤的小心灵,扭头继续自己的摸鱼大业。

直至玩够了,吃饱喝足了,确定城中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二人这才慢悠悠地回到刑部。

彼时,刑部众人正在议事堂里商议要事。

见傅玉棠这匹脱缰的野马还知道回来,众人颇为意外,先是一愣,随即齐齐站起身,行礼道:“大人。”

顿了顿,又看向她身后的王大贵,打了声招呼,“王夫子。”

王大贵“哎”了一声,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见众人面有郁色,瞬间如同被众人家中的长辈附身一般,露出个慈爱中包含着关心,关心中包含着好奇,好奇中包含着八卦的丰富表情,询问道:“诸位大人脸上怎这般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子都如此关心众人,那么作为上司兼同伴的傅玉棠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当即往前走了一小步,用实际行动拉近了与众人的距离,而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缓缓露出爷爷般慈祥的笑容,一脸关心道:“是啊。大贵说得没错,你们的脸色的确很不好。

那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了?

你们不要怕,尽管告诉我,我收拾他去!”

众人:“……”

作为掌天下刑罚之政令,以赞上正万民的刑部官员,向来只有他们追查旁人、震慑宵小的份,谁会没事招惹他们?

尤其是大人升任丞相,刘清、钱有才二人的党羽退出朝堂后,他们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如今,在这京城,谁还敢欺负他们啊?

就连与他们一直都不对付,不管换了谁来都一样的礼部碎嘴子们,内心对他们再不满,也不敢当众对他们甩脸子,更别提明目张胆地作对了。

大人这是关心则乱啊。

可见,大人她虽然爱偷懒,不着调,经常挖坑给他们跳,但实际上还是维护他们的。

关键时刻非常靠得住的。

当然,要是每次关心他们的时候,不要总露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这样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每次大人用这样的表情看他们,都给他们一种她在看孙子的错觉。

心里一别扭,感动自然就大大缩减了。

就像现在这样……

听到傅玉棠关心的话语,众人是很感动没错。

甚至,有落泪的冲动。

可下一秒,对上傅玉棠和蔼可亲的面容,那眼泪瞬间倒流回去了,众人嘴角抽搐了半天,也没法挤出个笑脸来,最终只能放弃挣扎,机械性地扯了一下嘴角,走过场般感动了两秒钟,便立刻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来。

因不知钱一毛报假案一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众人还以为傅玉棠、王大贵不知道钱一毛的事情。

于是,将二人请上座后,众人便主动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之所以聚在一起,也是为了商讨后续处理事宜,以及明日早朝倘若有官员上奏此事,众人该如何应对。

交代完毕,戚商代表众人站出来,自我检讨道:“此事闹成如今这样,一方面是我们思虑不全,忽略了钱一毛并非正常人,并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来揣测。

在整件事情里,钱一毛属于不可控因素,她的行为逻辑无法以常理度之。

为了避免刑部的部署泄露,让阿连察觉出端倪,我等应该第一时间将钱一毛这不稳定因素控制住……”

不是说要把她关起来,或者限制她的自由,而是应当将她置于一个相对可控的环境之中。

既能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又能隔绝她与外界不必要的接触,避免她无意间的言行打草惊蛇,或是被暗处的阿连所利用。

而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便是利用双方交易一事,给她画个香喷喷的大饼,要求她乖乖待在仁康药堂,配合他们行事。

只要积极配合,事成之后,她想做什么,他们都无条件答应。

但,如果她敢任意妄为,做出丁点儿违背他们命令的举动,那不好意思了,交易立刻中止。

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们自此不会再给她任何靠近他们的机会,更不会再信她半个字。

届时,任凭她上天入地,撒泼打滚,都与刑部没有半分瓜葛。

可以说,是合作共赢,还是彻底出局,全在她一念之间。

相信以钱一毛对众人的执着程度,一听到他这些话,定然会收起所有小心思,变得无比配合。

偏偏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点,反而下意识将钱一毛当成正常人看待,以为只要对她阐明利弊,让她意识到自身正处于危险之中,便会对他们这些救命稻草言听计从,安静地接受保护。

结果……

唉,一步错,步步错。

思及此,戚商不由阖上双眸,重重叹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继续反省道:“至于另一方面,那就是我等太过自满自骄,自觉胜券在握,过于轻视阿连。

