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岁月侵蚀,终成朽骨!
当年嬴政之所以能成功化为飞僵,皆因服用了他的血,又经尸毒改造躯体,方保不腐。
而这批将士,既无秘血滋养,又无特殊封存之法,所置之地亦非阴气汇聚之所。
因此,部分尸体终究难敌岁月侵蚀,终成朽骨。
秦焕望着神色慌张的王离,缓缓开口道。
“不必心乱,这不过是临时之变,往后不会再有。”
“你去厚待那十位阵亡将士,赐其家千金,追授男侯爵位,以慰忠魂。”
“诺!”王离一听此言,心头紧绷的弦这才松了下来。
他方才真是惊出一身冷汗,生怕炼尸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大错。
若老将军王翦就此沉眠不醒,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军中上下、大秦江山!
可如今听秦焕语气镇定,显然胸有成竹,他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当即领命而去,着手安排抚恤诸事。
待王离走远,秦焕才轻轻一叹。
这一遭,终究是他疏忽所致。
凭空折损了十名为国捐躯的好儿郎,怎不令人扼腕?
“可惜啊……日后安置尸身之处,须得挑阴气浓郁之地才是。”
望着地上横陈的十具白骨,这几日因进展顺利而悄然滋生的轻慢之心,此刻被他彻底斩断。
心中重归凝重——百人之中便陨十人,将来若举国转化,稍有差池,便是万民遭劫!
想到此处,他眉宇间浮现出凛然之色。
他即将登临帝位,为君者,固然执掌天下权柄,享世间尊荣。
但更重要的,是肩负亿万子民的安危!
等王离处理完善后事宜,秦焕便命他带上九十一具棺木,随自己启程北上,赶赴北地。
此行方式非同寻常——秦焕施法引动阴风,携众人御风而行,瞬息千里。
北地郡,边城。
蒙恬七日前已接到消息,却始终不解其意。
秦焕在登基前夕突然前来边城,究竟所为何来?他虽心存疑惑,却不敢多问,只依令行事。
眼下,整座边城百里之内已被尽数封锁。
城中百姓也早已迁往他处安置。
当年二十万狼骑葬身于此,尸骨遍野,怨气冲天。
哪怕无人驱赶,也没谁敢再踏足这座死寂之城。
忽然,一道阴风自天际盘旋而下,落地无声。
转眼间,阴煞弥漫的废城中便多了一行人影。
正是秦焕一行。
王离眼中难掩震撼——不过眨眼工夫,秦焕已凭莫测神通将他们带至北地边城。
这般手段,实乃通玄之境!
其实若非顾及同行之人肉身凡胎,秦焕一念之间便可抵达。
尸王之能,何其惊人!
秦焕目光扫过王离与地面停放的棺椁,淡淡吩咐:
“你退到一旁候着。”
“诺!”王离躬身应诺,快步退至百丈之外。
下一瞬,秦焕袖袍轻扬,无形阴风如刀般席卷而出!
刹那间,九十一具棺木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痕……
幽深诡秘,仿佛来自冥府的符咒,直勾人心魄!
那纹路似有吞噬神志之力,王离只瞥一眼便觉头晕目眩,连忙垂首避视。
待刻画完毕,秦焕再起阴风,托起所有棺材,脚尖轻点地面。
轰隆!
大地震颤,一道深坑赫然裂开!
王离瞳孔微缩——如此精准又举重若轻的力量掌控,此时的龙安君,在他眼中已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就在他心中惊叹之际,秦焕已将九十一具棺木竖立下葬。
随即取出通幽宝瓶,将其中储存的鲜血倾倒而出。
一股腥烈之气弥漫空中,鲜血在无形之力牵引下,缓缓注入每一口墓穴。
眼前尚只能称作血池,离血海还差得远。
这些血量,连完全淹没棺木都做不到。
然而随着血液渗入,棺身上那些神秘纹路竟开始汲取精血。
待血尽之时,便是这批血尸破棺而出之刻。
做完这一切,秦焕缓步走向王翦安葬之处,眼神微动,似有追忆。
他从怀中取出那滴万年阴煞之血。
此物原是当年登寿元榜所得奖励,本欲留给嬴政,使其初醒即达毛僵之境。
后来未用上,如今反倒成全了王翦。
秦焕指尖轻弹,那滴浓黑如墨的血珠悄然没入棺中,为其觉醒时增添无上威能!
至此,该做的事已然完成。
接下来只需每日三祭,早中晚不间断,持续二十一日。
待血池干涸,便可焚燃通灵符,召尸出墓。
这一步,倒不必他亲自在场,一切交由王离去办便可。
“你过来。”秦焕望着王离,语气平静地说道,随后将需注意的细节一一告知。
“诺!”王离目光坚定,眼中透着不容有失的决心。
起尸之事牵涉祖父,他自当全力以赴,不敢丝毫懈怠。
此刻,他对秦焕更是心生敬仰,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能让王翦成为第一批得道长生之人,这份恩德重如山岳!
