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杨沐之还是得做足。聋老太太在院里地位高，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就你心眼多，知道我喜欢傻柱，特意让他来请我。”聋老太太语气里有点埋怨。
杨沐之笑道：“您可是咱们院里的老祖宗，我结婚要是您不来，那多没面子啊。所以用了点小办法，您可别见怪。今天菜管够，您尽管吃好喝好，随礼就免了。”
几句话说得聋老太太眉开眼笑。
“那不行，我老太太可不能白吃你的。”她说着掏出两块钱，“这随礼你得收下。”
杨沐之连忙推辞：“您能来就是给我最大的面子了，这钱我绝不能收。”
“拿着，必须收，不然我就不吃了。”
“行，我收下了，谢谢您老捧场。”
“别招呼我了，你忙你的。”
…………
前院。
“壹大爷、贰大爷，聋老太太被杨沐之请去吃席了。”有人跑来通报。
“什么？聋老太太都去了杨沐之家！”
“兄弟们，聋老太太都去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给她问安啊！”
“走走走！”
前院又一批人涌向中院。
嘴上说是给聋老太太请安，其实都是冲着吃席去的。
还有几个人站着没动，他们都是轧钢厂的工人，虽然想去，但壹大爷和贰大爷没动，他们也不敢动，生怕得罪了两位大爷，以后被穿小鞋。
“哎，别走啊，马上就开席了！东旭，快去追回来！”
“好好，我这就去。”
贾东旭急忙跑上去拦住那几人：“几位太不够意思了吧？明明说好在我家吃的，怎么跑后面去了？”
“呸！你们家的饭，留着喂猪吧！”
“我们就去杨沐之家吃。”
“走了！”
几人推开贾东旭，径直走向后院。
“居委会张大妈到——！”
何雨柱洪亮的声音传遍全院。
前院的人纷纷朝门口望去。
张大妈掏出五块钱，笑呵呵地走进院子。
贾张氏赶紧迎上去：“张大妈，欢迎欢迎！快请坐。”
“不好意思，我是来杨沐之家吃席的，我去中院。”
“这……”
贾张氏当场僵住，脸色铁青。
在她看来，张大妈就算来也该来她家，因为张大妈一向觉得杨沐之游手好闲，很看不上他。
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来杨沐之家吃席。
“张大妈都来了！”
“杨沐之真有面子啊。”
“要不……我们也去中院？”
“走！张大妈都去了，我们也去——张大妈，等等我们！”
哗啦啦——
最后几户邻居全都跟着张大妈涌向后院。
只剩下壹大爷和贰大爷面面相觑。
要知道，居委会张大妈才是真正掌权的人，整个南锣鼓巷几百户人家都归她管。
壹大爷和贰大爷跟她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张大妈要想撤掉易中海这个壹大爷，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官位更高了，谁还在意一个小小的壹大爷。
贰大爷脸色铁青：“可恨，杨沐之是怎么攀上张大妈这层关系的？”
壹大爷神情同样阴沉：“这还用说？人家肯定是冲着陈雪茹来的，就凭杨沐之哪来的面子。”
“哎呦，壹大爷，贰大爷，这该怎么办啊？人都 了呀！”
贾张氏慌了，彻底慌了。本是高高兴兴办喜事，结果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来，这脸往哪儿搁？
再说了，就算她家酒席再差，也是真金白银花出去的。
没人来吃，没人随礼，那可就亏大了。
“壹大爷，您倒是快说，该怎么办才好啊？”
眼瞧着人全 了，贾张氏急得团团转。
“哎——”贰大爷低头叹气，其实连他自己都想去杨沐之那儿吃席。
只是一想到那句“我要去你家吃席我就是狗”，贰大爷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壹大爷也是一肚子火。
本来以为帮贾家张罗是件好事，贾家多少能记他一份情。
谁知道贾家做事这么不靠谱，菜弄得跟猪食似的，人都跑完了，还好意思问他怎么办。
眼下全院的人都聚在杨沐之那儿，就剩他壹大爷一个人待在前院，说起来，这简直是在脱离群众。
搞不好，经过这一出，他壹大爷在全院的威信就彻底没了，以后谁还听他的？
贾东旭脸色铁青：“壹大爷，要不您去中院拉几个人过来？我们家毕竟是办喜事，一个人影都没有，也太难看了。”
“我不去！”
壹大爷直接回绝。这时候去中院拉人？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贾张氏不依不饶：“我不管，壹大爷，您必须得去叫人，不然我们家这喜事还怎么办下去？”
壹大爷火了：“爱办不办！”
贾张氏抱怨道：“壹大爷，您这叫什么话？您是东旭的师父，老贾不在了，您就是东旭的父母，哪有当父母不管自家孩子的？”
“我……”
壹大爷脸色铁青，恨不得一巴掌把贾张氏扇昏过去。
要不是她自己乱来，客人会走吗？
自己惹的烂摊子，凭什么让他来收拾？
……
“大栅栏牛金斗牛爷到——”
“大前门管事片儿爷到——”
“大栅栏回春堂牛有德，牛先生到——”
“大栅栏回春堂孙铁柱，孙先生到——”
前院冷冷清清，后院却人声鼎沸，两处形成鲜明对比。
更扎眼的是，还不断有衣着光鲜的客人穿过前院——自然，都是往杨沐之家赴宴去的。
“哟，今儿这前院可真够冷清的，片儿爷，咱没走错地儿吧？”
“牛爷，不是说了吗，前院是别人家办事，中院才是雪茹结婚的地儿。”