我等以为己方占尽先机,部署万无一失,只要静待他入瓮便好。

却未曾想过,他做了那么多违法乱纪之事,却屡次得以成功脱身,数年来依旧逍遥法外,其狡诈性子可见一斑。

而且,刑部追查他多年,皆找不到他半点蛛丝马迹,也说了其反侦察能力绝非等闲。

我等将他当作寻常凶徒追捕,实是低估了他。

加上钱一毛最近频繁出入刑部,常人看了都觉反常,更不必说刁滑阴险的他了。

他或许早已识破此局,这才暗中利用钱一毛这步乱棋,将我们的部署、人手乃至耐心,都摸了个清清楚楚。

因此……”

戚商抿了下唇,沉声道:“此次失利,非钱一毛之过,实是我等疏忽、轻敌所致。”

话落,在场众人纷纷面露羞愧之色,不由自主低下头。

见此情景,坐于主位上的傅玉棠并未出言安慰众人,也没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狗屁话。

既然众人拿出办正事的态度,以公事公办的态度向她阐明情由,反省过错,那么傅玉棠自然会以同样的态度,认真计指出他们的疏漏之处,而不是一味地和稀泥,说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

在她看来,错了就是错了。

作为时常与案件打交道的人都知道,任何一丁点儿疏漏,任何一丁点儿不自觉的轻视,甚至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都足以让之前的全部努力付诸东流,让潜藏的恶徒更加猖狂。

得亏阿连是个胆小且狡诈的采草贼,而非凶悍的江洋大盗。

不然的话,为了泄愤,只怕此次除了钱一毛之外,还有更多无辜的人被卷入其中,受到不该有的伤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此次能用最小的代价让众人意识到自己办案过程中的不足,倒也不算个坏事。

心里想着,傅玉棠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只垂眸看着下方垂首站立的众人,淡淡“嗯”了一声,神情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喜怒,明知故问道:“既然知道错误所在,那可有找到补救之法?”

自然是有的。

因着钱一毛异于常人的举动,众人嘴上没说,实际上皆在心里怀疑过一切全是钱一毛自导自演的。

直至小纸条的出现,众人才开始察觉不对。

如果钱一毛真是自导自演的话,面对他们的怀疑,她完全可以采用“拖”字诀,或者把一切都推到阿连身上,说他言而无信,不遵守承诺,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她只是个热心协助刑部办案的热心百姓啊。

官民一家,他们怎能无凭无据的冤枉她呢?

要是脑子转得再快一点,她还可以借机倒打一耙,占据道德高地,手拿受害者剧本,趁机修改双方之间的协议,要他们当场给出一定的补偿。

实在没必要再弄个小纸条出来。而且,上面还附上明确的见面时间。

如此一来,阿连若是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的话,那钱一毛的自导自演不就成了个一戳就破的蹩脚戏码?

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呃,这是正常人的正常思考。

像钱一毛这种间歇性正常,持续性神经的非正常人类,就不能如此揣测了。

搞不好,她当时脑子正处于疯癫状态,这才神经兮兮地做下自打脸面的事情呢。

奈何这一切只是他们的推测,加上钱一毛的不正常是由心而发的,并非脑子受创导致,哪怕刑部编外人员——俞仕、江南星二人来把脉,都不一定能判断出钱一毛目前的精神状态如何。

担心错过重要线索,众人这才选择继续相信钱一毛,提前进行部署。

直到后面确认阿连不会出现,同他们一样在羊肠小胡同蹲守一天的钱一毛开始小声咒骂阿连,满脸愤怒不似作假,众人这才排除了钱一毛的嫌疑。

于是,当即决定将计就计。

“示敌以弱,诱敌深入。”

戚商一扫人前的温和,眼里泛出沉冷的锐光,开口道:“既然阿连想要钱一毛这“告密者”自食其果,那我们便做给他看。

待到他觉得我等愚蠢不堪,不足为惧之时,便是他冒头时刻。”

届时,他们会将钱一毛放出去当诱饵。

作为一个有无数前科,狡猾又惜命的朝廷钦犯,阿连是绝对不允许钱一毛这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活在这世上。

一旦看到钱一毛重新出现于人前,肯定会第一时间琢磨着怎么除去她这个隐患。

而经过小纸条一事,刑部众人如今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刚愎自用、极易被表象蒙蔽的庸碌之辈。

他亲眼见证了众人如何被钱一毛“耍”得团团转,又如何“恼羞成怒”地草草结案。

这份轻蔑,会壮大他的胆量,让他忽视京城里的诸多异常与潜在的风险,从而选择对钱一毛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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