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看起来想跟你聊？
程诗雨见许南嫣看破自己的目的，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即微笑道：“你别对我有什么敌意，我是真的想和你认识。”
“嗯”
什么认识，分明就是看她和陆渝是同桌，来探敌情了吧。
“我就是想像你打听一下，他一般都是什么时候会出教室。”
“……”
刚才不是还说没这方面意思吗？
心里虽是这样想，许南嫣还是礼貌的回答
“这我也不清楚，我俩第一天认识，他除了上厕所回家应该也不出校门，其他时候都在睡觉。”
许南嫣如实回答道。
“好，那他……”
程诗雨还想问下去，就被沈语凡的声音打断。
“嫣总！”
许南嫣抬眸，见沈语凡抱着一堆试卷，立刻走过去帮她搬了些。
“你刚才想问什么？”
“哦，没什么，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记得加我呀。”程诗雨勾唇笑了笑，便离开了。
许南嫣看着程诗雨塞进她口袋里的纸条，脸色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
“她现在就来找你麻烦？
“她说想和我认识下，问了我陆渝的问题。”
许南嫣一五一十的讲述着。
“这哪是想认识你，分明就是想告诉你她喜欢陆渝，让你保持分寸。”
“看出来了。”
许南嫣和沈语凡抱着试卷进了教室，她将卷子放在讲台上，回了自己的位置。
“放心，没事的。”
沈语凡见她这样说，但眉头还是皱着，她清楚程诗雨明里暗里的争斗，但要是用来对付她家嫣嫣，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好啦，上课了，下节课去上厕所。”
“好”
许南嫣笑着，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那张带有联系方式的纸，盯了几秒后塞进了笔袋里。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最后一节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大家都如释负重的起身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许南嫣锤了锤自己的肩膀，在教室坐了一天，确实后背有些酸痛。
她和沈语凡家不同路，简单道别后便朝公交站牌走去。
夜色渐浓，路灯在老旧的水泥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许南嫣加快脚步，穿过短巷，到达另一头更明亮热闹的街道。
然而，到了巷子中段，她还想向前走去，就被几个叼着烟、穿着流里流气的身影挡住了去路，许南嫣抬头打量几人，看样子像是附近职高或街道上的混混。她住的巷子没有保安值守，平日就有不少附近职高的学生来这。几人正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看着面前的女孩，目光立刻黏了上来，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许南嫣心里一紧，低下头想快步从旁边绕过去。
“哎，妹妹，一个人啊？”一个黄毛青年嬉皮笑脸地挡在她面前，“这么晚回家不安全，哥哥们送你啊？”
其他几人发出哄笑，围拢过来，隐隐形成一个半圈，隔绝了她的退路。
许南嫣握紧了书包带子，心脏怦怦直跳，但面上竭力保持镇定：“不用了，谢谢，我家就在前面。”
“别客气嘛，交个朋友？”另一个手臂有纹身的男人凑近了些，烟味扑面而来。
许南嫣后退一步，肩膀被人搭上，她向侧边躲去，紧紧贴在墙面上。
“请你们让开。”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许南嫣向四周看去，她没带手机，这时候也报不了警。
完蛋
“哎哟，还挺凶？”黄毛伸手就想来撩她的头发。
许南嫣猛地偏头躲开，厉声道：“别碰我！”
她的反应似乎激怒了对方，黄毛脸色一沉，：“给脸不要脸是吧？”
就在许南嫣心跳快到极点，她看了眼地面上的转头，手颤抖着往下伸。
黄毛拽住她的手腕，许南嫣被拽的生疼，用力甩开手去拿地上的砖头。
“妈的，你找死。”
在拳头砸过来的瞬间，许南嫣将奋力砖头砸去。
砰！
砖头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
“啧。”
一声极度不耐烦的咂舌声从巷口阴影处传来，打破了紧张的空气。
众人循声望去。
陆渝单肩挎着包，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从暗处踱了出来。他的灰白衬衫随意地敞开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冽，像淬了寒冰。
他目光扫过那几个混混，最后落在被围在中间的许南嫣身上，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吵死了。”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挡道了。”
那几个混混显然认出了他，或者说认出了他身上那不好惹的气场，气势瞬间矮了半截。黄毛见状，强撑着道：“陆渝？这……这不关你的事吧？我们就跟这妹妹聊聊天。”
“聊天？”陆渝嗤笑一声，一步步走过来，明明他只有一个人，却硬是走出了逼人的气势。他在离那纹身男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眼神懒洋洋地，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她看起来想跟你们聊？”
他甚至没看许南嫣，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陆渝，大家都是出来玩的，给个面子……”纹身男试图套近乎。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陆渝打断他，语气轻蔑，“老子数三声，滚。”
他根本不用提高声调，就那么平淡地看着他们，却让那几个混混头皮发麻。陆渝在一中乃至这片区的“名声”实在太响，他们根本不敢硬碰硬。
“一。”
黄毛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二。”
纹身男咬了咬牙，终究还是不敢惹事，狠狠瞪了许南嫣一眼，低声道：“算你走运！”说完，悻悻地招呼其他人，“走了走了！”
几个人灰溜溜地快速从巷子另一头溜走了。
瞬间，巷子里只剩下许南嫣和陆渝，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她过快的心跳声。
许南嫣看着陆渝，惊魂未定，嘴唇还有些发白：“谢……谢谢你。”
陆渝这目光落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开口：“大晚上一个人走这种路，你胆子不小。”
“还拿砖头砸人？”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有些讽刺，但许南嫣听出了一丝极淡的……算是关心？
“我平时放学都走这里的，没想到今天……”她小声解释，有点后怕的缩了缩手。
“没想到？”陆渝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了什么幼稚的话，“麻烦。”他又低声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然后，他不再看她，迈步就朝巷子外走，经过她身边时，丢下一句：“还不走？等着他们回来？”
许南嫣反应过来，立刻跟上他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昏暗的小巷，重新汇入街道的人流和灯光下。
站在明亮处，许南嫣才感到安心。她看着前面那个高大的背影，心情复杂。他救了……她？
陆渝在路边停下，似乎在看车流，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许南嫣走上前，再次郑重道谢：“刚才真的谢谢你，陆渝。”
陆渝侧过头，瞥了她一眼，路灯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看不出情绪。“顺手而已。”他语气平淡，“下次长点记性，要么早点回，要么找人一起。”
“……嗯。”许南嫣点点头。
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家在哪边？”陆渝忽然问。
许南嫣指了一个方向。
“不顺路。”陆渝立刻说，然后朝相反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到了路边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
“过来。”
“啊？”
“听不懂我说话？”
许南嫣身子一僵，片刻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在这等我。”
“哦”
陆渝过了马路，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十分钟后
陆渝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个药袋。
许南嫣看着，有些疑惑。
“这是？”
陆渝蹙了蹙眉，目光在她手臂上游走。
“眼瞎了？”
许南嫣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才发现手臂上多了道擦伤的红痕，隐隐称着几滴鲜血。
许南嫣像是才意识到疼一般，出了声。
“不是打我的时候很有理？现在知道痛了？”
“……”
怎么又提
陆渝没再说话，将药袋扔给她，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
许南嫣翻开袋子，里面是碘伏和棉棒，还有盒创可贴。
她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自己包好了，下次没人救你。”
“钱……”
留下这句话，陆渝便朝人群走去，没再回头。
许南嫣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个传闻中暴躁又恶劣的校霸，似乎……并不完全像别人说的那样。
她深吸一口气，夜晚的空气微凉，却让她格外清醒。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这一次，脚步踏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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