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血色黎明
我跌坐在四合院门前的石阶上，黄瓜藤残根还在微微发亮。
屋檐滴水带着铁锈味，鸟笼空荡晃动，风里夹杂着血腥和腐烂的气息。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扭动，拼出"小心背后"四个字。
我猛地回头，许大茂站在院门口，手里握着个幽蓝种子，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他往前走了一步，我往后退了半步。
"跑什么跑？"许大茂声音阴恻恻的，"你逃不掉的。"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像是被人攥住脖子。
我抬头看天，暗红色更浓了，仿佛整个天空都在流血。
远处钟声一声接一声，像是催命的咒语。
厨房窗户透出微弱的光，我贴着墙根往那边挪。
脚步声在青砖地上格外清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走到厨房窗前，我屏住呼吸往里看。
秦淮茹背对着门站着，手里握着幽蓝种子，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念什么东西。
那动作太熟悉了，就像她平时煮粥时的样子。
可我知道不是。
我推开门，一股腥甜味扑面而来。
不只是糖的味道，还有血的甜腥。
秦淮茹缓缓转身，眼神复杂。
"你终于回来了。"
她说。
这句话让我浑身发冷。
我记得她说过"带我走"，记得她为我挡刀的样子，记得深夜厨房里她流的眼泪。
都是假的吗？
许大茂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我身后。
他手里那个幽蓝种子泛着诡异的光。
"你是门。"许大茂说，"她是你钥匙。"
背叛之种在我皮下震动，掌心血痕开始发烫。
空间里的植物躁动不安，黄瓜藤疯狂生长，玉米杆根须在地上扭成一团，有的拼出"等等"，有的拼出"小心"。
我看着秦淮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我看不懂，她的眼神像蒙着雾。
"都是真的。"
她突然开口，"至少那部分是。"
我后退半步，黄瓜藤缠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回拉。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扭动，拼出"别信他"。
许大茂笑了，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他往前走，我往后退。
秦淮茹站在原地，像是在等什么。
"你不该逃。"
许大茂说，"一直都知道，对吧？"
我摇头，但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其实你早知道。
从第一次见到秦淮茹，从第一个种子在你手里发芽，你就知道不对劲。
"她是钥匙。"
许大茂继续说，"而你是门。"
我捂住耳朵，不想听也不想看。
可那些画面还在继续：秦淮茹在深夜的厨房，手里拿着幽蓝种子；她在四合院对我笑，其实是在计算下一步该怎么操控我。
"她对你根本没感情。"
许大茂的声音像毒蛇一样往我心里钻，"所有的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我跌坐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
背叛之种在体内横冲直撞，像是要把我撕裂。
许大茂伸手要抓我，但我滚到一边。
黄瓜藤缠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前跑。
就在这时，秦淮茹开口了："等等。"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她的表情很痛苦，像是在挣扎什么。
"有些事..."她咬了咬嘴唇，"我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为什么要骗我？"
秦淮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
她的眼神让我想起那个雨夜，她为我挡刀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别看他眼睛！"玉米杆根须在地上拼出这句话。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一直在盯着许大茂的眼睛看。
那里面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黑暗。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我清醒了些。
爬起来就跑，不管前面是什么。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窗户被打碎了。
我冲向院门，却发现门被锁死了。
许大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跑什么跑？你逃不掉的。"
我转身，看到他手里那个幽蓝种子在发光。
空气中出现符文，像蜘蛛网一样往四周蔓延。
厨房里的灯突然变得更亮了，照得整个院子都发蓝。
秦淮茹站在光里，表情模糊不清。
"林建军！"她突然喊我的名字，"别相信他们！"
我愣了一下。
许大茂趁机往前一步，种子的光直射我的眼睛。
剧痛！
我抱着头蹲下，感觉脑子里有东西在撕扯。
无数画面闪过：不同时间的秦淮茹，不同的我，还有那个始终躲在暗处的黑袍人。
"你一直都知道真相。"
许大茂的声音混在这些画面里，"只是不愿意承认。"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疯狂扭动，拼出乱七八糟的符号。
黄瓜藤收紧，把我往厨房方向拉。
我挣扎着站起来，往窗外跳。
身后传来爆炸声，火光冲天。
我滚了几圈，回头看见厨房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拼出"等我"两个字，然后化作灰烬。
许大茂在火光中露出诡异的笑容，身影渐渐模糊。
我喘着粗气，看着这一切。
背叛之种还在震动，掌心血痕泛着暗红的光。
远处又传来钟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天边的血色更浓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流血。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但现在，我得先活着。
我踉跄着站起来，朝着院子外跑去。
不管前方有什么，都比留在这里好。
身后，火光映红了半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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