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金黑通道的尽头

金黑交织的通道像条扭曲的巨蟒，把我往深处吞。符文在身边游走，偶尔闪过四合院的画面——秦淮茹蹲在灶台前煮面，傻柱抱着铝锅敲我家门，许大茂缩在墙角偷看我菜园。

"去找她。"

那声音又响了。我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我清醒。地面突然变成碎裂的镜子，映出无数个我：有的跪着求秦淮茹留下，有的举刀刺向她心口，还有的站在槐树下笑得狰狞。

"欢迎回家，钥匙。"

黑袍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想捂住耳朵，却发现双手沾满暗红黏液，像是刚杀过人。背叛之种在胸口发烫，掌心血痕蛇一样扭动，往手臂蔓延。

眼前骤然一亮。

熟悉的厨房，煤球炉子吐着火舌。秦淮茹背对我切菜，蓝布衫洗得发白。槐花香飘过来，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建军，把酱油递我。"

她没回头，马尾辫晃了晃。我盯着她后颈——应该有道疤，去年她摔碎坛子划的。可那里光洁如新，连颗痣都没有。

玉米杆根须从地板缝钻出来，在我脚边拼字："假的。"

喉咙发紧。我慢慢后退，鞋底突然踩到东西。低头看见半片碎瓷碗，背面用铅笔写着"第19次轮回"。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裤腰。

"你怎么不说话？"她转身了，眼睛太亮，像抹了层油，"愣在那儿干嘛？"

我盯着她脚边。果然有黑色根系从裤脚垂下去，钻进地板。那是黑袍人的东西，我能感觉到。

"你不是她。"我把瓷片捏得更紧，指节发白。

"说什么疯话！"她瞪眼，瞳孔泛起幽蓝，"快把酱油给我，菜都要糊了！"

玉米杆疯长，缠住我的脚踝往后拖。我甩开它们冲向灶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皮肤冰冷，脉搏若有若无。她咧嘴笑了，嘴角扯到耳根，露出森白牙齿。

"真聪明。"声音突然变成男人的，"不过..."

背后传来瓦片碎裂声。黑袍人就站在窗台上，面具裂成两半。他胸前的布袋鼓鼓囊囊，装满了暗红色种子。

"真正的钥匙，早就觉醒了。"

背叛之种突然暴动，胸口像要炸开。我踉跄撞倒案板，辣椒面撒了一地。秦淮茹的幻象扭曲，露出底下漆黑的人形，五官像融化的蜡烛。

"别看他眼睛！"玉米杆根须猛地抽打我的脸。我闭上眼往前冲，额头撞上门框。血腥味混着槐花香，分不清哪边更刺鼻。

掌心血痕烫得吓人，照得四周如同白昼。我看见自己脚下延伸出无数条路：有的通向挂着鸟笼的四合院，有的通往血色天空下的神殿，还有条路上全是刻着"门"字的石碑。

"去找她。"那个声音又来了，这次带着哭腔。

背叛之种震动频率变了，像在回应什么。我睁开眼，玉米杆拼出箭头指向东边。那里有扇灰扑扑的木门，门楣上刻着"门"字，笔画歪斜像小孩涂鸦。

黑袍人突然惨叫。我回头看见他的面具碎了，下面是我自己的脸——和照片里完全一样。

"别信他们！"玉米杆疯狂摇摆，根须扎进地板，"快跑！"

我转身冲向木门。身后传来玻璃炸裂声，幻象厨房正在崩塌。秦淮茹的声音忽远忽近："记得...去找..."

门把手冰凉。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

金光吞没了我。

"归位进程，最终阶段启动。"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背叛之种最后一次震动，像是告别。

玉米杆残根在地上拼出半个字，剩下的一半消失在强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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