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狼林6
听到格林的言语，史坦尼斯一团怒火在胸腔里骤然炸开，他的面容有些扭曲：“劳勃是蠢货！”
格林笑了笑，随后认同地点点头：“可他是你父亲的合法继承人，他还为拜拉席恩的抢来了铁王座，因此，你才拥有了继承他权力的资格。”
微微停顿，他接着补充：“当然，这是在坦格利安重返铁王座前。”
史坦尼斯：“……”
压抑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格林的声音又轻飘飘地传来：“史坦尼斯阁下，看来你已经做好了谢幕的准备。”
缓过神来，史坦尼斯缓缓仰头，凝视着头顶渐渐被乌云笼罩的上方，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块沉重的幕布。
他的薄唇轻启：“今天是投入陌客怀抱的好天气。”
说着，他的视线移向格林：“克莱勃，你从未光明正大地战胜过我，你只会躲在暗处耍那些阴险的手段。”
格林似乎是猜出史坦尼斯接下来要说什么，伸出一只手，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胯下乌黑马匹的鬃毛：“我还以为，这时候你会稍微关心一下你唯一的血脉。”
希琳……
史坦尼斯微怔，牙齿传出“嘎吱”的响声，他的身体也因为极怒而微微颤抖：“克莱勃！”
被格林抚摸的马儿舒服地“噗噜噜”打了个响鼻，轻轻抖动了下脑袋。
他无视了史坦尼斯的怒火，语气依旧平静：“我不是劳勃，也不是泰温。”
说着，顿了顿，他的声音像是在感慨：“劳勃和泰温直接践踏了七国的传统荣誉，他们皆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史坦尼斯的下巴僵硬地蠕动几下，他的少了一分怒意，却多了些无法掩藏的不甘：“若不是劳勃当初听了奈德的鬼话，克莱勃，你便永远不会有夺得七国的机会。”
“假设毫无意义。”
格林迎着史坦尼斯的目光，与他对视了几秒，这才语气不变地继续道：“或许正是因为奈德那份善心，才让你的女儿以及劳勃的那些私生血脉有了活命的机会，不是吗？”
“……”
希琳……
史坦尼斯闭了闭眼，动动嘴唇，他问格林：“她……会怎么样？”
格林耸耸肩：“实话实说，我还没拿定主意。史坦尼斯，希琳的‘下场’其实取决于……”
说着，他抬起右手，食指一点点指向史坦尼斯：“……你接下来的选择。”
史坦尼斯顿了顿，随即出声，他的语气里淬满了嘲讽：“克莱勃，愿七国上下永远眼瞎，永远看不清你皮囊下的肮脏。”
“阴险……卑鄙……肮脏……”
喃喃重复这几个词，格林的目光掠过史坦尼斯腰间“长爪”的熊头剑柄，急继续出声：“史坦尼斯，你一直在为你所谓的‘合法权力’四处点燃战火，风暴地、君临、龙石岛……以及长城和北境，在七神的见证下，那些无辜的、相信你和追随你的无辜民众，是你亲手为他们打造了凡间地狱，遍地的尸体成为了乌鸦的盛宴……”
紧咬着牙关的史坦尼斯出声：“我是为了七国迎来真正的安宁……”
这次是格林抬手打断了史坦尼斯的言语：“没错，我承认这点，有时候战争确实无法避免。然而，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可以谋划权力，可你却从未考虑过你真正的责任，甚至毫无荣誉。”
胯下马儿刨了刨蹄子下的冻土，格林那双棕眼直视史坦尼斯：“我承认，我也在谋划七国的权力，但，你们把七国折腾成废墟的时候，我从忘记照料被你们遗忘的七国民众，我竭尽全力为他们造屋子和壁炉，筹集过冬的物资。”
说着，他的语气多了份不加掩饰的嘲讽：“史坦尼斯，七国已厌倦了战争，厌倦了你们这些只为私欲而厮杀的领主。”
他像是在宣布审判：“七国上下盼着的，是能给他们带来真正和平的统治者，而那个人，是我。”
格林最后的话语像是重锤，让史坦尼斯不禁把拳头攥得更紧。
沉默几秒后，格林语气复杂地接着道：“你明知晓异鬼即将入侵七国，你却毫无顾忌地挑起北境的动乱，甚至想除掉如今唯一能稳住北境局面的奈德公爵。”
说着，他摇了摇头：“史坦尼斯，你和劳勃一样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我没错！”
史坦尼斯无法压住喷涌的怒火：“我是对的！我从来都是正确的！是艾德·史塔克先背叛了劳勃，他是叛徒，他该死！”
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劳勃为艾德推翻了疯王，却把劳勃那个蠢货独自留在铁王座之上，而奈德呢？他像是被流放似得躲在临冬城里，任由劳勃沉迷酒色！
劳勃和奈德如此无私，如此慷慨，如此不贪恋权势，既然如此———他们两人为什么还要起兵，还为什么要抢夺铁王座？！难道就为了那朵*荡的北境之花吗？！他们两人是七国最大的蠢货，是七国最大的笑话！”
他的声音再次提高：“我早就告诉过奈德，乔佛里他们不是劳勃的种，是兰尼斯特的孽种！可他偏偏不肯信我的情报，最后还差点死在瑟曦那个蠢女人手里！来到从长城……”
磨了磨牙，他又道：“……他又为了劳勃那个蠢货的低贱野种而拒绝跟我联手，奈德就是个叛徒，他该死，当然该死！”
史坦尼斯的胸膛不断剧烈起伏，一只手紧紧握着“长爪”的剑把，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剑，朝格林宣泄他喷涌的怒火。
这个距离……
就算是换成詹姆，格林也能做到让史坦尼斯的头颅瞬间飞起。
然而。
稍微有点意外，刚刚还在熊熊燃烧着怒火的史坦尼斯却是突然平静了下来。
他的嘴角还罕见地微微弯曲，这个转变来得有些诡异。
随后，史坦尼斯的声音竟多出一丝温和之意：“格林·克莱勃，你不是骑士，却又是骑士，你还真是复杂。”
说着，史坦尼斯的那只手缓缓离开“长爪”剑把，盯了会儿格林的眼睛，忽道：“你似乎还没有考虑好让我如何谢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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