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陈雪茹的运气实在令人艳羡，可恶，秦淮茹觉得，杨沐之本该属于她才对。
秦淮茹满心懊悔与不甘，怨贾东旭不够出色，悔自己当初错过了杨沐之。
又过了约莫一二十分钟，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沐哥……”陈雪茹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能遇见杨沐之这样的男人，简直是天赐的福气。
欣喜之余，她也暗暗叫苦——他实在太能折腾了。
“雪茹，累了就睡会儿。”
“沐哥，我不困，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嗯……”
尽管身体倦怠，但新婚之夜的兴奋让陈雪茹毫无睡意，一直拉着杨沐之聊天。直到深夜一点，她依然精神奕奕。
而原本在外偷听的何雨柱等人，早在动静平息时就悄悄离开了。
“沐哥。”
“怎么？”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这我哪知道，大概……都一样吧。”杨沐之语气含糊，显得懵懂又单纯。
“淮茹，我又可以了，我真的可以了！”隔壁传来贾东旭激动的声音。
“东旭哥，太好了！”秦淮茹也带着喜悦回应，声音不由扬高了些。
“咯吱……咯吱……咯吱……”
“沐之哥，他们……”陈雪茹羞得把脸埋进被子。
杨沐之低笑，轻声说：“新婚之夜，难免的。倒是我们，今后说话得小声点，这墙不隔音。”
“嗯，知道啦。”
“咯吱……咯吱……咯……吱。”
咦？
“沐哥，怎么没声了？”
杨沐之轻笑：“结束了呗。”
这就结束了？陈雪茹愣住了。
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杨沐之和贾东旭是如此不同，简直是天壤之别。
“呜呜……没用的东西，贾东旭，我秦淮茹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淮茹……我……”
“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跟杨沐之比比！”
“我……”
隔壁的秦淮茹声音尖锐，怒气冲冲。
陈雪茹吃了一惊：“沐哥……秦淮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
杨沐之笑了：“傻丫头，你能听见她，她当然也能听见你。”
“啊……”陈雪茹顿时脸红。不用问，刚才的动静全被秦淮茹一家听去了。
“沐哥，这也太羞人了。”
杨沐之倒不在意：“这有什么，她听我们的，我们也听她的，扯平了。”
“你少来！”
“雪茹，我歇好了。”
“这么快？”
“咯吱…咯吱…咯吱…”
深夜中，隔壁又传来床板的声响。
贾东旭简直要疯了——这算什么？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吗？
“你瞧瞧人家，你呢？没出息的东西！我秦淮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床单。
他听人说过，女人第一次会落红。如果没有，就说明不是清白身。
翻来翻去，什么都没有。
贾东旭又气又恨：好啊秦淮茹，你竟然不守妇道！
他心里憋屈，觉得头顶发绿，却又不敢声张——这种事传出去，丢脸的还是他自己。只能忍了。
秦淮茹倒是起了个大早，又是打扫，又是洗衣做饭。
“哟，淮茹这么早就忙活啊？”
“淮茹真勤快！”
“洗衣服呢淮茹。”
“贾家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邻居们纷纷夸赞。
秦淮茹心里得意，瞥了一眼杨沐之家——门还关着，估计小两口还没起。
“陈雪茹，你这么懒，拿什么跟我比？”
她心里更加得意，觉得陈雪茹婚前的勤快都是装的，一结婚就原形毕露。
“杨沐之怎么回事？”
“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做饭？”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雪茹也是，刚结婚就睡懒觉，以后还得了？”
听着邻居们的议论，秦淮茹心里乐得几乎要飘起来了。
她终于觉得，自己总算赢了一回。
陈雪茹再怎么能干，在做媳妇这件事上，终究比不过她。
一个女人要是连家都顾不好，这辈子也就算不上成功。
想到这，秦淮茹浑身轻松，整个世界都变得明媚起来。
“沐之哥，快起来，去拿把剪刀。”
“拿剪刀做什么？”
“你明知故问嘛，快去，羞死了。”
陈雪茹指着床单上那片淡淡的红痕。
“好好好——”
杨沐之连忙拿来剪刀，陈雪茹小心翼翼地剪下那一块，仔细收好那片殷红，再把床单扯下来，继续躺下休息。
杨沐之问：“雪茹，怎么还不起？”
陈雪茹嗔怪地瞪他一眼：“腿酸，起不来。”
“怪我，怪我！”
杨沐之顿时明白过来。
“你好好躺着，今天早饭我来做。”
“沐哥，辛苦你了，等我好了以后……”
“别说了，继续睡吧。”
杨沐之拿起床单，推门走了出去。
对面水龙头旁，贾东旭正在刷牙。
“哟，肾虚兄早啊！”
肾虚？
贾东旭“噗”的一声，把漱口水喷出老远。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杨沐之，你别太过分！”
杨沐之一脸无辜：“我说的是实话，你本来就不行。”
“你……”
