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命运的终点，钥匙的归位

我跌进暗金光芒里，像是坠入一锅沸腾的铁水。

槐花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青砖缝隙里流淌的暗金液体突然暴涨，像无数条灵活的小蛇顺着裤脚往上爬。我猛地甩腿，那些液体却化作细雾飘散，在空中凝成无数张熟悉的脸——四合院街坊们的面孔一张接一张地闪过，最后定格在秦淮茹苍白的笑脸上。

脚下的砖块开始发烫，掌心血痕火辣辣地疼。玉米杆根须从砖缝里钻出来，扭成几个字：别信眼前。我盯着那串暗金色的字迹，喉头一阵发紧。

"欢迎回家，钥匙。"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我猛地转身，看到黑袍人就站在三步之外。他手里握着的青铜面具正在碎裂，一块块碎片掉在地上，露出下面那张让我血液凝固的脸——

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你以为这些轮回是为了什么？"黑袍人抬起手，我这才发现他胸前挂着个布袋，里面装满了暗红色的种子，"你体内沉睡的神性，才是这一切的起点。"

背叛之种突然剧烈震动，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我捂着心口踉跄后退，踩到什么东西发出脆响。低头一看是半张泛黄的照片，边角已经焦黑。

照片上是我和秦淮茹在院子里合影，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第18次轮回"。

喉咙发紧，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里闪过无数画面：秦淮茹倒在地上，鲜血顺着砖缝蔓延；她脖子上泛蓝的红痕；还有...她消失前说的"等我"。

"如果这些都是剧本，"我咬牙撑住膝盖，汗水顺着下巴滴在照片上，"那我的感情呢？我和她的点点滴滴..."

"值得更好命运的是你，不是我。"

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猛地抬头，看见秦淮茹站在漂浮的钟楼上。她脖颈处的红痕亮得吓人，眼底泛着幽蓝的光。破旧的蓝布衫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要化作蝴蝶飞走。

"值得更好命运的是你，不是我。"

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雪落在枯叶上。我看到她眼角有泪滑落，在空中化作星光。

玉米杆根须疯长，在地面织出复杂的纹路。最后一根须子轻轻点了点我的鞋尖，拼出三个字：快跑。

可我已经动不了。看着秦淮茹从钟楼上纵身跃下，看着她化作万千星光消散在空气里，看着那抹蓝色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她值得更好的命运。"黑袍人的声音带着嘲讽，"但你注定要归位。"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我看到四合院的屋檐一块接一块地补全，又一块接一块地崩塌。鸟笼从虚空中浮现，里面关着无数个我。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杀戮。

掌心血痕烫得吓人，像是要烧穿皮肉。背叛之种疯狂震动，震得我牙齿打战。我扶着断墙站起来，瓦片无风自动，一块接一块地补全屋顶。

"去找她。"我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划出箭头，指向漂浮的钟楼背后。那里有个金黑交织的通道若隐若现，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身后传来黑袍人阴冷的笑声："你以为逃得掉吗？钥匙终究要归位。"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一旦迈入那个通道，可能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但秦淮茹说过"等我"，她说过我值得更好的命运。

背叛之种突然爆发出一阵青光，照得四周如同白昼。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你不该打开它！"黑袍人的声音变了调，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我冲向金黑通道，身后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两种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温柔一个冰冷："欢迎回家，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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