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杨正诚出了十块钱的礼金，其他几位六扇门的成员，每人各出了五块。
“领导！办酒席的地方在后院，我带您过去。”
“好啊，同志，你怎么称呼？”
“我是这个院里的叁大爷，叫阎埠贵，在红旗小学教书。”
“哟，您还是人民教师，文化人呐，难怪请您当账房先生。”
“领导您客气了，这边请。”
叁大爷和杨正诚谈笑风生地经过贰大爷和壹大爷身边，两位大爷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这么好的接近领导的机会，竟然让老三碰上了。
这算什么事？
这时，杨沐之带着一群人正好从后院赶了过来。
杨正诚笑着迎上去：“贤弟，恭喜恭喜！”
贤弟！！！
？？？
这一声“贤弟”，让四合院的邻居和宾客们都愣住了。
他们原以为杨正诚是陈雪茹的朋友，没想到竟是杨沐之的朋友。
“哈哈，欢迎大哥！您能来，我这小院真是蓬荜生辉啊。”
“说什么话，我弟弟结婚，我不来不是让人笑话吗？”
两人笑着握手。
大哥！
弟弟！
杨正诚，杨沐之，都姓杨。
天啊！
在场的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会不会是亲戚？
有可能是堂兄弟。
我的天，沐之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亲戚。
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牛爷和片儿爷互相看了一眼，刚才还在嘲笑新郎官没有朋友，结果人家只来了一位朋友，就足以压倒全场。
“杨队长，您好啊！”
“杨队长吉祥！”
“杨队长，欢迎欢迎！”
陈雪茹的一众朋友纷纷上前打招呼。
“好，好，大家好，谢谢各位来参加我小弟的婚礼。”
“大哥，里面请。”
“走走走……”
一群人全都去了后院，前院再次安静下来。
贾张氏、壹大爷、贰大爷、贾东旭、秦淮茹等人，一时无言。
各自心中都泛起一阵难言的滋味。
“壹大爷、贰大爷，您两位先把份子钱给我吧。”贾张氏开口。
院子里的人都往后院去了，她担心这两位也借故溜走，打算先把礼钱收下。
“这……”
两人脸色难看，磨磨蹭蹭不想拿钱。
这时许大茂跑了过来，大声喊道：
“壹大爷、贰大爷，壹大妈和贰大妈已经在中院随了礼，带着孩子坐下了！”
“胡闹！”
“我去找他们！”
壹大爷和贰大爷也转身往后院快步走去。
“易中海！刘海忠！你们不要脸！”
贾张氏气得大骂，知道他们这一走肯定不会再回来。
……
“哎哟，姑妈，客人怎么还没来呀？”
“表姐来了……”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走进四合院。
她叫贾春芬，是贾张氏的娘家侄女、贾东旭的表姐，缝纫机就是向她借的。
贾家在外人缘不好，亲戚朋友和贾东旭的工友都不愿来参加婚礼。
贾春芬还是贾张氏好说歹说才请来的。
“这……还没开饭呢，开饭就都来了。”贾张氏低声解释。
贾春芬一眼看穿，笑道：“东旭，你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贾东旭苦笑：“院子里的人，都不愿来咱家吃席。”
“哎哟，姑妈，您这人缘可真行！一院子百十口人，您都能给得罪光了。”
“死丫头，让你来就是数落我的？”
“行行行，我不说了，我饿了，做饭去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
“怎么，不乐意招待我？”贾春芬语气蛮横，知道贾张氏借了她的缝纫机，不敢跟她翻脸。
“等着！”
……
壹大爷和贰大爷猫着腰悄悄溜进中院，生怕被杨沐之看见，想随便找个桌子坐下。
“哎哟，壹大爷、贰大爷来了，大家欢迎！”
杨沐之指着他们大喊。
两人顿时僵住，满脸尴尬地直起身子。
“壹大爷怎么才来呀，早干嘛去啦？”
“贰大爷爱喝酒，来来来，今天咱们好好喝两杯！”小——
“壹大爷，贰大爷，少了您二位可不成席啊。”街坊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两位大爷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两位大爷，您二位是咱们院里的领导，请上座。”杨沐之拉着二人朝聋老太太那一桌走去，杨正诚等六扇门的人以及居委会张大妈也在那桌。
“沐之啊，你结婚是大事，贰大爷不能不来，这不是先在贾家搭把手。”贰大爷刘海忠讪讪笑道。
杨沐之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贰大爷，您可亲口说过，您要是来我家吃席，您就是狗。”
你……
贰大爷脸色涨得如同猪肝一般。
他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幸好杨沐之这句话是贴着贰大爷耳朵说的，旁人听不见，就连壹大爷也没听着。
“沐之，是贰大爷我嘴欠，我给你赔个不是。”贰大爷也压低声音回道。
杨沐之说：“份子钱十块。”
“行！”
贰大爷咬咬牙，这一桌坐的都是领导，为了巴结他们，他也豁出去了。
