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真相的代价

我跪在平地上，膝盖陷进松动的碎石。

掌心还残留着秦淮茹最后的触感——冰凉，却带着某种灼烧般的印记。

远处钟声一声接一声，像是催命的咒语。

天边的暗红色更浓了，像有人把整片天空浸在血水里。

空气里的铁锈味混着植物腐烂的气息，呛得我喉咙发紧。

黄瓜藤残根从土里钻出来时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闪现，它拼尽全力撕断锁链，然后枯萎断裂。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扭出"等待"两个字，转眼就崩散成灰。

"别看他眼睛..."这句话在我耳边回响，像根针扎在太阳穴上。

背叛之种在我皮下跳动，掌心血痕隐隐作痛。

我低头看手心，那些纹路比之前更深了，泛着暗红的光。

洞穴深处的幻象又浮现出来：那个我，眼神冰冷，嘴角噙着冷笑，手里握着金色的种子。

秦淮茹被锁链捆住，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她的泪水是真的，还是剧本里写好的戏码？

"你到底是谁？"我记得自己当时问她。

"我是爱你的那个人。"

这话说得真好听，现在想来，每个字都像刀子。

四合院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翻涌：深夜厨房里她流的眼泪，为我挡刀的样子，还有那句"带我走"。

都是假的吗？还是都是剧本里写好的戏码？

地面突然震动，一道裂缝在我脚边绽开。

符文锁链从地底伸出，缠上我的小腿。

我猛地挣扎，锁链勒进皮肉，火辣辣地疼。

系统突然发出警告："归位强制启动。"

什么鬼？我咬紧牙关，手掌按在地上，调动空间里的植物。

黄瓜藤从土壤中疯长，缠住锁链试图拉开。

玉米杆根须疯狂扭动，拼出"跑"字。

可我往哪跑？身后是四合院，前面是废墟。

黑影从裂缝里爬出来，扭曲的人形，没有五官，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

"等我..."

这声音从哪儿来的？我回头，看到玉米杆根须又开始蠕动。

这次它们拼出三个字："别看他"。

黑影越来越近，我能闻到它身上腐烂的气味。

锁链还在拉扯我的腿，黄瓜藤已经快撑不住了。

我拔出随身带的小刀，割断锁链。

血喷出来，热乎乎的。

"跑！"我对自己说。

刚迈出一步，黑袍人出现了。

他站在废墟尽头，斗篷在夜风里飘动。

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的脸。

那张脸...是我的脸。

背叛之种剧烈震动，掌心血痕开始发烫。

我看到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不同时间的秦淮茹，不同的我，还有那个始终躲在暗处的黑袍人。

"你不该逃。"

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后退半步，黄瓜藤缠住脚踝，把我往后拉。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扭成一团，拼出乱七八糟的符号。

"你是钥匙。"

黑袍人向前走，"一直都知道，对吧？"

我摇头，但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其实你早知道。

从第一次见到秦淮茹，从第一个种子在你手里发芽，你就知道不对劲。

"她利用了你。"

黑袍人继续说，"用感情做饵，把你钓到这里。"

"闭嘴！"我大喊，声音嘶哑。

黑袍人笑了。

他的面具完全碎裂，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更加冷酷，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看看这个。"

他抬手，空气中浮现出画面。

我看到秦淮茹在深夜的厨房，手里拿着幽蓝的种子。

她脸上没有表情，像是个木偶。

另一个画面里，她在我昏迷时往我体内植入什么东西。

"那是背叛之种。"

黑袍人说，"她给你的不是礼物，是枷锁。"

黄瓜藤突然收紧，勒得我生疼。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扭成一团，有的拼出"等等"，有的拼出"小心"。

我捂住耳朵，不想看也不想听。

但那些画面还在继续：秦淮茹和黑袍人在暗处密谋，讨论怎么让我一步步走进陷阱；她在四合院对我笑，其实是在计算下一步该怎么操控我。

"她对你根本没感情。"

黑袍人的声音像毒蛇一样往我心里钻，"所有的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我跌坐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

背叛之种在体内横冲直撞，像是要把我撕裂。

"跑啊！"一个声音在喊。

我抬头，看到玉米杆根须拼出"跑"字。

黄瓜藤缠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前。

黑袍人伸手要抓我，但我滚到一边。

他的手指擦过我的脸颊，冰冷刺骨。

"别看他眼睛！"那个声音又响起。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一直在盯着黑袍人的眼睛看。

那里面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黑暗。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我清醒了些。

爬起来就跑，不管前面是什么。

身后传来锁链拖地的声音，还有黑袍人的低语。

钟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更近了。

天边的血色蔓延得更快，像是要吞噬整个夜空。

我冲进四合院，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不知道是哪个窗户被打碎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躲起来了？

还是...

我停下脚步。

院子里的一切都太安静了。

连平时最爱叫的狗都不出声。

屋檐下的鸟笼空荡荡的，不知什么时候飞走了。

"欢迎回来，钥匙。"

一个声音说。

我转身，看到许大茂站在门口。

他手里拿着个种子，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拼出"小心背后"。

我猛地转身，看到更多黑影从角落里爬出来。

它们的眼睛空洞无神，嘴巴咧到耳根。

背叛之种在体内震动，掌心血痕开始发烫。

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等我..."

又是这句话。这次是从我口袋里传来的。

我摸进去，发现黄瓜藤的一小截残根，还在微微发光。

我攥紧它，朝着院子外狂奔。

身后传来钟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天边的血色更浓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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