见王离态度恭谨,秦焕取出一叠通灵符递予他,随即身形一闪,施展法术瞬息离去,返回咸阳。
次日清晨,嬴政便派人将秦焕召至宫中。
甫一见面,秦焕便察觉嬴政眉宇间掩不住的欣然之色。
“待今日祭祖礼成,子牧你便是我大秦新君了!”嬴政言语间满是喜悦,神情畅快。
秦焕微微颔首,心底却有些好笑。
嬴政高兴的恐怕不止是自己卸下重担,更因终于能亲率大军出征而振奋不已。
多年深居宫中处理政务,犹如困于樊笼,如今得以脱身,自然意气风发。
“子牧,来,这是朕命人特制的帝袍,先换上吧。”嬴政满脸笑意,挥手命人捧出一件华服。
秦焕笑着接过,虽觉无奈,仍转身前往后殿更衣。
片刻后,他重新现身于殿前,众人眼前不由一亮。
玄底金纹,九爪黑龙盘踞其上,头戴帝王冠冕,身披威仪之袍。
此刻的秦焕,不似人间帝王,倒像是执掌幽冥、统御万灵生死的至高主宰!
嬴政一时怔住,竟忘了言语。
“陛下,可是有何不妥?”秦焕略感疑惑。
自己刚出现,嬴政却愣在原地,莫非衣冠不合规矩?
“哈哈哈,无事无事,子牧你穿这身实在太过相配了!”嬴政回过神来,笑着拉起秦焕的手,随即令内侍备好龙辇。
不久之后,二人同乘銮驾,缓缓驶出王宫。
宫门外,满朝文武早已列队等候。
见天子与龙安君驾临,纷纷躬身行礼。
“臣,参见陛下!参见龙安君!”
“臣,参见陛下!参见龙安君!”
“臣,参见陛下!参见龙安君!”
在一片山呼海应之中,嬴政示意众人平身。
两辆龙辇居前开道,百官仪仗紧随其后,浩荡队伍向着雍城进发。
雍城,乃大秦旧都。
自秦德公元年起,至献公二年止,此地作为国都长达二百九十四载,直至迁都咸阳。
因此,历代秦王登基加冕,皆须返此举行大典。
今日车驾所至,雍城百姓并不惊异。
他们早已知晓——这是秦焕登极之日。
对于秦焕,人们再熟悉不过。
他是大秦的擎天支柱,是战国纷争中的铁血战神。
无论哪一个称号,哪一段功业,所有人都觉得,此人当之无愧!
銮驾入城,直抵雍宫。
两乘车舆徐徐停稳,嬴政与秦焕相继下车,步入祖庙。
那里供奉着自先秦以来三十六代君王的灵位。
“子牧,随我进去。”嬴政望着殿门,语气中多了一丝追忆。
上次踏入此处,已是三十年前,他行冠礼、掌权柄之时。
秦焕点头,神色微沉。
上一次来此,他还只是个孱弱初生的毛僵罢了。
两人并肩而入,群臣则静立殿外,不敢擅进。
祖庙之内,肃穆庄严。
嬴政跪于正中,面对列祖列宗,声音沉稳而恭敬:
“列祖列宗在上,今嬴政得吾弟秦焕辅佐,终证长生之道!”
“大秦江山,自此永续不灭!”
“若无子牧之力,此事难成!”
“嬴政愿与秦焕结为兄弟,同承社稷!”
“自此以后,大秦再添一位君主!”
话毕,嬴政起身,目光灼灼望向秦焕。
秦焕心头一震,万没料到对方竟会在此刻提出结义!
刹那间,他竟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子牧,你我情谊早已胜似骨肉,今日正是良机,何不正式结拜?今后以兄弟相称!”嬴政诚恳而言。
“陛下如此厚待,子牧岂敢推辞!”秦焕回过神,郑重应下。
“从今往后,莫再唤我‘陛下’。”嬴政朗声一笑,“你我既为兄弟,朕虚长你几岁,唤我一声阿兄便是。”
他并不知秦焕真实年纪,单看面容,自己似乎比对方老上许多。
成了僵尸,又不是重回青春。
此刻的嬴政,容貌仍如昔日一般毫无变化。
听罢嬴政所言,秦焕心头微震。
这位曾自诩德高三皇、功盖五帝的帝王,何等孤高傲世。
如今竟愿将一切与他共享,甚至要与他结为异姓手足。
望着嬴政那满是诚恳与庄重的神情,秦焕拱手而立,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轻声道:
“既蒙厚意,不敢推辞。”
“好!今日我二人便在此地焚香盟誓!”嬴政朗声大笑。
随即,两人郑重立誓,行结义之礼。
礼成之后,嬴政望向秦焕,脸上带着温和笑意,问道:
“子牧,你的尊号可想好了?”
他自己对“始皇帝”这一称号极为得意——取三皇之“皇”,五帝之“帝”,合而为一,开创万世之先。
他是千古第一人,始皇帝。
此号一出,后世谁还能压他一头?
什么“大帝”、“不朽之主”,皆难与其比肩。
秦焕嘴角微微抽动,这分明是在显摆!
可不得不承认,“始皇帝”三字确实气势磅礴,无人能及。
若他也效仿其法,取“皇”“帝”二字……
难道要自称“不朽大皇帝”?
听起来简直荒唐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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