随后，杨沐之转向壹大爷，同样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壹大爷，我昨天请您您不来，今天怎么自己来了？您还要不要脸了。”
“我……”
壹大爷脸一沉，作势要走，杨沐之一把拉住他：“壹大爷，这时候您可不能走，您这一走，那就是脱离群众。您走了，就剩贰大爷陪我大哥和张大妈吃饭，贰大爷可一直惦记着您壹大爷的位置，要是您不在……”
“呃……”
壹大爷冷汗直冒。
杨沐之结婚，大家都来了，他却要走。
居委会张大妈肯定要问他为什么提前离席，到时候自己不在场，贰大爷岂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万一贰大爷在领导面前说他脱离群众，那他这壹大爷也就当到头了。
何况六扇门的人也在这儿，他们若知道一个脱离群众的人还当着院里的壹大爷，张大妈说不定当场就撤了他的职。
壹大爷越想越怕，再也不敢提走的事。
“大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院的壹大爷、贰大爷，从小看着我长大，一直挺照顾我的。”
“壹大爷，贰大爷，你们好，你们好！”
杨正诚起身与他们握手，两人激动得不行。
“我贰大爷说了，我结婚他随十块钱。”
“我……”
贰大爷气得嘴都歪了。
他们家孩子多，每月都入不敷出，这次随了十块钱的份子钱，这个月怕是得借钱过日子了。
他本还想赖账，但杨沐之这话一出，想赖也不成了。
“沐之，这是贰大爷的一点心意，你务必收下。”
“贰大爷，我谢谢您！”
掏了十块钱，贰大爷心头直滴血。
杨沐之目光转向壹大爷，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您随多少？
壹大爷差点吐血。
贰大爷都给了十块，他能给少吗？
壹大爷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十块钱，杨沐之这才没再说什么。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壹大爷贰大爷既然来了，杨沐之也不能真赶人。
这么多亲戚朋友看着，赶人岂不是让人笑话。
虽不能赶，但也不能让他们心里舒坦。
这顿饭，两位大爷怕是吃不香了。
时间在喧闹中过去，很快到了十一点，何大清的最后一个菜也出锅了。
叁大爷和何雨柱也从前边回来了。
“开饭！”杨沐之一挥手，气氛顿时热烈：“傻柱，白姐，上菜吧！”
“好嘞！”
……
“肉肉，我要吃肉！”
“终于开饭了，快饿扁了。”
“吃饭吃饭，填肚子喽！”
众人早已迫不及待。
“等等……”
这时徐慧真忽然站起来：“沐之，不是说请了戏班吗？怎么还没来？”
“这……”杨沐之有点尴尬，没想到徐慧真还记着这事。
他自己也纳闷，程蝶衣明明答应来唱堂会，怎么到现在还没到。
程蝶衣这样有身份的人，应该不会失约。
不过八月十五他肯定很忙，晚一点也正常。
“呵呵，沐之，你不是没请戏班吧？”
“请了，程班主忙，可能要晚些到。”
“哟，等他来了我得说说，戏班不大，架子倒不小。”徐慧真一脸不满。
“放心吧，程老板不会爽约的，一定会来。”
杨沐之表情微妙——等程蝶衣来了，看你还敢不敢说。
“还有戏班啊？”
“这酒席办得真讲究。”
“咱们今天有耳福了。”
……
“程蝶衣，段小楼，携程家班部分人员，前来参加沐之先生婚礼，俗务缠身，来迟一步，还望各位见谅。”
一道清亮嗓音骤然响起，听得人浑身汗毛直立。
唱戏的嗓子就是不一样，这一声传遍了前院、中院、后院的每个角落。
程蝶衣？？？
段小楼？？？
程家班？？？
全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程蝶衣是谁？去四九城的深宅大院里问问，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稚童，没人不知道他。
不为别的，就是名气太大。
程蝶衣十六岁崭露头角，十八岁成名立万，二十岁创立程家班，自此名动京城，无人不晓。
放到今天，就是天王巨星级别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就算你再有钱，没点背景也请不动。
就算有钱有背景，还得看程老板愿不愿意赏脸。
就这么一场小小的婚礼，居然能请动程蝶衣？这也太疯狂了吧！
“啊——真的是程蝶衣！”
“天啊，这辈子能亲眼见到程老板，值了！”
“今天真是来对了！”
“呜呜呜……”
院子里的人都激动疯了，有人甚至喜极而泣。
前院那边。
“程蝶衣！刚才走过去的是程蝶衣！”
贾张氏差点当场跳起来。
作为老戏迷，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程蝶衣。
程蝶衣的戏她没少听，不过都是在戏园子外头——里头的票太贵，她舍不得。
她做梦都想不到，杨沐之居然有这么大本事，连这位都能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
贾东旭满脸不敢置信。陈雪茹虽然有点门路，但绝对请不动程蝶衣这种级别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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