“这家的人缘可真够呛，办酒席连个人影都没有，没人还摆这么多桌子干啥？”
“行了牛爷，咱们赶紧过去吧。”
听着客人的议论，贾张氏心里难受极了。
她现在是悔不当初，怎么就选了前院。
这下可好，杨沐之家来的客人、外头路过的邻居，都瞧见贾家办酒席没人来的场面，一个个指指点点的。
早知道会这么丢脸，她宁可选后院。
哪怕没人知道，也比现在这样强。
看着一个个穿得体面的客人往中院走，壹大爷和贰大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里都不是滋味。
大栅栏、大前门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平时能跟他们说上句话都算有面子，更别说在酒席上打交道了。
要是他们人在中院，肯定是他们主持场面、迎接客人，那可是结交贵人的好机会。
贰大爷和壹大爷心里痒痒的，真想过去。
可去了，怎么面对杨沐之？
不去，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错过了。
贾张氏看出他俩犹豫，便挤兑道：“两位大爷，您二位可是要脸的人，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这……”
“额……”
壹大爷和贰大爷一脸尴尬，更不好意思提去中院的事了。
……
“哟，牛爷来啦！欢迎欢迎！”
“雪茹，恭喜恭喜啊！”
“片儿爷，您里边请，吃好喝好！”
“得嘞！”
陈雪茹忙前忙后，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杨沐之见牛有德来了，也笑着迎上前：“牛爷爷，您来啦，铁柱兄，快请坐。”
“好，好孩子，没想到我老牛还能亲眼看着你成家，老爷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牛有德说着，眼睛微微发红。
“牛爷爷，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说伤心事，待会儿我陪您喝一杯。”
“好，好。”
“您这边请坐。”
……
杨沐之把牛爷安排到陈雪茹朋友那一桌，他们都是老街坊，身份也相衬，坐在一起正合适。
“哟，牛先生来啦！”
“牛先生吉祥！”
“牛先生快请坐！”
一桌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牛有德是位老中医，在这一带颇有声望。
牛金斗站起身问道：“新郎官，怎么来的全是新娘的朋友，你自己的人呢？”
片儿爷接话：“听雪茹说，新郎 路子广，不会连几个朋友都没有吧？”
杨沐之笑着应道：“牛爷、片儿爷，我外面的朋友确实不多，来的都是院里邻居，见笑见见笑。”
众人闻言，朝院子里瞧了一眼，都抿嘴笑了。
那意思不言而喻：杨沐之的朋友，不太上得了台面。
不过到底是喜日，谁也没说破。
牛有德点头道：“我看这孩子挺好，起码人缘不错。”
牛金斗哈哈大笑：“是啊，比前院那家热闹多了，那家连个客人都没有，真逗！”
片儿爷也道：“牛爷，您也别光笑话人家。这说明新郎厚道实在，雪茹嫁给他，咱也放心。”
……
“重案组大队长杨正诚到——”
门口傻柱捏着嗓子一喊，前院后院霎时安静了。
“杨队长？天，雪茹面子这么大！”
“哟呵～六扇门的人都来了！”
“真想不到，咱们院里还能来这样的人物。”
满院子的人全惊住了。
无论是宾客还是邻居，都清楚重案组的分量——那可是相当于从前的六扇门，权力大得很。
全国派出所，都归他们管。
随便出来一个人到地方上，都像带了尚方宝剑，何况是大队长本人。
宾客中不少人听过杨正诚的名字，只是从没打过交道。
哗啦啦——
牛金斗那桌人全站了起来，往前院赶。
“走走走，快去迎杨队长！”
“新郎也一块儿去，别让人说咱们不懂礼数。”
……
“什么？他们家还认识六扇门的人？”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陈雪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物？”
贾张氏、壹大爷、贰大爷全都愣住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陈雪茹在六扇门也有关系。
壹大爷和贰大爷暗暗后悔：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该去杨沐之那儿吃这顿席。
秦淮茹压低声音问：“壹大爷，这杨正诚到底是什么人？官很大吗？”
壹大爷神色严肃：“全国的派出所都归他管，你说大不大？”
“嘶——”
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
她即便是从乡下来的姑娘，也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会来出席陈雪茹的婚礼，她家里的背景该有多深。
……
杨正诚不是独自来的，还带了四五个亲信。这些亲信大多之前在绸缎庄的后院见过杨沐之，听说杨沐之要结婚，都抢着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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