贾东旭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
打人不打脸，杨沐之却偏往他痛处戳。
“加油，我看好你哦！”
杨沐之笑了笑，走到院子里晾起床单。
贾东旭忍不住讥讽：“沐之，你家条件不是挺好么？新婚夜还用破床单，怎么不让你媳妇买条新的？”
杨沐之挠挠头：“这是新的啊，我们刚剪的。”
“剪它干嘛？”
“有血。”
有血？！
贾东旭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活吞了只苍蝇。
他再迟钝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可恶……凭什么他娶的是原装，我却捡个二手？
正在洗衣的秦淮茹听到这番话，脸色一白，心里又慌又乱。
幸好贾东旭没有发作，愣了半天，继续刷牙，秦淮茹这才松了口气。
晾好床单，杨沐之把屋里屋外都打扫了一遍，然后准备做饭，拿了锅到外面刷洗。
“沐之，你这是要做饭？”贾东旭又来找茬。
杨沐之点头：“不做饭吃什么？”
“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饭，你看我从来不做，不怕人笑话？”贾东旭讽刺道。
杨沐之笑道：“我给我媳妇做饭，谁笑话？我这叫疼媳妇。”
贾东旭：“切，我看是你媳妇懒吧？你看我媳妇多勤快，我还没起床她就做好饭了。”
杨沐之：“我媳妇也勤快。”
秦淮茹插嘴：“你媳妇平时挺勤快的，今天怎么没起来？”
“我媳妇站不起来了。”
一句“我媳妇站不起来了”，深深刺痛了秦淮茹和贾东旭的心。
贾东旭低下头，一声不吭，头都快埋到裤裆里。
再也没心情找杨沐之的茬了。
人家有本事让媳妇站不起来。
而自己呢？
秦淮茹一大早就忙里忙外，明显精力旺盛。
没用的东西！
秦淮茹白了贾东旭一眼，摔了盆子，衣服也不洗了，气呼呼地回了屋。
另一边，何雨柱那几个坏小子也不安分，把昨晚听房的事传了出去。
“什么？傻柱，你说的是真的？杨沐之真能一个多小时？”
“当然是真的，我听得清清楚楚，要不然他媳妇能这么晚不起床？”
“我的天，我就说雪茹平时挺勤快的，怎么会睡懒觉，原来是这样……”
“杨沐之真是神了，怪不得陈雪茹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傻柱，东旭那边听到什么动静了？”
“告诉你们，贾东旭可不行，一分钟都不到。”
“啥？这么怂？”
“你看贾东旭那身板，一看就是高度肾虚。”
“傻柱，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许大茂：“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一大早杨沐之会叫他肾虚？”
“哟，真没想到东旭这么怂。”
“哎呀，秦淮茹命苦啊，以后日子难熬了。”
……
这天是八月十六，三天假期结束，工人们都去上班了。
学生还没开学，还有几天可以玩。
这一天，陈雪茹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第二天晚上，杨沐之依然没敢动她，让她又休息了一夜。陈雪茹恢复过来后，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
杨沐之吃过早饭，再次拎着鸟笼出了门。
邻居们纷纷抱怨起来。
“这杨沐之怎么回事，都结婚了还这么不着调，这可不行。”
“是啊，整天没个正形，这日子还怎么过？”
“我看啊，陈雪茹早晚受不了他。”
……
和邻居们猜测的正好相反，杨沐之其实是去办正事——他去了粮店。
眼下他已经成家，许多事情都得提前打算。
他身上现在有不少现金和黄金，现金四万多，黄金十几斤。
这个年代的货币贬值很慢，现在是五二年，一块钱的购买力到七十年代末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现金拿在手里不怕贬值。至于买房、圈地，现在完全没必要，风险太大，不如等春风来了再说。
古董他可以一直收着，将来肯定值钱。
手里的黄金倒不用留，最好换成现金，再用现金去买粮食。
没错，就是粮食。
杨沐之打算囤粮。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粮食会是社会上的硬通货。
再过两三年，票证制度就要推行，物资开始按计划分配。
票证主要以粮票为主。
与此同时，公私合营也会全面铺开。
到那时，陈雪茹、徐慧真这些工商户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利润分配会采取“四马分肥”的方式。
比如陈雪茹，店里那么多员工，加上她自己的工资，只占股利的25%。经营好了还能赚点，经营不好可能还要赔钱。
因为公私合营后，不再是陈雪茹一个人说了算，公家会派一位公方经理来管生意。
这些公方经理大多靠关系上位，根本不懂经营。
让这样的人管绸缎庄，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不少国营企业倒闭，这也是原因之一。
到那时，陈雪茹就算经营得好，比普通工人多挣些钱，也没太大用处。
票证一发，米面粮油一切物资都按人头分配，有钱也不容易买到粮食。
所以别看徐慧真、陈雪茹现在风光，将来挨饿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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